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所謂的不開心,并非因為岳海的怠懈造成了不必要的死傷,而是她發覺自己和羅晴之間差距在拉大。
如果過去一直都是她的實力占據著上風,那么現在很明顯羅晴要比她強,而且是全方位的強大。
這種‘強’不僅僅是因為多了一頭靈獸‘面包’,還有就是李思發現羅晴居然已經引氣7段了,雖然明知道這是借助動物伙伴的靈氣修煉的結果,而且基本上沒有問鼎‘戰神’的機會,但是李思還是承認自己落后了。
相比羅晴在面對突襲時候的從容不迫,李思覺得自己輸了。
面對林少卿回錯了意的安慰,李思笑著推了他一下,說道:“你們不支持我還想支持誰?
清掃地下黑幫怎么都是好事兒,哪怕只有一個人能夠重新回歸城市,我都覺得值得,這是警隊的責任。”
說著李思看著欲言又止的林少卿,她笑著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不是不知道警隊現在的狀況。
清剿地下黑幫沒有三五千人幾年的努力都很難看到成效,我知道有同事會覺得我是在多管閑事給他們添麻煩,我知道警隊為此需要付出什么,但是我為什么要用政治眼光去看待問題?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做我覺得對的事情,我要生活簡單一點。
我現在就想打爛那些禽獸黑幫,至于剩下來的事情,田局會想辦法的,大不了我接著干巡警唄,我現在覺得也挺好的…”
林少卿聽了皺著眉頭看著老婆,說道:“我怎么好像感覺你有點害怕了,為什么?你從來不是那種會退縮的人…”
林少卿的話讓李思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看著正在跟岳海說話的羅晴,李思靠在林少卿的肩膀上,輕聲說道:“我也去過野外,但是我沒有感覺那里有多可怕。
過去我一直覺得岳海的問題大多數來自于他本身,但是現在看到了羅晴,我才知道天真的那個人是我。
我在區長大,我一直覺得生活在糟糕還能糟糕成什么樣子?
但是現在看到羅晴,看到地下這片爛糟的地界…
你說我害怕了好像也對…”
說著李思挽著林少卿的胳膊,用認真的語氣說道:“少卿,城市對于世界來說所占的比例很小。
我的能力有限,我的愿望很小,我就想守住一片安寧的空間!
讓我們一家,讓岳海,還有讓羅晴這樣的人,有個能夠安定下來的地方。
其實我根本就不在乎升職不升職,我已經習慣了每天上街巡邏,每天跟熟悉的人打招呼。
我是警察,我覺得警隊做事不應該考慮難不難,而是應該考慮對不對!
岳海和羅晴的遭遇讓我明白了,是環境在改變人,他們變成現在這樣其實并非他們的本意。
所以我就想,如果我有能力,我就清剿黑幫守住淮城,如果不行,我就守住咱們的小院兒,總歸要讓岳海有個停靠的地方!
如果有些事總要有人開頭,我覺得為什么不可以是我?”
林少卿聽完心情復雜的抱住了李思,這就是他心愛的女人…
剛強、純粹,她把那份純粹帶入了職業信仰當中,雖然大多數時間表現的很霸道,但是她有著極強的同理心和共情能力,她能體會到旁人的不容易,并且總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試圖幫助其他人。
這樣的姑娘太少見了…
林少卿說李思‘害怕了’,他的感覺沒有錯,李思是在害怕自己也被改變,她害怕如果自己也受到影響,自己的這個小家庭會滑向未知的地方。
李思想要的很簡單,就是守住這個家,讓林少卿、岳海、李維還有其他人,在陷入迷茫的時候能找到一個方向。
為此她必須純粹一點,甚至放棄一些機會也在所不惜!
相比一家人的幸福,升職加薪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岳海很早以前就看出了李思的特質,并且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藥’,而李思毫不吝嗇自己的關懷,最后以他們兄妹為核心,慢慢發展出了一個小家族。
李思代表著守序和安定,岳海代表著混亂和躁動。
在這個城市內外界限分明但是又無法分割的時代,他們相互依賴、相互保護、相互影響,最后形成了一個牢固的大家庭。
李思和林少卿的對話,岳海和羅晴都聽到了…
看著羅晴復雜的表情,岳海笑著把她摟進了懷里,說道:“這就是李思為什么招人喜歡的原因,有些東西可能是天生的…
不過你也不差,你是獨一無二的‘羅剎女’羅晴,這世上不能沒有李思這樣的人,也不能沒有你這樣的人,不然這世界多沒有意思?”
羅晴靠在岳海的胸口,呢喃著說道:“你不用安慰我,這世上我們這樣的人很多,但是李思這樣的人很少。
我就想要活出點人味兒來,其他的我已經不考慮了!”
