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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王八之氣】(下)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放下甲魚頭,夾裙邊放在何飲顏鉚匿協主蘭“真正好吃的是裙邊,膠質多,美容的!”

  何欷顏夾起裙邊咬了一口,味道雖然不錯,可是有些太辣,她不得不拿起酒杯猛灌啤酒,好半天這辣勁兒才過去,何欷顏道:“前兩天王準給我打傳呼,想和我簽經紀人約,負責幫我打理影視方面的事情。”

  張揚道:“你答應了?”

  何欷顏搖了搖頭:“沒有,我總覺著演戲并不適合我,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演藝圈里黑得很,我不想趟這趟渾水。”

  “你條件這么好,如果就這么浪費了不覺得可惜嗎?”

  何欷顏垮然笑道:“我是個容易知足的人,我不想靠任何人,我不需要太多的金錢,只要生活的踏踏實實安安心心就已經足夠。”

  張揚從內心中欣賞這個自強自立的女孩兒,何欷顏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性在如今這個浮躁的時代尤為難得,他喝了口啤酒道:“安語晨跟我提過,她想幫你聯系歌美唱片,你不妨考慮一下。”

  何欷顏笑道:“明晚我們在地區會堂進行匯報演出,你來不來?”

  張揚點了點頭:“幾點?”

  “正式演出應該是七點半開始,我的節目很晚,大概十點鐘!”

  張揚笑道:“我一定去!”

  “幾點?”張揚有些錯愕道。

  常浩低聲重復道:“你要在五點之前潛入大樓,這時候大樓沒有下班,你可以從容進入大樓!”他把二十一層的結構圖展開:“進入大樓后,你直接前往洗手間,躲在洗手間中。”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我要在廁所里面待多久?”他對這個潛伏地點還是有些不滿的。

  常浩微笑道:“五點半到六點之間,大樓內各家公司都會開始下班,等到七點左右,大樓的保安就會鎖門,我會在這里進行監視,隨時將看到的情況向你通報。”

  “他們鎖門之后,我怎么進入安德恒的公司?”

  常浩道:“通風管道。我搞到了大樓的結構圖,從洗手間你可以進入通風管道,然后沿著通風管道直接爬到安德恒的公司內部,這對你而言應該沒有太大的難度。”

  常浩掀開另外一張結構圖,這是安德恒公司內部的結構圖,他用了一整天才調查清楚內部的情況,常浩道:“竊聽裝置的安裝地點在安德恒的辦公室內,你要記好位置,千萬不可以出現差錯。”

  張揚點了點頭,按照他原來的設想,趁著夜深人靜直接利用輕功爬上大樓,然后潛入安德恒的辦公室,不過常浩的計劃小更現實可行,難度也相對低了一些。

  常浩道:“離開公司,你可以原路返回,從洗手間出來之后,走入緊急通道,他們晚上常規會鎖門,不過我已經配好了通道的鑰匙,你可以從通道下到二樓,從二樓樓梯間的窗戶爬上平臺,沿著下水管道滑下離開。”常浩將整條路線規劃的相當周全。

  張揚微笑道:“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司,又不是什么龍潭虎穴,我一定會輕松完成任務!”這廝對自己的能力還是相當有信心。

  第二天下午四點三刻。張揚身穿工作服,冒充維修空調的工人進入了商貿大廈,按照常浩預先的計劃,他很順利的來到洗手間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五點半的時候,他收到了來自常浩的信息:“張揚,公司已經下班了,注意隱藏,不要被人發現!”

  張揚躲到了廁所隔間里。心說屁大點地方我還能隱藏到哪里?

