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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軟刺 丁氏哭鬧著被秦慕方給拽走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嚇了一跳,各個都往遠處站,生怕被主子們瞧見當了出氣筒。
馮側妃被秦慕方氣了個倒仰,撫著胸口好半天才緩過勁來,跟王側妃招呼一聲也匆匆的出了院子去了秋思居,顯然是不放心秦慕方和丁氏,生怕她們二人鬧將起來出什么亂子。
屋中只剩下王側妃、丁氏,還有秦穆戎和葉云水二人。
葉云水偷偷拽了拽秦穆戎的衣角,目光詢問他是現在走還是一會兒走?
秦穆戎微不可聞的點頭,叫她稍安勿躁,他還有話要說。
王側妃罵了一通韋氏,心里才算是順過點兒氣來,韋氏也不還嘴,被罵的站在一旁委屈的紅著眼眶不吭聲。
王側妃的目光又轉向了秦穆戎和葉云水,依舊是沒什么好臉色的道:聽聞世子爺弄了十六個舞姬回來被御史彈劾,終歸我們是莊親王府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公卿人家,還是注意些為好,免得王爺那里無法交待!
朝堂之事不勞側母妃操心,聽說您身體不好,還是安心靜養才是,王爺來信要六月初回。八月初八乃是王妃的祭日,往年因戰事緊促不能歸來盡孝,今年我在府中欲親自操辦,在西園修一座佛堂,誦經七七四十九日,王爺的意思是您如今執掌府中中饋,由您率領府中女眷吃齋如素…至于如何安排就請側母妃多費心了!
葉云水動了動耳朵,王妃大祭,修佛堂,都吃素?那她怎么辦?
王側妃聽完秦穆戎的話臉色晦澀異常,就算她在府中獨攬大權,可在已逝的王妃跟前,她仍要執妾禮,自稱奴婢,這是永遠逾越不過去的一個坎兒…緊抿的嘴唇顯露出她內心的不甘,面子上卻硬撐著和顏悅色,世子爺既是有這樣的安排,那自是要好生的張羅著,只是…王側妃的目光看向了葉云水,這懷了身子的恐怕要受罪了!
秦穆戎見她說起葉云水卻也不惱,側目瞄了一眼她才說道:勞側母妃還惦記她,這事兒已是回過王爺,王爺念及子嗣一樣重要,允她只齋戒三日盡到心意即可!
王側妃臉色一僵,卻沒想到王爺居然為葉云水破了這個例,心里自有些嫉恨,卻也不得不允下。那就按王爺說的辦。
葉云水不吭聲,瞄著王側妃那張苦瓜一般難看的臉,心里惡意的腹誹著,讓你們天天吃素都吃出膽結石…
秦穆戎要說的事應該是王妃大祭的事,葉云水瞧見時候差不多,則是在一旁扶著腦袋言道:爺,婢妾頭疼的很。
王側妃狠掃了她一眼,這般弱不禁風的模樣還不好好的靜養?往后有事讓嬤嬤回了這邊來,你只需好好的養好身子,為世子爺開枝散葉才是大事!內宅的事依舊是王側妃掌事,秦穆戎是不插嘴的,二人也知道,王側妃這是在往回找補面子。
葉云水也不吝她這般刁難,扶著額頭似是漫不經心的回道:婢妾院子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哪敢勞動側母妃跟著操心著急的?不過是動彈動彈嘴的事,婢妾旁日里都好得很…
平時都很好,只有來了這兒才出毛病,夾棒帶刺的王側妃也沒轍,又不是嫡親的婆婆,她拿得什么架子?
如若是平時王側妃定要回嘴教訓兩句,可秦穆戎在此她卻也只能作罷,既是不舒坦就快些回去吧。改日我使了人去把姝蕙抱過來親近幾日。
葉云水皺了眉頭,秦穆戎卻是點了頭:側母妃既看得上姝蕙,我自是高興的,只是您如今身體欠佳,又忙著照看孩子,院子里的事盡可多分擔給云水幫您一把。
秦穆戎轉身與葉云水道:改日把姝蕙送了來,你也替側母妃分擔些家事,旁日里多學多看才好。
是,婢妾一定盡心盡力的學,不給世子爺丟臉。葉云水順著話題就往下溜,秦穆戎點頭一笑。
王側妃被說的語塞,卻依舊拿著那副架子訓道:現在就好生養著,等生了肚子里的再學也不不遲,瞧那蠟黃的小臉,趕緊回去吧。
王側妃心知這場子她今兒是尋不回來,再說下去指不定又出什么事,趕緊打二人走了了事,只得等改日等秦穆戎不在時再議,其他書友正在看:!
葉云水給王側妃福了福身,便隨著秦穆戎離去。
二人乘了秦穆戎的轎子,葉云水又被秦穆戎抱在懷里,幸好爺到了,不然婢妾不知如何收場了…
葉云水自覺心里大意了,她的周圍有無數的空子可鉆,這一群女人只盯著她一個人算計,她就算有八個腦袋也應付不過來!
