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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情 葉云水想著夏氏的事,正欲讓花兒和青禾伺候她梳妝一番,使喚人去個信請夏氏的娘家人過來。mhtxs.cc[棉花糖]
秦穆戎和秦慕瑾兄弟二人這時進了門。
世子爺、四爺。葉云水迎了出去,卻是納悶秦慕瑾不陪著夏氏招待娘家人怎么跑這兒來了?
難不成出了什么事?
秦慕瑾看著葉云水奇怪的目光,抽了抽嘴角,小嫂莫掛念著,弟弟也實在無處可去,在您這兒叨擾一會兒。
秦穆戎言道,正巧四弟今兒有空過來,讓廚房弄幾個菜,再上兩壺酒來,我們兄弟吃幾杯。
葉云水連忙吩咐廚房弄飯弄菜,陪著秦穆戎兄弟二人說上幾句話就以身體為由先離席了。
看秦慕瑾那一臉愁容的模樣,夏氏的娘家人不善啊!
心里這般想著,葉云水琢磨著,如若夏氏不再找來的話,她還是消停的呆自個兒院子的好,這個時候別招惹上是非。
臨入夜的時辰,秦慕瑾才告辭離去,秦穆戎洗漱過后坐了榻上,身上仍帶著淡淡的酒氣,顯然與秦慕瑾兄弟二人沒少喝。
葉云水為他擦拭著濕漉漉的頭,便聽秦穆戎言道:初八王妃大祭,今兒是二十四,大舅父、三舅父及舅母、兄弟們初二到涅梁,女眷、晚輩許是要不少,該準備的都準備一下,別指望府里那群人,你回頭與四弟妹商量著預備見面禮。
葉云水用干棉布擦著他烏黑的頭,滿心的羨慕,居然比她的質還要好…
今兒下晌四夫人派人來問過婢妾是否回來了,說是她娘家人要見,后見您跟四爺一起進了門,就沒派人過去請。葉云水這也是在問秦穆戎的意思,夏氏的娘家人到底來干嘛的?
四弟妹的兄長前任西南懷安的城門領,這次回涅梁述職,希望能再上一階,升個正四品都司。[www.mhtxs.cc超多好]她兄長雖未跟小四說,可那兄嫂卻不是個省心的。秦穆戎很享受她為他擦拭頭的悉心和愛護,目光中帶著淡淡笑意,卻不知葉云水心里羨慕的是他的頭…
葉云水聽了秦穆戎的話,心里已是篤定,那要來見她的恐怕就是那位兄嫂了!
趕上王妃大祭,說這事兒卻是不合適的,怎么也得要大祭完畢,這位兄嫂也真沒眼力價…葉云水又換了一塊干棉布,嘴上嘀咕著:爺的頭長的真好!
秦穆戎看著她那一臉的艷羨,嘴角不由得抽抽著,抿著嘴不理她。
葉云水擦了半晌的頭不見回話,再一看這怎么生氣了?轉念一想試探的問道:婢妾不過是羨慕您的頭好,還不成了?
秦穆戎冷哼的白了她一眼,只喜歡頭?
葉云水嘟著嘴,他是想讓自己說喜歡他嗎?捫心自問,葉云水好像從未想過自己是否喜歡秦穆戎…初見時有畏懼,相處一段后小心翼翼、試探、依仗,逐漸有了默契,覺得他是靠山,可葉云水從未想過,她到底喜不喜歡秦穆戎。
偶爾的撒嬌、依賴,應該也是喜歡的吧?
葉云水自問著。
見葉云水沒答話,秦穆戎的臉色忽的冷了,葉云水著呆只覺手上突然一空,秦穆戎已經起身下了床,自個兒拿了干棉布擦了幾下頭,便用帶系上,闊步的出去了,臉上還帶著氣…
爺…葉云水的輕喚并未讓他停下腳步,反而走的更快。
葉云水嘆氣,這人怎么話都不讓人說完呢。
花兒看著秦穆戎帶著氣的就走了,連忙進來擔憂的看著葉云水,葉云水吩咐她拿衣裳,可知道世子爺往哪兒去了?
好像往‘翰堂’的方向去了。花兒伺候著她穿衣,世子爺脾氣不好,又吃了酒,您就服個軟嘛,別頂著他說話!
葉云水穿了衣裳坐了榻上喘粗氣,沒好氣的道:胳膊肘往哪兒拐呢?
惹了爺,最后不還得您去哄?。花兒嘆著氣,瞧著窗外,要不…奴婢去幫著您請爺回來?這會兒天都大黑了的。
葉云水穿好衣裳坐了榻上仔細的琢磨,這事兒其實不賴她啊!怎么最后還成了她的錯了呢?
算了,再幫我把衣裳都換了,咱們睡了。葉云水心里也有氣,索咋咋地了,她心里頭還委屈呢!
花兒正準備拿了披風的手僵了半空中,不去尋爺回來啦?