說著羅晴抬頭瞪著岳海,說道:“我正在自我反省,你要是把手從我的屁股上拿開,會比較符合現在的氣氛。”
岳海訕訕的‘舉手投降’道:“有些事情想想就得了,潛移默化比你思來想去有效的多,沒事的時候多來找我,我比較擅長用行動感動人。”
幾人說話的功夫,一支警隊的先頭小隊趕到了這片空間。
一個年輕的警員看著地上幾具生化獸的尸體,激動的聯系了后方的大部隊,然后竄到了李思的面前,‘啪’的一個立正行禮,說道:“李副組長,我是一隊的吳濤,田局正在廢棄地鐵站那邊主持工作,很快就能趕過來。”
說著吳濤看著一幫黑幫嘍啰,冷笑了一聲,說道:“他們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吧,田局緊急抽調了治安大學的500名學生,專門用來給他們做筆錄,策略都制定好了,絕對不會放過其中任何一個壞人。”
李思聽了鄭重的點頭說道:“這本來不是咱們工作組的事情,但是沒辦法,現在情況有了變化,地下黑幫中有人蓄養生化獸。
你們都是從廢棄地鐵站那邊過來的,你們應該看到那里的慘狀了。”
說著李思掃視了一眼周圍面對新來的警員表現的絲毫都不害怕的黑幫嘍啰,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千萬不要放過一個壞人!”
年輕警員吳濤笑著說道:“放心,只要他們干過壞事,那他們就逃不掉,這種事兒學校都教過,正好這次讓學弟學妹們拿他們練手。
咱們田局征用了好幾家酒店,隔離審訊、交叉對比、揭發有獎,報仇有理,這些人沒有干凈的,肯定一個都跑不掉。”
說著吳濤看著李思滿意的表情,他笑著說道:“李學姐,這次咱們田局發了好大的脾氣,不過我們都是支持你的,打擊地下黑幫什么時候都是正確的!”
林少卿拍打著吳濤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小子可以啊,還一套一套的,不過這次老田估計是頂著巨大壓力才下令的,你李姐這會兒不方便跟他見面,你們幾個押送這幫人回去沒問題吧?”
吳濤聽了拍著胸脯,說道:“沒問題,這才幾十號人,我們六個人夠了!”
說著吳濤從腰上拿出了一大包黑色的捆扎帶,笑著說道:“咱們早有準備,田局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因陋就簡因地制宜,窮有窮的玩兒法,對吧?
你們放心,這里交給我們,你們有事就繼續忙…”
岳海不知道什么時候靠了過來,一把摟住了吳濤的肩膀,笑著說道:“小子你可以,上可以去酒吧抓我,下可以進地下抓黑幫,我看好你…”
吳濤轉頭看著笑瞇瞇的岳海,干笑著說道:“別呀哥,我那是抓你嗎,我那是去請你…
戴手銬就是走個形式,誰還不知道那玩意兒對你沒用。
不過你別說,自從把你拷回去幾次以后,局里的老人都對我另眼相看了。現在我去酒吧街巡邏,那些老板都‘吳隊’‘吳隊’的叫我,你別說,我還挺威風。”
岳海聽了獰笑著拐著這家伙的脖子,把他勒的舌頭吐的老長…
直到吳濤連連求饒,岳海這才放過他,然后對著猶豫的李思說道:“老田派他來是好意,你這會兒別去他那兒觸霉頭,這么大的動靜,他那邊肯定有上頭的人在。
現在地下斗場逃跑的失控生化獸已經干掉了,咱們再去抄幾個黑幫老窩,只要多弄幾具生化獸的尸體交上去,那情況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怎么說咱們也不能忘了本來的任務,木桑可還在等著她爺爺的消息呢!”
李思看了一眼那些黑幫嘍啰,她猶豫了一下,最后點頭說道:“那咱們等小吳把他們捆上我們就走…”
岳海聽了,從吳濤的手里拿過了幾根捆扎帶,撈起一個嘍啰粗暴的將他雙手正面捆到一起,看到那個嘍啰一副‘見過世面’的模樣,岳海咧著嘴笑著把他雙手從正面“咔吧”一聲掰到了后面,然后又給他還了回去。
嘍啰凄厲的慘叫聲中,岳海對著吳濤笑著說道:“就照我這么干,他們一個都跑不了,回去還要老老實實的配合你們的工作。”
吳濤瞪著眼睛看著那家伙耷拉著雙手倒在地上慘叫,他干笑了兩聲,說道:“哥,把他們弄壞了到時候還要給他們治,不值當…”
說著吳濤對著李思殷勤的說道:“姐,你們先走,這里交給我,你放心,跑了一個您就來打我的臉。”
岳海樂呵呵的在嘍啰間晃悠著把幾個眼神不善的家伙胳膊給掰折了,然后對著滿臉郁悶的吳濤攤手說道:“我這是在幫你,沒看你李姐擔心你們嗎?
治個脫臼也不貴,都記你賬上,回頭下次你抓我的時候我請你喝酒…”
“哥,不帶這么記仇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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