  好在并沒有人進入洗手間,六點半的時候,常浩通知他可以行動。

  張大官人已經在廁所里憋了一個多小時,給國安打工也不容易,他推開頭頂的的防火板,爬了上去,又將防火板蓋回原處。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相前方爬去,進入通風管道。

  “等一等!”常浩的聲音忽然想起。

  張揚停下動作。

  常浩道:“安德恒回來了,他好像在處理什么事情,你在原地等著,他離開之后再展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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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揚這個郁悶,現在已經是五月底,東江開始炎熱起來,張揚在通風管道里又是局促又是憋氣。身上已經是汗津津的了,安德恒這次逗留的時間還很長,直到八點,方才聽到常浩通知:“好了,他走了!保安也鎖門了!可以行動!”

  張揚四肢都有些酸麻了。嘴里一邊小聲咒罵著一邊向前爬去,正如常浩所說的那樣,安德恒公司的安防并不算嚴密,從通風管道就直接爬到了他辦公室的上方,打開手電筒,含在嘴里,利用螺絲刀取下排風扇,張揚從洞口中鉆了出去。移開吊頂,下面已經可以看到安德恒的辦公室,張揚跳了下去。

  用手電筒向外面照了照,這是給對面負責監視的常浩打招呼。

  常浩笑道:“快點吧。你還沒吃晚飯呢!”

  張揚取出竊聽裝置。在常浩選定的地點安裝,通過做完的培訓他對這些工作已經相當的熟悉。不到二十分鐘就已經完成了竊聽裝置的安裝。

  就在他裝好最后一個竊聽裝置的時候,常浩緊迫的聲音突然響起:

  “快離開那里,有人來了!”

  張揚內心一怔,想不到這種時間還會有人到公司里來,他慌忙收起工具,按照原來的路線爬了回去,剛剛把防火板放回原位,就聽到辦公室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人踩著沉穩的腳步走入辦公室內。

  張揚雖然藝高人膽大,可是這次畢竟是潛入,他也害怕被別人發現,內心忐忑不已,耳邊聽到常浩小聲道:“不是安德恒?應該是他身邊的人,他在辦公桌,拿什么東西!”

  過了一會兒常浩又道:“不好!他好像發現了什么?”

  辦公室內,那名身穿黑色恤的男子目光落在辦公桌上,他發現辦公桌上有一道淺淺的鞋印。他慢慢抬起頭望著上方,然后走到西側的墻壁之上,從刀架上抽出一柄宛如秋水般明亮的軍刀。

  “快走!”常浩大聲道。

張揚慌忙沿著通風管道向前方爬去,那男子一雙瞳孔驟然收縮,他追逐頭頂的動靜飛速向外跑去。張揚剛剛爬  。療訓廊之上,那男子便騰躍而起,一道向上刺去,明晃晃特刺穿了防火板。從張揚的雙腿之間插了出去。

  張揚繼續攀爬,那男子一刀未曾刺中,緊接著又是騰空躍起,軍刀在鼻頂上斬劈出一條長達一米的縫隙。

  張揚知道如果繼續在通風管道中爬行,他用腳破開下方的管壁,身體騰躍而下。

  不等張揚站定,黑衣男子雙手擎刀向他的胸腹刺來,張揚一個后仰,刀鋒貼著他的前胸掠過,逼人的刀氣撕裂了他的衣服,露出張揚健碩的胸膛。

  黑衣男子出刀奇快,又是一刀向下砍去,張揚用雙手夾住刀鋒,對方一個擰轉。張揚不得不撤開雙手,向后連續后退了五步,方才躲過對方的殺招。

  自從張揚重生之后,他還從未遭遇過殺氣如此強烈的對手,黑衣人凝望張揚,一雙冰冷的雙目中流露出凜冽的寒光,他低吼一聲,又是一刀劈了過來。

  張揚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騰空躍起,從黑衣人的頭頂掠過,一腳反踢在那黑衣的后心,黑衣人向前沖了一步,可馬上站定反手向后方刺。

  張揚一把拿住他的手腕,全力一拉,然后一腳踢在他的胸膛上,他這一腳用盡全力,足可以開碑裂石。然而踢到那男子胸口的時候,感覺對方胸膛短時問內有一個下陷的動作,成功卸去他大部分的力量,然后棄去軍刀。左手一揚,一道寒芒射向張揚的咽喉。

