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什么都沒拍到,胡定坤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做了“太監”。醫生給他做了縫合緊急手術,不過…縫雖然是縫了,但還能不能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手術過后,胡定坤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大腿以上腰部以下都被繃帶纏著,動都動不了,他麻藥還沒過,氣得渾身發抖,那根剛插上的導尿管也跟著抖。
“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干的!”
侯律師瞥了一眼胡定坤的下半身:“他們?”
“是陸家人。”他狠狠咬牙,滿眼的陰毒,“這事兒沒完,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代價?
這不是才剛付出代價嗎?怎么還不長教訓。
侯律師想脫身了,陸家是真惹不得,看看胡定坤,怎么說他也是一條地頭蛇,才兩天,蛇的七寸就被戳爆了。
叩、叩、叩。
敲了三下門,外面的人直接進來了:“胡先生,又見面了。”
是刑事重案組的邊隊,他還帶了兩個同事過來。
胡定坤正激憤不平,警方就過來了,他以為是來幫他抓兇手的:“你們來的正好,我被人襲擊了——”
邊隊打斷,似笑非笑地將人打量了一番:“這事兒先擱一擱,我過來是有另一件事需要胡先生你配合調查一下。”
胡定坤愣了一下。
邊隊上前,掏了張拘捕令出來:“我們警方懷疑你與三起謀殺案件有關,胡先生,從現在起,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記錄下來,以后當作呈堂證供。”
胡定坤難以置信。
侯律師笑了笑,陸家啊,陸家。
這頭,胡定坤被警方“約談”了,那頭,陸星瀾拐了女朋友出去約會,電影中途,女朋友要上廁所,他跟著出來了。
他在女廁外邊兒等,中途接了通電話。
是老八打來的:“陸少。”
老八是他外公那邊的人,他外公退了,可手底下那幫子人沒退,一個比一個混得人模狗樣。
老八就是其中之一,這幾年在做海運,白的黑的都沾點兒。
老八說:“事情已經辦妥了。”
他說的是胡定坤那事兒。
陸星瀾靠著墻,難得沒穿正裝,米色的褲子搭板鞋,外套是黑色薄款風衣,少了幾分平時的冷峻正經,多了點兒少年氣,就是這說出口的話,太讓人心驚:“能判死刑?”
老八估摸了一下:“應該沒問題。”不是死刑,也是無期。
他沉默片刻:“應該?”
尾音吊著,是質問。
有點危險的調調。
老八腥風血雨啥沒見識過,但還是有點怵這位小少爺,立馬改了口,給了肯定的答復:“能。”不能也得能。
陸星瀾嗯了一聲,掛了。
電影中途,廁所沒什么人,很空曠安靜,陳香臺挑了倒數第二間,她剛坐到馬桶上,隔間的擋板就被撞的咚了一聲。
與此同時:“嗯…”
這一聲是女人發出來的,又酥又嬌,帶著勾人的鉤子。
陳香臺一時沒反應過來,隔壁女人的聲音開始放肆起來,時高時低,低喘吟哦:“裴總,輕點兒~”
陳香臺嚇得提褲子就站起來,慌手慌腳地開門,拔腿就跑出去了,陸星瀾問她怎么就出來了,她拉著他就跑。
跑了好一段路才停下來,陸星瀾問:“怎么了?”
陳香臺喘著氣:“廁所里有個男的。”
陸星瀾臉色立馬陰了:“你在這等我,我去揍他。”
他以為是偷窺狂。
陳香臺趕緊搖頭,拉住他:“別去別去。”她不好意思,就湊到他耳畔悄悄說,“那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在干壞事。”
一男一女,在廁所那種地方,常干的壞事就只有一件。
陸星瀾臉色不太好看:“你看見了?”
“沒有。”她紅著小臉,說,“我聽到了。”
偏偏讓她聽到。
頭疼。
他似乎在思考要怎么教,又似乎不好開口,再三斟酌之后,半遮半掩地跟她說:“那種行為不對,你不能學。”
這說教的口氣頗為嚴肅正經,又有股子初中生物老師給女同學講生理知識的別扭感。
陳香臺眼睛彎彎的:“哦。”
陸星瀾還是不放心,鄭重其事地叮囑:“以后要是再碰到,你就把耳朵捂住,不可以聽,知不知道?”免得教壞了她。
陳香臺點頭如搗蒜:“知道了。”
他還是有點想去揍廁所里的“狗男女”:“把你剛剛聽到的都忘掉。”
“好。”
他親了親她有些發熱的耳尖,這才牽著她去另外一個衛生間。
小姑娘乖乖跟著,突然問:“為什么那種行為不對啊?”
她眼睛彎成了兩輪新月,好奇又天真的樣子。
這個問題,有點為難陸星瀾了,他正兒八經慣了,對她也是做的比說的多,真要把性這個東西攤開來談,他會覺得有點難以啟齒,而且,他家這個還是小姑娘,不能不說,也不能說得太過了。
他再三思考,還是半遮半掩,說得很委婉:“有些事不能在外面做。”
“比如剛剛那種事?”
他扭開頭,耳朵有點紅:“嗯。”
小姑娘問題很多,一個接一個:“在廁所做那種事犯法嗎?”
“不犯法。”他表情嚴肅,“但是會影響別人的身心健康。”
她捂著嘴,笑得肩膀在抖。
陸星瀾終于意識到了:“你故意的?”
“我又不是未成年,而且我以前在醫院聽過更勁爆的。”她笑瞇瞇地說,“陸星瀾先生,原來你是個老古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