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東東驚呆了。
不行,她得捋捋。
小治爺呢,是這個實驗室的大佬,而她展東東,愛上了這個大佬,所以就抓了泰勒博士的家人,要挾他把自個兒硬塞進來,以便她把大佬搞到手。
她這么傻缺嗎?
不對不對,她不是有泰勒博士掩護嗎?為什么還會失憶?是不是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陰謀?
她到底是誰?能把自個兒塞進大佬的窩里,肯定也不是什么小白兔。
哎,腦殼痛!
她慢慢悠悠地邊走邊想,突然,她腳步頓住,目視前方:“那是錸60?”
這座十四樓的實驗室不是一磚一瓦蓋成的,是銅墻鐵壁,金屬塑成,墻面銀白的金屬是二十年前才被發掘的新型稀有金屬。
不同于錸,錸60的硬度和密度更大,有很強的輻射防護作用。
柯拉側目看她。
他是泰勒博士的助手,黃種人與白種人的混血,男性,三十多歲,個子很高,頭發是一頭天然的小卷毛,長相看著挺憨厚。
搞實驗的,禿頭的很多,像柯拉這種頭發茂盛的挺少見。
他問展東東:“你怎么知道這是錸60?”
展東東歪了個頭:對啊,她怎么知道?她好像還知道這新型金屬賊值錢。
想摳,想摳下來帶走。
她睜著眼說瞎話:“聽博士說的。”
她操著一口純正的英文,毫無口音。
她自個兒真聽不出來她老家哪里的。
突然——
“嘀——嘀——嘀——”
又是警報聲,隔三差五地就來一次,也不知道是誰按的。
柯拉聽見警報后,把她扣在墻面隨處可見的金屬環上,然后就先走了。
實驗室的墻面到處都是這種環,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和展東東脖子上的鏈子是一套。平時在病房,他們這群小白鼠都會被拴著脖子,鏈子的長度是病房的寬度,病房里有衛生間,小白鼠的活動范圍就是那間病房。
逃跑?
那鏈子承重是十幾噸,鎖扣全部是電子指紋,小白鼠們平時出病房還要戴上手鏈腳鏈,想要逃跑,是難如登天。
武力逃跑不太可能,展東東尋思:得智取啊。
“墻上那個。”
是男人的聲音,慢慢吞吞,從后面傳過來。
展東東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好吧,墻上就她一個,她回頭瞅瞅。
是個皮囊相當出色的男人。
他正站在這一樓的樓梯口,漫不經心的樣子,問她:“左邊是哪邊?”
這棟實驗樓,說實話,是建得挺像迷宮的,每個房間都一模一樣,出入口很多,每一個都毫無差別。
左邊是哪邊?
展東東回了他兩個字,用中文:“傻逼。”
哦,她還會說中文啊。
她也是現在才知道。
他走過來了,穿白襯衫,那么正經的穿著,卻透著一股子危險的勁兒。
“編號多少?”他問,用純正的英文。
展東東懶得理他。
他再走近點兒,眼里壓著陰陰沉沉的一層寒光:“我問你編號多少。”
這句,他說的是中文。
就是說,她那句“傻逼”,他聽得懂。
展東東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他這時突然伸手,指尖朝著她胸口的方向,她掃了一眼自己的胸,二話不說,用手腕的鏈子套住他那只手,轉身往后一扭,一個漂亮的反擒拿,繞到他背后,扣著他的手壓住他:“你媽沒教過你,女孩子的胸不能亂碰?”
他回頭,笑得耐人尋味:“我媽死了。”
“哦,是嗎?那我教你啊。”展東東摁住他的肩,用力一壓,把他壓在了鍍了錸60的墻壁上,咣的一聲響,她說,“先叫句媽媽來聽聽。”
所有動作,皆出于本能。
展東東心想,失憶前的她肯定也是個剛的。
然而,她話剛落,手腕就被割了一刀,血珠子瞬間冒出來,她看向那死男人的手,果然,他手表帶上有細細薄薄的刀刃。
“你丫的偷襲啊。”
她手上越用力,血流就越洶涌。
她就松了一下,鏈子被他拽住,隨后他捏著她破了口子的那只手腕,用力一扭,她就被他反按在了墻上。
他笑著,一張漂亮的臉蛋能勾人的魂,慢條斯理地把刀片抵在了她脖子上:“叫爸爸,不叫我現在就弄死你。”
展東東抬腳要踹他。
他更快,用膝蓋頂住她的腿。
“叫不叫?”
展東東:“…”
這他媽誰啊!
有人來了,匆匆跑過來,叫了一句:“小治爺。”
小治爺?
她覬覦的那個大佬?!
展東東翻白眼:靠,她口味怎么這么重!
刀片離她脖子越來越近了,他抵住她的脖子,瞬間見血:“叫不叫?”
大丈夫,能屈能伸。
展東東:“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