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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耍 葉云水讓人把昏過去的嚴嬤嬤抬了下去并請了大夫,她被拖走時吐了幾大口血,卻是因挨了二十個竹片板子掉了三顆牙。
如今這議事廳里的管事們再無一人敢在葉云水面前多言半句,甚至之前起的那一分不穩的心思也都落了回去。
就算是少賺了銀子也比被這位世子妃隨意抓個把柄打的面目全非要強上百倍,不能要錢不要命啊 而這一會兒功夫,秦風在外請見復命。
葉云水自覺秦風這個時候把握的很好,剛剛整治了嚴嬤嬤,也算是殺雞儆猴,不過能讓這群管事們徹底的斷了心底不滿的念想,還需讓他們加深加深印象 秦風帶著侍衛前來,水清苑和翰堂鬧事的工匠被捆了七八個,還另有三大商行的大掌柜的也被他請到議事廳。
給葉云水行過禮后,三個大掌柜就束手站于一旁,那目光中的畏懼和驚駭卻仍未褪去,顯然是被這群王府侍衛嚇住了。
其中一名大掌柜在四處尋覓,瞧那模樣似是與府上的管事們都相識,葉云水猜測他應該是嚴嬤嬤家的那位,便是多瞧他兩眼。
一個五短身材,卻長了一雙綠豆眼,看著就像是白面饅頭上長了一張老鼠臉,讓人極不舒坦。
這嚴大掌柜顯然感覺到葉云水在看他,卻是躲避目光,不肯抬頭。
秦風上前回話道:回稟世子妃,就是這幾人帶頭煽動工匠們罷工,卑職為防萬一,怕是有故意作亂亦或混入王府的賊人,又另讓人將商行的大掌柜全部帶了來,也好請他們辨認一番。
辛苦秦大人了。葉云水笑著讓秦風坐于一旁,那些個管事們的眼睛盯著被綁的人瞧。
那幾人早已被綁的如同粽子一般,而且連嘴都被勒了繩子還堵了棉布,顯然是怕他們咬舌自盡。
這種情形確是嚇白了不少人的臉色,起碼楊氏就感覺她的一顆心好似要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 她一個深宅婦人,又是出面主持中饋不久,哪里見識過這等場面?她跟前的嬤嬤臉色猶豫,似是想讓楊氏先行退去。
楊氏卻是咬牙忍了又忍,她必須要親自知道葉云水如何處置這件事,一來是由此窺知葉云水辦事的風格,二來她還要完完本本的回給她的婆婆韋氏…
侍衛們將那被捆了的工匠們團團包圍住,將其與這些管事們隔開。
葉云水略一思量才開口問話,你們為何要煽動工匠們鬧事?
那被捆了的一名工匠瞪著充血的眼珠子掃向葉云水,因繩子勒著嘴,說話頗有不清楚,卻隱約能聽清其涵義,你個狠毒的…娘們兒,不給人…活路,不得好死侍衛上前便是一刀把子,打的他立馬頭磕地,腦門撞出血來…
管事們嚇了一哆嗦,不免都看向葉云水,心里只道這位世子妃聽著當面的謾罵還不怒惱?
葉云水聽了那謾罵卻面無表情,毫不在意,只看向那三個大掌柜問道:
三位大掌柜,這幾個的確都是你們商行里的人嗎?不妨上前認一認,別有渾水摸魚的。葉云水這話意味深長,剛剛回話的那個匠人口出不遜,自是難逃懲處,如今她問這話就是要三大商行的大掌柜的表個態。
認了這幾個是他們商行的,那說不定就連商行一塊兒牽扯進去,不認,那就說明服了軟,算是把這幾個工匠給舍了出去 但如此一來,這三大商行就算落了下乘,咬著牙與葉云水硬抗,他們不但得不著好處還落了不顧工匠生死的壞名聲,而葉云水想要定的規矩,她依舊要定…
他目光看向另外兩個商行的大掌柜,卻見這二人也在看他,不免心下里咒罵這二人鬼心眼子太多,明顯是這捆綁的幾人里,他們慶豐商行的最多,而福耀商行中只有一名工匠,那大興商行也是一名,這二位大掌柜心中猶豫躊躇,可沒有這嚴大掌柜如此焦頭爛額。
事情來的很是突然,這嚴大掌柜也沒尋思著葉云水會直接讓王府侍衛拿了人,之前也沒與大老板請示,只恨他家的婆娘沒在此處,否則二人交換下意見也知那馮側妃娘娘到底何意?
是硬抗著來?還是緩上一步?
