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紡最近不知怎么了,睡得特別多。
她昨晚九點多就睡了,早上一睜眼,又是九點多,還不是自然醒的,是被手機吵醒的,在被子里翻了個身,伸手去夠柜子上的手機。
“喂。”
“徐紡,今晚有空嗎?”
是陸聲。
周徐紡從被子里爬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眼鏡:“有空。”
“要不要來我家吃飯?你舅舅會過來,我家人也想見見你。”
周徐紡思考了一下:“好。”
“那晚上我去接你。”
“嗯。”
掛了電話,周徐紡就起床了,頭發睡得亂糟糟的,她瞇著眼,去浴室刷牙,刷到一半,聽見手機響了,她又去把手機拿到浴室。
“在干嘛?”
電動牙刷嗡嗡嗡。
周徐紡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旁邊,含糊不清地回答:“在刷牙。”
江織等她刷完:“現在才起?”
她漱漱口:“嗯。”
“你睡了十二個小時了。”早上他起的時候,她還睡得沉,出門的時候沒忍心叫她起來。
周徐紡把牙刷牙膏放好,打了個哈欠:“你去片場了嗎?”
她接了一捧冷水,拍拍臉。
“在公司。”江織囑咐,“早飯都冷了,你放到微波爐里熱一下再吃。”
“好。”
她擦了擦臉上的水,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手剛碰到牛奶的罐子——
“不要空腹喝冰的牛奶。”
周徐紡乖乖把手收回去,關上冰箱門:“哦。”
想喝,但要聽男朋友的話。
“中午我不回去,午飯我幫你叫,少吃點零食知不知道?”
養個女朋友,跟養了個女兒一樣。
乖巧聽話如周徐紡:“好。”
“下午我要去見客戶,你在家自己玩,要是出門,就提前跟我說,我讓阿晚送你。”有女兒的應該懂吧,一刻見不到,心里就跟爪子撓一樣,就怕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做不好的事情。
乖巧聽話如周徐紡:“好。”
“游戲和要看一會兒歇一會兒,不然會傷眼睛。”不知道周徐紡離不離得他,反正他離不得周徐紡。
乖巧聽話如周徐紡:“好。”
“柜子里的棉花糖吃完了,待會兒我讓人送過去,你下去拿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什么人都給開門。”萬一有壞人找上門…這么一想,江織更不放心了,無心工作,想回家帶女朋友。
乖巧聽話如周徐紡都覺得江織有一點點啰嗦:“江織,你好像一位老父親。”
老父親江織:“…”
“江少,”秘書在門口提醒,“會議室已經準備好了。”
周徐紡聽到男秘書的話了:“那你去開會吧。”
“嗯。”他還沒掛,還有最重要的要叮囑,“要想我。”
周徐紡咬了一口剛從微波爐里拿出來的水晶包子,眼睛彎彎的,在笑:“好。”
江織這才掛了電話。
下午,周徐紡要出去賣電風扇,出門之前給江織打了個電話,他不讓她一個人出門,讓阿晚來接的她。
阿晚看著周徐紡蹬個三輪車,驚呆了:“周小姐,你很缺錢嗎?”
周徐紡戴著個大大的草帽,五六月的天,她還穿黑色的長衣長褲,戴了個口罩:“不缺。”
阿晚很不能理解:“那為什么要出去擺攤?”給江織當闊太太就行了。
她回答:“要賺錢。”而且她覺得擺攤很有意思,一直閑在家里會長草。
阿晚很佩服她這種不缺錢還拼命賺錢的優良品質,誠心建議了:“你干嘛不買棟樓,然后租出去,坐著收租就行。”
好有道理。
周徐紡突然get到了一條生財之道:“阿晚,你說得太對了。”
她把三輪車停在一邊,走進了御泉灣的售樓處,里面的售樓小姐姐立馬過來招待,非常熱情周到。
周徐紡把口罩拿下來:“還有沒賣掉的房子嗎?”
