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而知新,鐘智剛對于西藏持有的就是這個觀點,既然被派來這里,與其是歷練幾年,不如直接在這里干出一番業績,以后出去,可以免去旁人的留言蜚語,在葉河圖的聊天的過程中,鐘智剛對西藏的了解本來限于局域,被葉河圖開導后,誕生了許多新的想法和計劃,不由得對葉河圖的感激上升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鐘智剛笑嘆道大哥這等人才不去做官太可惜了,葉河圖一句我本也是這樣認為可惜這個世道人才多如牛毛啊,將鐘智剛逗樂了。
鐘智剛不是白眼狼,懂得知恩圖報,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倉央蕭逸晨和符斌已經進入房間探尋密宗至寶的奧秘,葉河圖用《菩提道次第廣論》交換藏脈天輪,沒必要重復研究那些早已熟記于心的經文,恰好有點時間和鐘智剛小侃,獨得優哉游哉,能夠指點一二的一股腦教給鐘智剛,讓后者受益匪淺,好像來做官的不是鐘智剛,而是葉河圖。
鐘智剛的頭小雞啄米般點個不停,使得默不作聲站立在一旁的大威天龍僧人眉頭緊皺,能和葉河圖扯上關系并有希望繼續發展的鐘智剛以后在西藏可不能像尋常官員對待,葉河圖在大威天龍僧人眼中的份量足已媲美轉世高僧倉央大師,不出幾年,以葉河圖的作風和實力,沒有理由不稱霸一方,響徹整個武學界,昆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夠培養出葉河圖這樣的人,要是密宗有了一個,或者半個,無疑將迎來最輝煌的時代。或許,這就是宿命安排,能夠走到今天的密宗,也算是極為不易了,成功與否僅僅需要一點機緣,機緣可遇不可求,錯過了就是永遠,那就是宿命。像大威天龍僧人這樣禪意高深之輩,做出一點心理安慰或者說是自我暗示完全信手拈來,這就是佛法,這就是禪性。
越是修習佛法越久的高僧,內心便是愈發強大,尋常人的惡語相向流言蜚語已經打擊不了這些得道高僧的強大心靈,大威天龍僧人年歲過百依然能夠指點江山,說明他的心境已經修煉到至高境界,二十年內肯定還是活得好好的,密宗內部像大威天龍僧人這樣的得道高僧不在少數。唐代高僧玄奘不辭勞苦千里迢迢跋涉到天竺取回真經,大肆宣揚佛法以普渡眾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玄奘的一番努力最終只能成為一個愿景。
人生在世,活得久并活得輕松的人能有多少,年年月月的爾虞我,年年月月的詐勾心斗角,容顏在無形中便已衰老。放開一些固執,放開一些不舍,像密宗那些大師們多來一些心理暗示和自我安慰,何樂而不為呢?