  張揚猛然側身,飛刀貼著他的面頰飛了過去。

  趁著張揚躲閃的扣會,黑衣人再度撿起地上的宰刀,斜向朝著張揚的脖子兇猛斬殺而去,向右緊貼墻面躲過他的一刀,張揚的反應神速,他迅速一個前沖,搶入黑衣人的面前,一拳擊中他的小腹,黑衣人雖然強悍,可是也無法承受張揚這威猛無匹的一拳,痛得整張面孔都抽搐扭曲了起來。張揚抓住他的手臂,將這廝整個舉了起來,狠狠扔在墻上。

  黑衣人抗擊打的能力極強,竟似乎沒受到太多的影響,很快就爬了起來,暴吼一聲,向張揚沖去,張揚直到他即將靠近的時候,猛然蹲下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黑衣人本來前沖的勢頭就很猛,張揚的這一腳等于給他加了把助力,黑衣人慘叫一聲從窗口沖了出去,這下等于從二十一樓跳了下去,他的抗擊打能力再強,也難逃一個死字。

  張揚也知道這事情鬧大了,常浩也從對樓看到有人從商貿二十一層墜落,他慌忙提醒張揚馬上離開這里。張揚冷靜看了看周圍,這才按照既定的路線迅速退出,他剛剛撤離了商貿。脫下衣服塞入隨身的袋子中,就聽到警車的響聲,常浩道:“向東一直走,從云南路繞回張揚返回希爾頓酒店的房間,常浩拉開房門。把他讓進房內,兩人顧不上說話,就湊到窗前。

  商貿大廈下方警燈閃爍,警察已經拉好了警戒線,對著那具墜樓而亡的尸體拍照。

  張揚嘆了口氣道:“真丨他媽晦氣!白費了這么多功夫,全被那混賬給破壞了。”

  常浩低聲道:“沒事,我看死者也是想潛入安德恒的辦公室找什么東西,警方未必能夠查到什么線索。”

  張揚點了點頭,但愿如此。

  常浩拍了拍張揚的肩頭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馬上通知上頭,讓他們處理。絕不會有麻煩。”

  張揚倒不是怕麻煩,他是擔心今晚自己的功勞全廢,安裝在安德恒辦公室內的那些竊聽裝置被人家找出來。現在回想起來,剛才那個黑衣人的功夫真是不錯,刀法陰狠,而且身體素質極好,是張揚重生以來少見的對手之一。

  此時商貿大廈上方的時鐘敲響了九點的鐘聲,張揚忽然想起自己答應了何歌顏,要去地區會堂觀看她的演出,慌忙去換了衣服,去停車場開車徑直向地區會堂而去。

  張揚抵達地區會堂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四十,他在外面的花店買了一束鮮花,把花放在車里,自己快步走入地區會堂。

  何歌顏今晚跳得是《水之韻》,藍色的燈光下,十多名少女在舞臺上輕歌曼舞,她們舞動著藍色的綢帶,宛如波濤般起伏,何欷顏宛如水之精靈一般出現在舞臺的正中,她從容而舞,形舒意廣。一顆心暫時忘卻周圍的一切,遨游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之上,她的動作那樣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的柔美自如,難以用言語形容,她的嬌軀出沒在藍色綢帶之中,像是自由飛翔,又像是凌波微步。不經意的動作也決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應著優美的樂曲。纖細的羅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曲折的身段手腳合并。輕步曼舞,美麗的舞姿閑婉柔靡,體輕如風,妙態絕倫。獨自馳思于杳遠幽冥。志在高山表現峨峨之勢,意在流水舞出蕩蕩之情。

  何歌顏一曲舞罷,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何欷顏謝幕的時候到處張望,現場人太多,她并沒有找到張揚的身影,可是她相信張揚既然答應過來,就一定會來。

