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芙并不知道李秀花離開藥堂后面的事情,在藥堂來這幾日已經習慣了藥堂的安靜,反正她也清楚,只怕沒有幾個病人愿意找她來瞧病,畢竟誰愿意請一位女子瞧病的。
當歸把藥柜里面的藥草都添滿了之后,百般無聊的坐在柜臺后面,偏著頭看著林紫芙道:“林姑娘為什么你那么喜歡看書?公子一直讓我多看醫書多學,可我就不想看,反正我這一輩子也不奢望成什么大夫,我只想一輩子跟在公子的身邊,只要公子不趕走我,我愿意一輩子侍奉在公子身邊。”
他就是沒志氣的人,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林紫芙放下手中的手札,這里面很多值得學習的東西,甚至上輩子都沒學習過,不得不說夜家世代行醫,積累的經驗真的很多,這手札要是流傳出去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不過她絕對不會把手札流轉出去的,這是夜大夫對她的信任。
當歸的想法她能理解,人各有志,當歸只想守候在夜大夫身邊也是好心好意。
“你愿意侍奉在夜大夫身邊也是不錯的決定,夜大夫人好,跟在夜大夫身邊也不會受委屈。”
當歸咧嘴笑著:“我這條命都是公子給的,這輩子也只想一直守候在公子的身邊,所以不管怎樣,只要公子不趕走我我就不走。”
臨近中午,麻姑帶著一位約莫十七八歲的姑娘走進了藥堂。
麻姑進藥堂首先看見的就是林紫芙,趕緊牽著姑娘走了過去。
當歸趕緊提醒:“林姑娘麻姑來了。”
林紫芙趕緊站起來笑看著麻姑。
麻姑有些神神秘秘的湊近林紫芙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林紫芙看了一眼麻姑身后低著頭的姑娘,似乎猜到了什么,點點頭帶著兩人去了后堂。
后堂有間屋子是夜大夫平日接待客人休息用的屋子,當歸見林紫芙帶人進去也沒說什么。
三人一進屋,麻姑就直接把門關了起來。
趕緊低聲道:“林大夫你幫月兒瞧瞧病吧。”
這么神秘,林紫芙猜想月兒生的病一定是難以啟齒的。
只是心中有這種想法卻不能說出來,而是請兩人坐下后,詢問起來:“嬸子別急,先說說是那里不舒服吧。”
麻姑輕輕推了推坐在一旁依舊低著頭的月兒,催促道:“趕緊說啊,現在也沒有男人在場,有什么不舒服的趕緊給林大夫說,這樣林大夫才能幫你治病。”
月兒的膽子有些小,加上生的病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咬著唇抬起頭聲音很小:“我…。”
話到了嘴邊怎么都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這一幕讓麻姑急得不行:“我說你這丫頭…你不說病情人家大夫怎么給你治病啊,算了你不說我幫你說。”
她是急性子,加上現在屋子里面只有三個人,又沒有男人在場,再不說難道等夜大夫回來再說啊。
月兒點點頭,聲音細細的:“那嬸子幫我說吧,我開不了口。”
麻姑嘆息一聲,有些憐憫的看著月兒:“月兒的夫君喜歡去花柳巷,上一次去縣城后回來,不知怎么回事和月兒同房之后,月兒那里就開始癢,癢得月兒實在受不了只能用手去抓,現在那里都抓爛了。”
林紫芙一聽就皺眉了,看了一眼低著頭,手卻放在腹部有些難受的月兒,有些憐惜道:“那真受苦了,麻姑你在外面去守著門不要讓人進來,我有些話要單獨問月兒。”
她知道,必須要弄清楚月兒究竟是因為瘙癢,還是陰虱。
這個時代沒有措施,個人衛生還有安全意識更沒有了,勾欄院的姑娘們每天會接待很多男人,私生活可以說混亂得很,而月兒的相公去那種地方染病回來,傳染給了月兒,而月兒估摸著是不好意思啟齒,所以一直拖著。
麻姑出去關上門,屋中只剩下林紫芙和月兒。
月兒心中很不安,林紫芙的年紀看起來比她還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病,但麻姑讓她來看看,她也就試著來了,病總要醫治。
林紫芙對著月兒微微一笑道:“屋中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不管你是什么病我都不會對外面的人多說一句,你可以安心的對我說實話,或者,我親自檢查一下。”
月兒臉瞬間紅了:“我不好意思。”
那種地方怎么能給人看呢,只能相公才能看啊。
林紫芙卻一臉嚴肅,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繼續下去月兒受的苦更多,這種病也不是特別難醫治:“我知道你不好意思,這種事情換成任何人估計都不好意思,但你要知道,繼續下去你會更難受,那個時候下面或許會被你抓爛,而且你總不能隨時都抓撓吧,我是女子,也是大夫,你若是在我面前不都敢坦誠,那么還有誰能幫你。”
她是心疼月兒,這個時代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評價,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尋花問柳作為妻子也不敢多說什么。
甚至染病了,還會招惹來丈夫的嫌棄,這個時代的女子可以說很沒有地位。
所以她心疼同情月兒。
月兒被林紫芙說得有些松動,抬起頭弱弱的道:“可我那里抓壞了很難看。”
林紫芙很誠懇的笑了:“可我是大夫,我只想治好你的病,減少你的痛苦,而且不確定你是什么病,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治療。”
月兒咬唇,站了起來道:“你還是幫我看看吧,我實在是難受得很。”
林紫芙示意月兒去里間,這是夜大夫專門用屏風隔斷出來的,因為病癥千奇百怪,有時候切脈和詢問并不管用,遇到特殊的病還是要查看的。
林紫芙示意月兒躺在軟塌上,脫下褻褲。
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之后,林紫芙確定月兒的病癥,嘆息一聲:“跟我之前猜想的一樣,這個病癥說好醫治也好醫,關鍵你要聽我的話才行。”
月兒穿上褻褲,也沒之前那么緊張了:“我一定聽林大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