葉河圖的指點,讓鐘智剛在心里運籌良久,最后禮節性的告別,鐘智剛一人走下布達拉宮,葉河圖笑瞇瞇地將目光轉移至大威天龍僧人,大威天龍僧人面色不驚。
“聽說你們密宗有一個計劃?”葉河圖輕聲道,讓大威天龍僧人平靜的臉上微微一絲顫動。
“外界謠言罷了。”不愧是整個密宗的精神支柱,輕描淡寫一句話化解了葉河圖的攻勢。
“我想也可能是謠言而已,”葉河圖語氣一轉,聲音略微變大,周圍沒有其他人,只能是說給大威天龍僧人聽的。
“不過有人說西藏挺大。”
大威天龍僧人隱約揣摩到葉河圖的目的,臉上多了一絲很少出現的笑意,正如葉河圖嘴里說出的好像是一個笑話,讓大威天龍僧人感到有趣。
“西藏確實有點大,密宗在這里發展多年也僅僅是有了一席之地。”緩緩的一句話,包含了大威天龍僧人的智慧。
“小小的密宗,倒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葉河圖滿不在意地說道,擁有和準神榜高手一戰實力的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施主說笑了。”大威天龍僧人對于葉河圖說出的張狂話語不氣不惱,要是其他大多數人在這個年齡擁有和葉河圖匹敵的實力,早就將布達拉宮掀起一層土來,更何況葉河圖展露出來的實力,就算是大威天龍僧人自己恐怕也沒有絲毫信心攔下他。
“一個薩迦派的轉世高僧能夠讓密宗大費心思,用藏脈天輪和貝葉經引出來,很有意思。”葉河圖低著頭,看著坐著的沉香木椅,這種精致到各個細節的椅子沒有四五十道工藝肯定做不來的,躺在上面那個舒坦。
大威天龍僧人已經明白葉河圖的意思,想必有人泄露了消息,既然軒轅家族也知道這件事情,葉河圖知道也不足為奇。看來,精心謀策的計劃終究還是夭折了,當初早應該有現在的覺悟,昆侖和軒轅家族兩個龐然大物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密宗剛有細微動作便已被察覺。
“如果要讓我知道密宗有什么企圖,滅掉一個小小的密宗,我一人足已。”葉河圖豁然起身,向大殿外面走去,留下大威天龍僧人一個人在原地深思。葉河圖的這句話,帶有一點威脅的意味,以葉河圖的性格,定是說道做到。
葉河圖的形象銘刻在了大威天龍僧人心中,敢威脅龍榜第五的大威天龍僧人,葉河圖是第一個,恐怕也是最后一個。這份張狂,誰與爭鋒?
“他都知道了。”背后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大威天龍僧人沒有立刻回答,直到葉河圖的身影消失在了眼簾中,這才說道:“這樣的年輕人,不簡單。”
“的確不簡單,”倉央盯著葉河圖消失的地方說道,“他連勝三局之前,便是察覺了我的身份,奪下赤霄確實有資格和我一戰。不過最后的一招,似乎沒那么簡單就敗給我,以我的猜測,他拼盡全力接下我的致命一擊應該不會受傷。”葉河圖右手受傷的事實讓倉央陷入思慮。
大威天龍僧人面有不信道:“他難道沒有用盡全力?”對付一個準神榜高手沒有用盡全力,葉河圖實在太過于狂妄和自負。
“所料沒錯,他肯定留有后手,至于沒有施展,一定有其他原因。”倉央還是平靜地說出這句讓大威天龍僧人難以置信的話。接著又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他隱藏的殺招和應對我的絕招顯然不是一個檔次,要么他顧慮傷著我,要么他顧慮被其他人看出來歷。”
大威天龍僧人懵了,這個年歲過百的老狐貍還是比不上心智更勝一籌的轉世高僧倉央,倉央的心智已經怕是不能用大智若妖來形容,大威天龍僧人沒有看出的一些疑點被倉央全部解開,就連葉河圖自己也想不到這些吧。不過大威天龍僧人寧可相信是后面一種可能,葉河圖才會有所顧慮,一個能打敗倉央的年輕人擁有問鼎神榜前五的實力,簡直是天方夜談!
“這次,來布達拉宮算是開了眼界。”倉央沒有發現藏脈天輪的秘密,卻從貝葉經上看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那個計劃?”大威天龍僧人仍有不舍,數十年的心血不忍就這樣白白浪費。
“如果要我幫你,軒轅家族欠我一個人情,應該不會阻攔,對于這些事情,軒轅家族也沒有太多時間和興趣來管。不過那個叫做葉河圖的年輕人背后代表的是昆侖,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倉央沉吟道。
大威天龍僧人疑惑道:“難道昆侖上還有讓你顧忌的人?”
倉央閉上眼睛,回憶起一個人來,猶如初見。
“那個人應該是葉河圖的師傅吧,能夠教給葉河圖修羅的成名絕技罡殺,當年一戰,怕是修羅敗了。”
聽聞此話,大威天龍僧人內心涌起無限震驚,凡是當年有點名氣的人物,都忘不了修羅這個名號,它標志的,是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