  何歌顏去更衣室卸妝的時候,有人將一束鮮花送了過來,何欷顏本以為是張揚送來的,可一看上面的卡片,落款是周云帆,一旁卸妝的女孩尖叫道:“周云帆啊!”周云帆的大名在東江廣為人知,其人號稱東江首富:文革時候曾經是造反派的頭頭,文革結束后入獄,八五年才放出來,不過出來之后他就走入商界,財富宛如滾雪球一般積累了起來,不過他財產的來路并不正,是東江黑白兩道都能吃開的人物。周云帆不但有錢而且十分好色,其人的名聲很不好,但是因為他的財富光環,還是有不少藝術學院的女生前仆后繼的上了他的賊船。

  何歌顏隨手把那束花扔在桌上,扎好了馬尾,準備離開更衣室,此時收到了張揚的傳呼二舞跳得很美,我在門口等你!

  何歌顏的唇角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她快步向門外夷去。

  何欽顏剛剛離開更衣室的大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迎了上來,恭敬道:“何小姐,我們老板在外面等您!”

  何歌顏根本沒有理會那名男子,繼續向大門處走去,那男子慌忙跟在她的身后。

  習為覺著拿鮮花大討惹眼、張揚把花留在車內,站在車兒,舊地區會堂的大門,等到觀眾散去,才看到穿著黑色恤,同色牛仔褲的何飲顏,背著一個紅色的小背包從門口出來,后面還跟著一位彪形大漢,張揚馬上覺察到有些不對。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何欷顏遠遠就看到張揚的豐田車,笑著向他招招手,卻被一名保養得當的中年男子攔住去路,這名中年男子正是周云帆,平心而論這廝也算得上是儀表堂堂,不過眼神中充滿了,顯得有些猥瑣,他微笑著向何飲顏道:“何小姐。我一直在等你,賞臉吃個夜宵吧?”

  何欷顏淡然笑道:“那要先問過我男朋友!”

  周云帆微微一怔。他之前調查過何欷顏,并沒有聽說這女孩有男朋友,他轉過頭順著何欷顏的目光望去,卻見張揚大步走了過來,張揚光禿禿的頭顱剛剛長出一些青茬,比平日里又多出幾分彪悍之氣,他瞪大雙眼道:“干什么?都他媽攔著我女朋友干什么?”

  周云帆皺了皺眉頭。從張揚的舉止他以為這小子十有是個混跡社會的小痞子,淡淡笑了笑,周云帆一向以社會菁英,成功人士自居,當然不會和這種人發生正面沖突,他很禮貌的向何飲顏笑了笑道:

  “既然何小姐有事。那只有以后再請你吃飯了。”他轉身進入了自己的寶馬車,目送著張揚和何飲顏并肩上了豐田車,雙目中流露出幾分怨毒,低聲道:“阿坤,這小子很猖狂啊!”

  張揚把那束玫瑰花遞給何坎顏,何欷顏這才留意到他的手上有一道傷痕,驚聲道:“你的手怎么了?”

  這道傷痕是剛才在商貿大廈和那名黑衣人搏斗的時候留下的,張揚笑道:“沒什么,剛車壞了,修車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

  何欷顏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他,此時周云帆的那輛寶馬車從他們車旁駛過。

  張揚低聲道:“這老赤西什么人?”

  何飲顏道:“周云帆。東江首富,老流氓一個,哄騙了不少我們學校的女學生。”

  張揚冷笑道:“看他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下次再讓我弄到他糾纏你,我打斷他的狗腿。”

  何欷顏笑了起來。雖然張揚的話說得粗糙,可是卻讓她心里感到很溫暖,何歃顏小聲道:“你剛才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向來敢作敢當作風潑辣的何欷顏這會兒忽然變得忸怩了起來。

