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織和蘇卿侯剛到大廈,警報就響了。
門口站了一排人,各個戰戰兢兢,從蘇卿侯下車起,就沒人敢再抬頭。
他問:“哪一樓?”
負責安保的男人上前回答:“樓頂。”
江織先一步進去。
蘇卿侯掃了男人一眼,才抬腳。
男人長舒了一口氣,幸好小治爺有其他事要折騰,不然,被折騰的就是他了。
江織直接上了樓頂,周徐紡不在那兒,只有蕭云生在,他躺在地上,安靜得像具尸體。
“蕭云生。”
“蕭云生。”
還好,不是尸體。
他睜開了眼。
江織問他:“周徐紡呢?”
他張張嘴,氣若游絲:“蘇…”
蘇卿侯立馬問:“蘇鼎致?”
蕭云生沒力氣點頭,眨了眨眼。
蘇卿侯回頭掃了一眼,不冷不熱地問了句:“誰把他放出來的?”
一干手下沒有一人作聲。
負責看守蘇鼎致的男人顫顫巍巍地開口:“回小治爺,不不不知道。”
“不知道?”
男人屏住呼吸。
蘇卿侯走過去:“你是死了嗎?”他一腳踹在男人心口,臉上不見怒,眼底的戾氣嚇人,“明兒個再收拾你。”
熊毅從樓下上來:“二少,都找過了。”他搖頭,沒找到人。
江織神經繃得太緊,喘息不過來,有點缺氧,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蘇卿侯說:“幫我聯系蘇鼎致。”
“那老混蛋可比我還貪心,他要什么你都給?”
江織毫不猶豫:“給。”
蘇卿侯撥了個電話,接通之后,他先開口:“讓蘇鼎致接電話。”
接電話的是蘇鼎致的左膀右臂,Baron。
Baron坐在副駕駛,回頭請示:“致爺,是小治爺。”
蘇鼎致把手機接過去,看了一眼手表:“給你三十秒鐘。”
蘇卿侯簡明扼要:“011的奸夫是陸家人。”
奸夫江織:“…”
蘇鼎致看著手表數時間:“哪個陸家?”
“帝都陸家。”
帝都陸家。
即便是久居普爾曼,蘇鼎致也聽過陸家的大名,做醫療,沒人不覬覦陸家。
蘇卿侯不緊不慢,繼續談判:“你花了十年時間才弄出一個011,還能不能弄出第二個,你自個兒也沒底吧,不過,”他瞥了江織一眼,“陸家值多少,你可以算算。”
蘇鼎致思忖了片刻:“你、011的奸夫、蕭軼,你們三個人過來。”
貪得無厭的老東西。
蘇卿侯就知道這老東西會動搖:“地址。”
“在門口等著。”
三十秒到了,手機被蘇鼎致掛斷。
江織說:“我跟周徐紡已經訂婚了。”
蘇卿侯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所以?”
“我是她未婚夫。”
奸夫個鬼!
蘇卿侯站在夕陽光里,側身對著江織,那個角度,眼睫毛看著逆天的長,他用眼角的余光看江織:“關我屁事。”
奸夫!
“江織。”蕭云生在叫他,聲音很孱弱。
江織俯身去聽。
蕭云生把周徐紡留的話轉達給他。
周徐紡說不要慌,可他能不慌嗎?她要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沒打算一個人好好活,他的小命被人捏在手里了,他怎么淡定?
“幫我把云生送到醫院。”江織吩咐熊毅。
“行。”
熊毅讓手底下人去安排了。
二十分鐘后,蘇卿侯接了個電話。
“小治爺,致爺派的車來了。”
蘇卿侯掛了電話,手踹在兜里,快步往樓下走:“走吧,奸夫。”
“奸夫”江織陰著一張臉走在后面,媽的,他是救了只狗吧。
熊毅請示江織:“用不用我們暗中跟著?”單槍匹馬地去,太危險了。
江織還沒開口,蘇卿侯回答了:“你可以試試。”他難得做了個人,提醒,“蘇鼎致那個老不死的,最討厭別人跟他耍花樣。”
江織沒讓人跟著。
天色漸漸暗下來,華燈初上,鼎致大廈聳立在一片霓虹里,與月亮相接。
晚上八點,紅木風港口泊了一輛游輪。
Baron進艙,用他四級水平的中文說:“致爺,江織和小治爺已經上·床(船)了。”
一米六的Gee笑成了一米五,他發誓,他們混黑的一般不隨便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蘇鼎致冷冷瞥了兩個手下一下:“開船。”
憋笑的Gee:“是。”
快兩米高的Baron站在原地,默念了一下床和船,念了兩遍后:中文太他媽難了!
江織和蘇卿侯都被搜了身,就那么赤手空拳地上了船,船開動之后,穿著中山裝的蘇鼎致從船艙出來,先是掃了蘇卿侯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江織臉上。
“011的奸夫?”
江織站在船尾,海上風大,他一頭霧霾藍的短發吹得亂糟糟,他糾正:“是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