售樓的小姐姐微笑:“有的。”
“我要一棟。”
小姐姐:“…”
她懷疑她聽錯了,趕緊去把經理請來了。
經理是位四十多歲的女士,她認得周徐紡,十七棟就住了周徐紡那一戶,不管是買的,還是租的,那都是大款。經理客客氣氣地接待大款,說目前沒有待售的整一棟樓,但公司最近會有新的樓盤開盤,如果有需要,可以先預留。
周徐紡留下了手機號,說有樓了就聯系她。
等周徐紡出去了,一開始接待她那個售樓小姐姐實在沒忍住好奇,八卦了一下:“經理,那個女大款什么來頭啊?”
經理是個人精:“管她什么來頭,有錢不就行了。”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我好幾次看見她后邊兒跟著個戴口罩的男人,那人還染了一頭招眼的頭發,個頭很高,跟個衣架子似的,看著就不是一般人,估計是那個女大款包養的鴨子。”
經理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那只鴨子運氣不錯,傍上了富婆,以后分手了,也能分到個一兩套房。”
還沒走遠的富婆周徐紡:“…”
下午三四點,八一大橋下面就有很多擺攤的了,周徐紡賣的是那種拿在手里的手持小電風扇,十九塊九一個,因為天氣熱,她生意還不錯,一個小時賣出去了十幾個。
大橋附近不僅有廣場,還有公園,來來往往的人流量很大,還沒到下班的高峰期,交通就擁堵了。
一輛便便色的改裝跑車正以龜速在前行。
主駕駛上的男人頭頂架著副酒紅色的墨鏡,那逼格看著就很高,他穿著休閑西裝,里面搭了白T,脖子上掛了條金屬骷髏頭的項鏈,錫紙燙、黑鉆耳釘,挺秀氣一張臉,被他搞得像個混混頭子,他單手開跑車,正在打電話。
“不去了,最近手氣不行。”
這位連頭發絲都透著一股‘我是小開我很有錢’氣質的公子哥,正是帝都有名的二世祖,明家六少。
電話那邊是明六少的狐朋狗友:“你怎么跟薛寶怡一個德行,還真當是正經搓麻將啊,雅楠苑前幾天剛招了幾個姑娘,姑娘們搓麻將,咱們搓搓姑娘們的腿就行了,要個屁手氣。”
這話說的,真他媽糙。
明陽花非常鄙視,并且不屑為伍:“你們真下流。”
狐朋狗友覺得不可思議了:“明小花,你最近怎么了,轉性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歡搓姑娘們的腿嗎?”狐朋狗友估摸著,“你上次不是中邪碰到鬼了嗎,不是被鬼勾走了魂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
明陽花直接給掛了。
明賽英做副駕駛,在補妝,瞅了他一眼:“孫小五他們?”
“嗯。”
做姐姐的,適當時候得教育教育這混不吝的:“你以后少跟他們群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兒來往,有力氣沒處使就去健身房出出汗,省的你沒腹肌還經常曬照,也不害臊!”
明陽花不服氣:“我有好嗎?”說著就要掀衣服,“小爺有兩塊。”
“少辣我眼睛。”明賽英嫌棄得瞥了一眼他白斬雞似的肚子,“江織身邊那個大塊頭你認得吧,人家有八塊!”
“你怎么知道?”
明賽英掩嘴笑:“我摸過。”
明陽花對著車內的鏡子撥了撥他風流倜儻的錫紙燙:“流氓!”
女流氓突然看到了什么,妝也不補了,拍著車窗催促:“停車停車。”
“干嘛?”
她看到那個有八塊腹肌的大塊頭了。
阿晚也看到某個喜歡摸人腹肌的女流氓了,他右眼皮開始跳:“周小姐,我去方便一下。”
說完,他遛了。
包得嚴嚴實實才下車的明賽英“…”
她怎么說也是二線藝人,包得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了才擠進人群,走到小攤前:“干嘛呢,周徐紡?”
周徐紡觀察了好幾秒才認出來是誰:“擺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