  張揚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廝心明眼亮,當然看出何飲顏微妙的變化,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話,這樣的表情,預示著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不像過去那般單純。張大官人現在已經有了相當的自制力,感情這玩意兒是把雙刃劍,搞不好就會傷了人家也傷了自個兒,可何歌顏這丫頭的性格又對自己有著一種難以抵擋的吸引力,張揚望著何欷顏。

  何欷顏在他目光的注視下,黑長的睫毛垂落了下去,張揚的目光落在她豐澤紅潤的櫻唇上。他慢慢湊了過去,何欷顏的美眸勇敢的睜開,望著張揚,櫻唇宛如鮮花般含苞待放。

  就在兩人漸漸靠近的時候,后方一輛尼桑皮卡瘋狂地撞擊在豐田車后方,豐田車的后尾箱撞得被完全癟了進去,張揚下意識的抱住了何歌顏,兩人的身體先是后仰,然后劇烈撞擊在操控臺上,車窗玻璃碎裂的到處都是,豐田車向前沖出,撞擊在前方一輛小轎車的后方,引擎蓋掀了起來,冒出大量的白煙。

  張大官人武功雖然強悍,也被這突然的撞擊搞得腦袋懵懵的,何獲顏因為被他抱在懷中,所以受到的沖擊少一些,驚聲道:“快下車!”

  張揚嗯了一聲,想要推開車門,可是車門已經被擠壓變形,何歌顏用力把自己那一側的車門踹開,她走了下去,又幫助張揚從里面爬了出來。

  張揚的腦袋在剛才撞上了擋風玻璃,頭上鼓起了一個大包,四名身材魁梧的壯漢向他圍攏了過來,何欷顏認得其中一人就是周云帆的保。

  周云帆在東江黑道上呼風喚雨,他看上的女人少有逃出他的手心的,今晚何欷顏的態度讓他很不爽,他做事的風格就是立竿見影,他要懲罰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周云帆的保鏢馮虎過去曾經是省散打隊的隊員,多次在國家大賽中獲得名次,可以說是周云帆手下第一猛將,周云帆有需要出手的事情,往往都是他第一個沖鋒在前。

  何飲顏看到張揚暈乎乎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她大聲道:“你們給我站住,我報警了!”

  馮虎冷笑著沖了上去,朝著張揚就是一腳。

  張揚的雙目陡然閃過一絲冷酷的光芒,他左手隔開馮虎的來腳,一拳就砸在馮虎的鼻梁上。老虎不發威,你丨他媽還以為我是病貓!只一拳就把馮虎打得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其余三人看到馮虎被對方一拳放倒,這才知道張揚不好對付,正準備逃走的時候,張揚已經豹子般竄了出去,身軀騰躍在空中,雙腿分開踢中其中兩人,最后一個剛剛逃出兩步,就被張揚趕上,一巴掌拍在后腦勺上,那廝一個狗吃屎就趴在地面上了。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附近巡邏的巡警的注意,他們趕過來的時候,張揚已經把四名襲擊他的家伙打倒在地,正踩著馮虎的手指頭對他進行折磨呢。

  兩名巡警慌忙喝止了張揚,何欷顏伶牙俐齒,上前把這幾個人襲擊他們的事情說了。

  張大官人暴怒之下出手自然重了一些,馮虎幾個被打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兩名巡警看到這幅情景只能叫了救護車,其中一人問道:

  “到底怎么回事?”

  張揚這會兒暈乎乎的頭腦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他大聲道:“周云帆主使的!”

  聽到周壬帆的名字。兩名警察都是微微一怔,想不到這起斗毆事丨件的幕后并不簡單。

周云帆并沒有想到這件事會引發這  心的麻煩,在東江想教訓一個毛頭小伙子對周云帆而言權氣“舉手之勞,可這次他卻挑錯了人。當晚白沙分局的局長曾武行就給他打了電話:“老周,你怎么回事兒?”

  周云帆本以為馮虎他們出手太重,搞出了人命,假如這樣就有些麻煩了,他狡黠的回答道:“什么怎么回事兒?我都睡覺了!”