嚴大掌柜的心里就似是有火燒一般,心里只掂量著如若認了那口出惡言的工匠是他們商行的,這世子妃追究下來,辱罵皇親、聚眾王府鬧事這可都是大罪,這一把火燒到商行也不是不可能,雖然背后的主子應該擺得平,但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就是個工匠而已…
這般思忖,嚴大掌柜便是道:回世子妃,其中三人是小的商行的,剛剛口出惡言之人…小的不認識。嚴大掌柜說完,拿眼刀掃向另外三人,那意味不言而喻,是在警告他三人與他串供,否則自是沒什么好下場嚴大掌柜這話一出,卻是讓被捆的那工匠瞪大了眼睛看他,其余的工匠不免也露出驚慌和猶豫,各個支支唔唔的想要說話,卻又被侍衛們用棉布堵上了嘴 秦風的眉頭微皺一下,帶著探詢的看著葉云水,似是在等她下令,而另外一個大掌柜的卻是看向了一旁的朱吉,朱吉神色淡然,微不可聞的朝他點了點頭,那大掌柜拘緊的神色略松了松,揚起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葉云水看向那被捆的工匠,又語帶質疑的問向嚴大掌柜,這真不是你們商行的?
的確不是,請世子妃明鑒嚴大掌柜一口拒絕,就聽葉云水的話更是狠厲的道:他不是你們商行的,為何能拿得出你們商行給的憑證?難不成…你們慶豐商行有什么不軌之意?恩?
葉云水這突然的質問卻是嚇的那嚴大掌柜心中一抖,連忙回答:…此人,小的真的不認識,而且,他可能是不知奪了那個工匠的名號,冒充頂替的,還請世子妃明鑒。
不是你們商行的工匠,那可就是來歷不明之人,嚴大掌柜可是要想清楚,那可是死罪?葉云水狠咬了這個死字,被嚴大掌柜放棄的工匠聽后就在拼命的掙扎,似是想往嚴大掌柜那方向沖去,可惜有王府侍衛在一旁守著,他卻是動也動不了,那目光中的憤怒轉而變成絕望嚴大掌柜這會兒也是腦門冒了虛汗,連忙搖頭:絕對不是,這等賊人哪里能是慶豐商行的人?理應杖斃公示,以儆效尤。嚴大掌柜這話說出卻是判了那工匠的死刑,那工匠被堵住嘴說不出話,心里卻是憤恨不已,他并非是工匠,而是嚴大掌柜安排去煽動鬧事的管事 心中腸子悔青,可卻也無濟于事,那其余的工匠們更是心中駭然,沒想到只是為一孤兒寡婦打抱不平卻要搭上性命,如何能不急不惱?
另外那兩個商行的掌柜看向這姓嚴的,表情說不上是幸災樂禍還是驚駭,無論如何,慶豐商行的名聲往后是毀的差不多了,如此罔顧工匠人命,誰還肯給他們做事?
葉云水心中暗笑,她等的就是這姓嚴的說出這句話,轉頭與秦風道:…本是不想麻煩涅梁府尹一趟,本以為他們這些工匠是氣不過本妃沒賞劉二媳婦兒那二十兩銀子,誰知卻扯出冒名頂替的賊人來,這卻是大事了,還是交于涅梁府審問懲治為佳,秦大人派侍衛去請一趟吧 秦風立即領命吩咐侍衛而去,嚴大掌柜卻是把那綠豆眼瞪成了黃豆大,他沒成想葉云水不但沒杖斃那賊,反而是交予了涅梁府?那這一審一問豈不是就露餡兒了?
嚴大掌柜心中揪緊,只覺得自己鉆進了葉云水的套子當初他只覺得葉云水是讓三大商行取舍,亦或是硬頂還是服軟,如今才覺他無論怎么取舍都是錯,還不如當初一口認下,哪怕是燒到了商行也不是擺不平,如今他已是否認哪里能再改口?這般出爾反爾,那慶豐商行的臉面就徹底的成了鞋墊子,任人踩踏了可如若不改口…這事情早晚也會敗露,嚴大掌柜這會兒臉上火辣辣的燙,心里是翻江倒海五味繁雜,不知哪根弦繃住了,卻是硬咬著牙沒認,只想著等出了這個門再去尋商行的主子拿個主意 那另外兩家商行的大掌柜卻是對視一眼,二人交換的目光中意味不言而明,那就是千萬別跟這世子妃作對,這人一不是錢能擺平,二不是耍心計能玩的過,索性服軟拿銀子,不也是好日子?
楊氏看到這兒心里卻是驚駭不已,她只覺得自己的思路已經快有些跟不上趟了,這世子妃一會兒一變、那心思實在讓人難以捉摸的到 而這一會兒功夫,葉云水讓婆子們去請劉二媳婦兒的人也回了。
劉二媳婦兒今兒沒帶孩子,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