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干涸的嘴唇輕輕的蠕動著。
夏雪婷把耳朵貼上去聽了聽,然后對古劍秋說:“我媽媽說,她感覺比前幾天好受多了,謝謝你來看她,她一直希望你能來。”
古劍秋感到很難受,昨天他來的時候,夏雪婷的媽媽還能夠說話,今天又恢復到以前,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真氣止痛的效果持續還不到一天。
古劍秋對夏雪婷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沒吃晚飯,忙了一天,肚子有點餓了。要不,我在這陪伯母,你去幫我弄點吃的。聽說這個醫院外面街上有一家‘好又來’面館,里面的砂鍋味道很不錯,我想吃。”
夏雪婷知道有這樣一家面館,她也去吃過,味道還不錯,不過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家面館有點遠,而且砂鍋面有點慢,可能需要等一會兒,你能撐得住嗎?”
古劍秋要的就是時間。揉揉肚子說:“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很想吃砂鍋面,等等也行。謝謝!”
“那好,那你幫我看著,等一會醫生會來查房,你別走開。”說完匆匆出門走了。
在確信她已經進了電梯,古劍秋伸手握住了緊閉雙眼的緊閉雙眼的夏母枯瘦的手腕,附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伯母,我是古劍秋,你感覺好些了嗎?”一邊說,一邊將真氣緩緩注入她的體內。
隨著真氣注入,夏母癌癥劇烈疼痛開始迅速緩解。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看了古劍秋一眼,展顏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來了,你來了就好,我很高興能見到你。我有話跟你說。”
“伯母有什么話就說吧,我聽著呢。”
夏母艱難喘息了一會,這才說道:“雪婷這孩子命苦,從小就沒了父親。好在她有你這樣好的同學。我知道,她很少跟男同學來往的。原來她那個男朋友吳翔,我早就不看好,不踏實,不實誠,太勢利,現在果然印證了我的話。好在她現在已經不去想那件事了,這很好。唉!我知道我沒有幾天活的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這女兒。小古,你是我見過的男孩子中,最可靠最實誠可靠的。”
“謝謝伯母的夸獎。”古劍秋有些不好意思憨憨地笑著。
“我沒住院的時候,雪婷就跟我說過你,說你們一起考上了健特曼醫院。說你勤工儉學,說了你很多好話。昨晚上聽雪婷說,你家里是農村的,也很困難,你卻幫我們借了十萬塊交醫藥費,我心里感激的同時,也由此知道,你是一個心地善良,待人和善的孩子。雪婷說得都是對的,她這次看得很準。而且,很幸運的是,昨天你一來,我的病痛馬上就減輕了很多,終于能睡著了。今天白天本來又嚴重了起來,可你一來,我的病痛又馬上減輕了,當真是偶然的嗎?我覺得不是,我覺得這是老天給我們雪婷的安排,所以,我很冒昧的,跟你說一個請求。”
古劍秋猜到了下雨和后面可能會說什么?他有些緊張,可不敢打斷她的話。
夏母望著古劍秋,伸手過去,握住了他的手,帶著一種期盼,低聲說道:“小古,雪婷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牽掛,我看得出上來,你對她很好,所以,我死了之后,請你一定好好好照顧她,好嗎?”
說完這句話,夏母好像心中放下了一塊壓了很久的大石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古劍秋當然聽得出來夏母這話意味著什么?他握緊了夏母的手,說:“伯母你放心,我跟夏雪婷是同事又是好朋友,有什么事我一定會幫她的。您安心養病,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相信我。”
夏母輕輕地搖頭,眉宇間有一絲焦急,似乎對古劍秋的回答感到不滿意。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得更直接一點。于是握緊了古劍秋的手,一字一句的說:“我想說的是,希望你能照顧雪婷,一輩子…”
古劍秋臉上有點發燙,趕緊鄭重地說道:“伯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答應你。”
夏母這才放開手,眉宇間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有你這句話,我死也瞑目了。”
“伯母多慮了,”古劍秋馬上把話題轉到了今晚的主要目的上,“對了,我跟夏雪婷我們倆很快就要去健特曼醫院上班了,是中醫科,馬上要給別人治病。您也知道,針灸是中醫最常用的手段之一,可是我的針灸技術很差,在學校,沒有同學愿意讓我練習,所以我針灸技術不好,很擔心我能不能勝任這項工作…”
“這個沒事,你在我身上試試手腳好了。”
“啊?呵呵,伯母這不好吧,夏雪婷知道會罵我的。”
“罵什么罵,你們學中醫的,誰生下來就什么都會?還不是要一步一步的學過來?沒關系。盡管在伯母我身上是試手腳練你的針灸好了。放心好了,咱們不告訴她就行了。”
古劍秋要的就是這句話,趕緊答應:“那就謝謝伯母了,”他馬上說道:“那我先給伯母診脈望舌吧?”
“行啊。”
診脈望舌,發現夏母脈象即將陰陽離決之狀,便知道她距離生命終點已經不遠了,不禁黯然。但是臉上依舊保持微笑,取出了銀針,說:“伯母,我開始練習針灸了啊。”
“好的。”
古劍秋將銀針扎進她的百會、曲池、足三里、上星等穴位。將體內的真氣通過銀針,緩緩地注入對方穴道。
夏母馬上驚喜的說道:“哎呀,好像得氣了,針扎的部分不疼了!好舒服啊!”
昨天古劍秋將真氣輸入對方的體內,只是一定程度上減輕了她頭部的劇烈疼痛,而這一次。夏母說的是“不痛了”。這說明用真氣通過針灸治療,療效果然比普通的針灸要強烈很多,已經可以完全抑制住它的疼痛。
古劍秋被這個發現感到異常的興奮,他馬上將另外幾根銀針分別扎入了夏母的頭部幾處穴位,并將真氣緩緩的注入。
夏母雙眼全睜開了,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蠟黃的臉上甚至有了血色:“小古真不簡單啊,我扎過很多次針灸,以前頭疼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哪個中醫能夠有你這個效果,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夏雪婷的同學,看著那么年輕,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某個經驗豐富的老中醫呢。”
古劍秋也很開心,問道:“伯母以前針灸過?”
“是啊,哎,也怪我,這病其實老早就有癥狀的,可是,當時只是有些頭痛,我以為是感冒引起的,所以也沒怎么在意。因為沒錢,針灸便宜,所以經常去找我們工廠旁邊的中醫診所的老郎中扎針,那些郎中扎針也就管了那么一小會兒,過一兩個小時效果就沒有了。”
一聽這話,古劍秋就緊張了起來。自己會不會也不跟他們一樣,療效只能夠持續一兩個小時?
夏母看出了古劍秋的惶恐,忙安慰說:“你跟他們的不一樣,我能感覺的出來,你的針扎進去之后,馬上就有得氣的感覺,而且非常強烈,那一片的疼痛馬上就消失了,這個是從來沒有過的,所以,你絕對比他們強。”
但愿如此,古劍秋在心里安慰自己。又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夏母,說:“伯母,以后你覺得頭痛,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過來給你針灸。”
“好好,那咱們就說定了。”夏母欣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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