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律師、姚律師、溫律師,您們三位不要太介意哈。之前公司大老板確實也有這意思,后來怕打官司所以把這主意給否了。
商標的事是我們早上臨時起意,他們三人非說這么做可以,我說不行,找您來做個評斷。”劉總面帶歉意道。
“不過國際合作的事是真的,不是我們四個鬧著玩的。”高總怕面前的三位律師誤會補充道。
“好吧。咱們還是談談國際合作的事吧!”肖松微笑道。
“前段時間有家美國公司想跟我們合作,開發民用技術,我們已經談了兩輪了。您也知道,我們公司都是搞技術的,有個小法務基本上也就干點不重要的事。
美國的情況我們不了解,所以想請貴所幫忙查下對方公司的情況,另外,我們要與對方談判,需要律師在場把握風險,起草合作合同。不知道貴所能否…”劉總道。
劉總的意思很明確,肖松律師看向姚遠和溫婉婷,畢竟跨國合作這塊不是他的專長。
“要調查美國公司的話,我們可以幫忙聯系我們在美國的合作律所,但花費不低。
另外談判的事我們可以做。因為不知道要談多少次,時間不固定,因此我們建議按小時收費,這一點跟我在美國工作時的收費習慣一樣。這種收費方式貴司能否接受?”溫婉婷將話茬接了過來。
“可以,不知道按小時收費怎么算?美國公司的調查要花多少錢?”劉總問道。
“商務談判如果是要溫律師出面一個小時要五千元人民幣,但是貴司是我們的顧問單位,我們按照顧問單位的計費方式計算,每小時要三千元人民幣。
至于說美國公司的調查費用,要看貴司想知道什么,范圍有多大才好定費用。不過那邊都是按照小時收費的。范圍越大所需要調查的時間越長,自然費用也越貴。總體來說費用比國內要高不少。
貴司可以先把盡調的范圍給我們,我們再去確認費用。”姚遠道。
“好的,沒問題。我們先確認下,回頭把要求發給肖律師。費用的事等都問清了,我們再往上報,再定。”劉總將事情定了下來。
溫婉婷之前便在美國執業,知道美國那邊的情況,要找個律所給美國公司做盡調很簡單,只是費用比價高。之前她所在的律所就可以做,而且那家律所在美國大部分州都有分部,隨時可以開展工作。
姚遠的報價是根據律所的要求報的,所以也沒有什么可說的,只等公司那邊確定了。
四位老總回去商量了,肖松告訴姚遠和溫婉婷不要抱太大希望,對方不一定會真的付錢請律師調查交易對手。
但實踐證明肖松這次看走眼了,沒有幾日對方傳來了消息,要調查的范圍很簡單,只要交易對手的基本情況和其在美國市場的信譽情況即可。
溫婉婷在吳大用的授意下,與在美國的同事溝通了相關情況,在美國律師報完價后,公司那邊傳來了確認要做的消息。
一周后,美國律所將報告給了公司,當然費用不菲。在接到報告后次日,公司做出了決定,這單國際合作業務不做了!
事后,劉總特意來到律所,向溫律師表示感謝,要不是花錢做了調查,險些被美國鬼子給蒙了,原來那家美國公司其實就是個空殼,皮包公司,是用來哄騙技術資料的。
雖然國際業務沒做成,但卻得到了客戶的信任和認可,肖松覺得沒白做。
這一日,下午六點,姚遠正在收拾桌子上的資料,準備下班回去,難得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不用加班。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姚遠拿起電話是很久不聯系的老錢的朋友梁總打來的,自從上次幫助梁總從周壯手上要回欠款后,他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姚遠。
“梁總,您好。”姚遠接通了電話。
“姚律師,您明天有空嗎?我有個朋友遇到點事,想向您咨詢下。”電話中傳來梁總的聲音。
“明天我在所里,您讓他來找我吧。”姚遠看了下這周的日程。
“好的,明天見。”梁總掛斷了電話。
不會又是欠款的事吧?姚遠心中正在琢磨著,溫婉婷發來了微信:“走嗎?”
次日上午,前臺打來電話,稱有個姓梁的先生說是昨天預約好的,已經到會議室了。
姚遠帶上溫婉婷來到了會議室。
一進門姚遠便看到了梁總,在梁總身旁是一位戴著寬邊眼鏡瘦瘦的男子。
“姚律師,這位是我的朋友張總。”梁總介紹道:“張總,這位是姚律師,我那筆款子就是姚律師幫忙要回來的。”
聽梁總這么一說,姚遠心中更是確定眼前這位張總十有八九是因為欠款的事來找自己的。
“您好,張總。我是姚遠。這位是溫律師。”姚遠伸出手與張總握了握手。
“姚律師,好帥氣啊!”張總夸贊道:“您好,溫律師。”
張總性格開朗,坐下后道:“姚律師,我這次來是為了我公司欠款的事。我們是做石材生意的,前年為一個樓盤供應石材,對方拖欠我們的石材款有叁仟多萬,我去催了幾次,結回來二千多萬,現在還有大約八百六十多萬沒給。
我這兒有判決書,我已經把對方給訴了,判決書也拿到了但是對方就是不給錢。”
姚遠拿著判決書看了一眼遞給了旁邊的溫婉婷。
“你們沒有申請強制執行嗎?”姚遠問道。
“申請了,嗨!別提了。
法院那幫官老爺去了一趟公司就沒信兒了。說是沒有資產,終止執行了,讓我發現財產后再啟動執行程序。
法院都發現不了資產,我上哪找去。再說了我還得做生意呢,也不能扔下公司里一攤子事,天天去找財產啊。
后來沒辦法,我年初時通過朋友找了個催債公司,其實就是道上的。本來說好了要回錢來他們收一半。我也同意了。
可一晃兩個多月過去沒有一點動靜,電話也聯系不上,我去他們公司找他們時大門已經貼了封條,物業說是因為涉及黑社會暴力催收,這幫人已經被公安機關抓了。
您給看看,我這案子還有辦法嗎?”張總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