  曾武行嘆了口氣道:“你的四個跟班被人打了,現在全都送到了省人民醫院,人家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要告你蓄意謀殺!”

  “什么?”周云帆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曾武行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頓了頓方才道:“張揚!前些日子打梁成龍那個!”他說這句話的用意很明顯,你周云帆以為自己很牛逼啊,你有梁成龍牛逼嗎?人家梁成龍是東江市委書記梁天正的親侄子,還不一樣被張揚揍了。打完之后還不是不了了之。

  梁成龍被張揚揍的事情在東江傳得很廣,生意場上更是把這件事引為笑談,周云帆當然知道,他現在才明白今晚自己惹的是張揚,嗡!

  地一聲腦袋就大了,他之所以讓手下人對付張揚,只是為了爭一時之氣,難怪說沖動是魔鬼,他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這事跟我沒關!”

  曾武行冷笑了一聲,周云帆婦申遇到事情就推個一干二凈的性情實在讓人鄙夷,這種人是不能夠深交的,他提醒周云帆道:“我也不瞞你,你幾名手下全都招了,就是你派他們去攻擊張揚的,現在人家已經掌握了證據,只要告你,你就很麻煩,話我跟你說到這里了,想怎么做,你自己掂量著。”曾武行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周云帆愣了,他也沒有想到馮虎幾個這么干脆利落的就把自己給糞了,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了一件事,撥打了一個電話,低聲道:“德放,哥遇到點麻煩,想你幫忙!”

  這一夜張揚睡得并不踏實,畢竟商貿那邊的命案還懸而未決,不知道自己在潛入的過程中會不會留下證據,這些證據會不會被警方發現,還有自己安裝的竊聽裝置會不會被安德恒發覺?

  常浩同樣徹夜未眠,他始終在監測對面的動靜,警方在安德恒的公司進行了檢委,讓他欣慰的是,警方并沒有找到張揚安裝的竊聽裝置。

  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候,安德恒趕到了公司,在他的辦公室中他接受了警察的詢問。

  常浩叫醒張揚,打開了竊聽裝置,安德恒和警方的問答聲清晰地傳來。

  “安先生,你認識這位死者嗎?”

  安德恒搖了搖頭,斷然否決道:“我從未見過他!”

  “從死者的身上發現了你們公司的幾分文件,還有,根據我們初步的調查他并不是中國籍男子。他叫差旺,是泰國人,曾經在泰隊服役,有過多次殺人記錄。”

  安德恒皺著眉頭道:“難道他想謀殺我?”

  “我們不知道,可是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死前應該在這里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搏斗,如果我們的推測沒有錯誤,當時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安先生有沒有什么仇人?”

  安德恒嘆了口氣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我和任何人都沒有矛盾沖突,我一向奉行與人為善,我真的想象不出有什么仇人?”

  “那安先安以為,這個人主要的目的就是入室盜竊?”

  “我不知道,這些應該是你們警方的職責范圍。我很想配合你們,可我的確沒有什么頭緒!”

  警察中斷了問話:“好。打擾你了安先生,以后我們有需要的時候還會麻煩你。

  “放心,我會盡力配合!”

  警察走后,安德恒拉開抽屜,拿出一盒雪茄,從中抽了一支含在嘴中,然后起身來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很警惕的把窗簾拉上。

  一切寂靜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聽到安德恒撥打電話的聲音:“秦粵,野狼死了,他潛入我的辦公室想偷東西,給我好好查查他的底子,看看他是誰派來的!”