權力,一切都是權力所逼…
秦穆戎摸著帶她的頭,你倒是挺能鬧人的。秦穆戎說這話時帶著笑意。
葉云水長嘆口氣,婢妾也是沒轍了才這般做的。
秦穆戎心里滿是感慨,他雖是沒說什么。可葉云水能夠感覺到他的心是那般的沉重,如今他們二人的命運就集中在葉云水肚子里的孩子上,是個男胎,他們二人都能站穩,如若不是,那往后的日子依舊要艱難的過。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怕就怕這些女人狗急跳墻。
葉云水忽然明白秦穆戎的算計了。
他之所以接了太子爺那十六個舞姬就是為了要御史彈劾他,他可以上折子請罪反省,這樣他便可留在涅梁城中不用去軍營練兵。
留在城中一來可以照看著葉云水,二來則張羅著王妃大祭之事,恐怕秦穆戎意不只在盡孝,還是在向眾人宣告,他才是王妃的嫡親兒子,他的世子之位才是名正言順!
秦穆戎逼著王側妃為王妃吃齋如素,就是在明示眾人,即便王側妃暫時掌屋中大權,她終究是側妃不是正室,這是秦穆戎在逼著所有人承認他的地位,這其中…恐怕也包括莊親王爺本人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對于莊親王爺來說,秦慕云和秦穆戎沒什么區別,都是兒子。而且秦慕云還是長子。
莊親王爺對王側妃的感情一定比對王妃還要深,否則他不會允許王側妃先生了庶子,然后才是秦穆戎這個嫡子出世,而且就葉云水本人來看,秦慕云本人任兵部左卿,朝中重臣,又是親王府的庶長子,妻妾均有子嗣,生母王側妃又執掌王府內宅大權,天時地利只差人和,可秦穆戎有什么?只占了嫡親世子之位。能征善戰,暫無子嗣,劉皎月這個世子妃又與他并不一心,他除了得太后的寵愛之外,他并不占任何優勢。
就府中這群女人的連續轟炸的卑鄙手段,秦穆戎當初才十歲,如若不逃出王府去了軍營,恐怕他都活不下來。
葉云水窩在他的懷中,感覺到他大手傳遞的溫情,他是覺得自己與他同病相憐吧?她占了嫡女之位卻一樣在葉府中岌岌求生…他需要她在內宅的支撐,她需要他在外的庇護,一種難以言明的默契懵然而生,卻不知她二人會否笑到最后。
回了水清苑,秦穆戎則進屋去歇息,葉云水則問起她走后院子里的事。
墨云過來回話,葉主子走了后,米小主曾經來過一次,見您不在便回了,胡總管遣了人來問‘梧桐苑’那十六個舞姬的事,奴婢見葉主子不在,便讓他晚些時候再來,聽那意思像是還要葉主子您掏銀子。葉云水帶走了四婢,墨云這二等丫鬟的頭便當了家。
還真是有這見錢眼開的。葉云水剛剛見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都忙的很,想必是因為后院又要搬家的事,后面那三位都收拾妥當了?
奴婢今兒過去瞧了一眼,都在收拾著,只有洗翠今兒也跟米小主來了,只是瞧著臉色不太好看。墨云提起洗翠則是滿臉的不屑,還帶了鎏金的頭面,瞧著比米小主打扮的都花哨,進了屋眼神就到處尋覓,奴婢不好說嘴,就請了宋嬤嬤來。
墨云是二等丫鬟,不比花兒、青禾這些一等丫鬟權利大,如若今兒是青禾在恐怕會擠兌洗翠幾句她也不敢說嘴的。
葉云水聽著卻是笑了笑,先緊著后院搬家,人家又不是來伺候咱的。該干什么干什么吧。
墨云撂下此事不提,又說起谷家的事,奴婢聽了您的吩咐,讓那小丫鬟與谷勇照了個面,果真二人是認識的,可那小丫鬟死活不吐口,只等著葉主子回來拿主意的。
葉云水聽到谷家人的名字就煩的很,谷家的人不用多說了,都打了板子都賣了出去,賣的遠遠的一個都不要留城里,谷勇送了大牢去,再派人盯著看誰去給他說合事的,如若沒人花錢疏通保他,他就在大牢里過一輩子直到死也省了心,如今可沒時間陪他們鬧騰,院子里的事還忙乎不過來的。
陳姨娘的身上定是有問題的,葉云水如今不動她只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其二則是她攬了那么多銀子到底都哪兒去了!
葉云水并不貪她那點兒銀子,而是想知道她的背后到底是誰,如若只是陳姨娘自己,她哪來那么大的膽子?
就算葉云水再不待見葉府的人,她與葉府也脫不了干系,就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誰在關鍵的時候咬上一口,就為時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