不去了!葉云水自個兒換了衣裳,睡吧!說著,她躺了床上閉上眼。
花兒試探的看了兩眼,無奈的悄聲出屋,替換了青禾在外間榻上值夜…
躺在床上,葉云水輾轉反側睡不著,就似是烙餅一樣的翻來覆去,不知為何,秦穆戎的影子在她腦海里總揮不去,特別是他那冰山臉憤憤而去的身影,就像夢魘一樣刻了腦海里。
不知翻騰了多久,葉云水忽得坐起身,心里攢著氣,這叫什么事呢?
晚風習習,透過那雕花的窗欞拂過輕紗吹了進來,穿過那瑩瑩月光,輕掃在葉云水的臉上,讓她的睡意全無。披上外罩袍,拎著宮燈緩步的走出寢房,花兒在外間榻上欲起身服侍,卻被葉云水阻攔,歇著吧,我就到門口透透氣。
花兒起了身,奴婢給您弄碗熱湯吧。
葉云水沒應也沒拒絕,邁步踏出屋門,花兒則披了衣裳匆匆而去。
抬眼望著夜空,懸于當空的皓月,那閃爍的星光,閉上眼睛,葉云水腦中想著前世的種種點點,卻只是片段,那已是她遙遠的夢了…前世她無親無故,沒有愛人,沒有被愛,而這一世,她沒有選擇,從廟上離開之后,她就從未想過還能尋到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伴侶。
那是奢望,她不敢想,她從未想過秦穆戎是不是她的良人,即便想,她還有得選嗎?她不是不喜歡秦穆戎,因為從未有過這個概念。
坐了門檻兒處,她靠在門梁上,他要她說喜歡,可他的心又在哪里?
葉云水忽的想起死去的柳氏,他喜歡過她嗎?想起柳氏死在他的懷里,想起他臉上的哀痛,想起姝蕙那張啞哭流滿淚的小臉,她不敢提那個讓人奢望的字眼…
不知過了多久,花兒從小廚房端了湯碗過來,卻見一黑影站了院中的樹下,剛欲喊人,猛的捂住嘴,連忙福了福身,世子爺。
秦穆戎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花兒怔了一刻,看了遠處坐了門檻兒上的葉云水,目光中略有擔憂,依舊是退到了遠處,卻仍不時的朝著這邊張望著。
葉云水長吁短嘆,低頭捂著自個兒的肚子,目光中柔和了半分,這是她這一世最親的人了,如若有將來,這也是他的指望…以前她總想著有愛才能有結晶,有孩子,她不想讓他還未生下就成為奪權的工具,成為這府中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而如今有了孩子,她每日過的都提心吊膽,可每每感覺到肚子里這小生命的動靜兒,她心中的疲憊便一揮而散。
為了他,她愿意爭,她必須爭!
至于秦穆戎…她這一輩子既是要跟定他,還想那么多做什么?
一股涼風吹過,葉云水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抬眼往院子門口看去,卻依舊沒有人影,沒有半絲動靜兒,扶著門梁起身,卻因坐久腿麻,身子又笨重,想起身沒起來,結結實實的坐了屁墩兒!
疼倒并不太疼,可葉云水心里委屈,吧嗒吧嗒的就掉眼淚…
蟲鳴伴隨著嚶嚶而泣,葉云水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哭,忽的感覺身邊有人,抬眼卻看到那雙如璀璨星光的黑眸正盯著她看,葉云水哭的更兇了!
秦穆戎蹲下身抱她,她卻絲毫不配合,鼻涕眼淚使勁兒的往他身上蹭:嗚嗚嗚…爺是壞人!
秦穆戎低頭看著自個兒胸口衣裳被蹭的濕了好大一片,嘴角不由得抽抽著,雙臂用力的抱起她,闊步的進了屋子。
將葉云水放了床上,他直接脫了濕了大片的衣裳赤*裸著上身,那一身的傷疤赫然在目,讓他整個人更冷酷幾分。
葉云水抬頭看了一眼,低頭繼續哭,爺不是不要我們娘倆兒了,又回來做什么…
還倒打一耙?秦穆戎拿了她的帕子抹著她的眼淚,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這么多眼淚。
葉云水奪了帕子自個兒擦著,本就是受了很多委屈,婢妾如今連哭都不成了!
你委屈什么?秦穆戎摟了她在懷里,摸著她被吹的冰涼的小臉,臉上帶了些許憐愛。
葉云水控訴著哭道:您二話不說甩身就走了,婢妾這笨重的身子哪追的上?婢妾哪兒錯了您倒是說,給個冷臉子叫人猜,婢妾腦子笨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么撂下婢妾就走了,您怎么那么狠心呢!
秦穆戎并未對她胡攪蠻纏的話語有半分辯駁,只是愛撫的摸了摸她的頭,半晌才輕聲喚道:云水,你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