  常浩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安德恒顯然對警方撒了謊,墜樓而亡的黑衣人代號野狼,安德恒肯定一早就認識他,有一點能夠斷定,野狼潛入安德恒的辦公室也是為了竊取某樣東西,他剛才的電話吐露了一個很重要的名字秦粵,也許這會成為調查的突破口。

  常浩低聲道:“我會對他進行一段時間的監視,希望能夠找到更多的線索。”

  周日下午,張揚來到省黨校報到,他的那輛豐田車經過這次劫難己經徹底報廢了,他只能打車前往,不巧這出租車的空調又壞了,天氣出奇的熱,等到了省黨校門口,張揚已經是汗流浹背了,那司機一個勁的道歉,張揚也沒跟他計較,畢竟人家賺錢也不容易,咱一個共丨產黨員,一個國家干部,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跟人家一般計較。

  張揚走下出租車,來到黨校門口,發現小車絡繹不絕,這次參加學習班的至少都是個副處級干部,有專車來送也很正常。

  張揚掏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起自己的那輛豐田車,雖然破舊了一些,可空調還是很好用的。想到這件事對周云帆更增加了幾分仇恨,麻丨痹的,都是你狗丨日的害得老子汗流浹背,這次不弄你個謀殺未遂,老子饒不了你。

  張揚報到出來,正琢磨著去藝術學院找何欷顏喝酒的時候,張德放的電話打了過來:“張揚,你在哪兒啊?”

  “省黨校,報道呢,明兒開始要在咱們革命的大熔爐里回鍋了!”

  張德放哈哈笑了兩聲:“兄弟,我在望江樓定了桌飯,給你接風,晚上一定要過來啊!”

  “成!”張揚說完又想起一件事,他低聲道:“是不是明健回來“不是,你放心吧,就是給你接風!”

  張揚擔心張德放出面給他和顧明健說合,那種尷尬場面還是能免則免,聽到顧明健不在,他也坦然了許多,很愉快的答應了張德放的邀。

張揚本想給何飲顏打個傳呼,可轉念一想,張德放是顧佳彤的表哥,這事兒傳到顧佳彤的耳朵里不好,于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一衛接打車去了望江樓。

  “等張揚到了的方,才知道今晚請客的人竟然是周云帆,張德放這混蛋還真能沉的住氣。他知道張揚的性子,如果直說周云帆請客他未必肯來,所以隱瞞了這個關鍵。

  張揚走入包間看到周云帆,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這廝冷冷道:

  “看來我走錯地方了!”

  張德放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拉住他的手臂:“我說兄弟,今天哥哥這個面子你說什么得給我,來,坐下,坐下!”

  周云帆看到張揚目空一切的樣爭里也相當的惱火。他在東江也是橫著走的人物,今天能夠主動擺場面向張揚低頭已經是很少有的事情,想不到這廝居然這么不給面子。可他畢竟是個老江湖,清楚盛名之下絕無虛士的道理,如果張揚只是一個毛糙的小伙子。身為保和縣公安局副局長的張德放不會對他這么客氣,而且張德放已經暗示過他張揚的后臺是省委顧書記,再說人家的頭上還頂著國家干部的光環,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這個道理周云帆還是懂得的。

  想透了這個道理,周云帆滿臉堆笑道:“張處長請坐!”

  張揚看到這個局面已經明白今晚這場宴會的意義所在,他悄悄掂量了一下,張德放的面子要給,可周云帆這個老流氓也必須要敲打一下,他毫不客氣的在主席上做了,周云帆讓人上酒。

  酒是窖藏三十年的茅臺,周云帆是這家望江樓的后臺老板,今晚的菜肴都是他讓廚師精心準備的,看得出他很有誠意。

  三人喝了一杯酒,張德放打開了話匣子:“兄弟啊。我跟你也不繞彎子,周老板是我大哥,昨天的事情是一場誤會。給我一個面子,你們喝兩杯酒,把這件事給忘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做朋友,好不好?”

  周云帆微笑望著張揚,心中卻恨得癢癢的。

  張揚不慌不忙的夾了口菜:“張局,假如有人想要謀殺你,謀殺未遂之后,給你端杯酒賠個不是,你能不能就此算了?”

  張德放明白了。這廝不會這么容易算了,他想出氣,這口氣不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周云帆道:“張處長,昨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對,可我也沒想謀殺你,我承認,我們之間發生了點矛盾,我想讓手下給你點教訓。”

  張揚冷笑道:“你就這么教訓我的,制造車禍,差點沒把我這條命給弄走了。”

  張德放看到局面又要陷入僵局,慌忙笑道:“他們幾個也是自不量力,我兄弟是什么身手?現在他們四個都躺在醫院里呢,這還是我兄弟手下留情。不然沒有半年他們休想從床上爬起來。”

  周云帆道:“張處長,我真的沒想傷你,這事兒我承認做得有些過火了,你放心。以后我絕不找何小姐的麻煩!”

  這話還是張揚比較喜歡聽的,畢竟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何欷顏的身邊保護她。像周云帆這種地頭蛇,如果真的豁出去了,何歃顏的麻煩肯定會不少。張揚冷笑了一聲:“這就是所謂的誠意?,、周云帆心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丨他媽別得寸進尺,正想頂撞一句的時候,張德放又開口了:“這么著吧,你那車也讓周哥給撞壞了,我看,周哥給弄輛車吧,你最近不是新到一批進口車嗎?明兒我帶張揚去挑一輛。”

  周云帆這個窩心啊,我靠!張德放啊張德放。老子是讓你幫忙說和的,沒讓你訛我啊!他那輛豐田車也只能當廢銅爛鐵賣了,你狗丨日的居然讓我賠他一輛新車,周云帆不是在乎錢,他是咽不下這口氣,這平日里都是他訛人家,哪有被人家訛的道理,他咳嗽了一聲道:“東明汽小…”他是想說幫張揚修車來著。

  張德放悄悄在桌下踢了他一腳,微笑道:“成。挑好了車,張揚可以去東明汽修做裝潢,那兒也是周哥的!”

  周云帆差點沒被氣閉過氣去,這他媽什么事兒,我憑什么給他道歉啊?這不是倒霎催得嗎?按照你張德放的意思,我不但要搭進去一輛汽車,還給他裝潢好了,我周云帆這么好欺負嗎?

  他正想發兩句牢騷的時候,包間房門打開了。白沙區公安分局副局長祟勝文走了進來。

  看到祟勝文幾個人都站了起來,雜勝文笑道:“不好意思,我聽說小張主任在這里所以過來打個招呼!”其實親勝文在樓下就看到張揚進入了這個包間,他問過服務員之后才知道里面有張德勝和周云帆,馬上就推測出肯定是張德勝出面為他倆說合呢。

  說來湊巧。張揚在東江幾次鬧事都是在白沙區。幾乎每次都是經由糶勝文處理。他知道哪里有張揚,那里準備就要鬧事。

  通過這幾次鬧事,親勝文也見識到了張揚的能量,欣賞之余也興起了結交的念頭,人在官場往往會對可以利用的關系特別敏銳,祟勝文這個工作多年的老警察也不能免俗。

  親勝文雖然只是一個副局,可在公安系統內的威望很高,無論周云帆還是張德勝都對他表現出相當的尊敬。

  親勝文在張揚身邊坐下,笑瞇瞇道:“小張主任,我過來是想求你一件事,下次再鬧事你能不能去別的區,我已經夠忙了,你別再給我添亂了好不好。”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張德放和周云帆也笑了。不過后者是苦笑,他看出來了連親勝文也很給這廝面子,麻丨痹的,這小狗丨日的真的很有能。

  糶勝文看了看周云帆道:“有些矛盾私下說開了就好,何必要鬧得刀槍相見?人民內部矛盾,要協商解決,這可是我黨的政策。”

  張揚笑道:“這次可不是我打人家,是人家想打我!”

  親勝文道:“難得啊,難得,不過打你的人都住院了,小張主任,下次咱們能不能在打人之前先告訴我們人異警察?”

  “我倒是想。可時間太緊迫,來不及啊!”

  幾個人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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