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了人類最偉大的事業!”發言人閣下神情肅穆,面露敬仰,“呂教授正忙于對未知科學的探索中.......尊敬的先生們、女士們,呂教授為了科學研究,放棄了前往斯德哥爾摩領取諾貝爾獎的機會!這種淡漠名利、潛心研究的精神實在是讓人佩服,我為華國有呂教授這樣的科學家而感到驕傲!”
得,抒情了半天還是等于什么都沒說!接下來又有記者追問,還是被發言人閣下用嫻熟的外交辭令了,他們終究一無所獲。
“哈哈哈哈哈!哎呦喂,我發現看這外交部發言人說話可比聽郭德綱的相聲有意思多了啊!”非洲西海岸某處工地的活動板房辦公室里,寧立新光著膀子趴在電腦前笑成一團。
“我說你小子就不能在電腦前少趴一會兒?走,和我去市區逛逛去!”和他同一間辦公室的蔣科站起來說道。
“這破地方什么都沒有,我不趴在電腦前還能干什么?風景早看膩了,海鮮也吃得想吐了!市區還不如我們老家小縣城繁華呢!要是沒有網我早就撐不下去了!”寧立新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當初畢業后國內工作不好找,他貪圖海外工作工資高才跟隨華國石油集團的某家下屬公司來到了非洲大陸。
剛開始時他還覺得新鮮,自然風光優美、空氣清新,再加上便宜成渣渣的海鮮著實讓他嗨皮了一陣兒!然而沒過多久就頂不住了,沒有商場超市、沒有電影院游樂場,他感到自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家鄉小縣城,一切都那么得無聊。就更別提工地外時不時傳來的槍聲了!好在公司體貼地給拉了網線,再加上當初簽合同時規定的違約金,他這才咬著牙堅持了下來,只等著兩年時間一到就麻溜地回國。
倆人正說著話,辦公室的門開了一條小縫,公司消息最靈通的肖鉆峰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他進門之后趕緊將門重新關好,在窗口張望兩眼,然后神秘兮兮地湊到他二人跟前,壓低嗓音說道,“聽說了嗎?咱們可能要回國了!”
“真的?”寧立新立刻眼睛一亮,“是要換班了?國內接替我們的人什么時候到?”
“不對啊!按照年初的計劃,不是三個月之后才開始換班的么?怎么現在提前了?”蔣科疑惑地問道。
“誰告訴你們是換班了?”肖鉆峰的表情有些復雜,“我們回去后就不過來了!這地方就快要不是我們公司的了!”
“嗯?你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蔣科的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這座油田的建設浸透了他們辛勤的汗水,現在公司卻突然要放棄,這也太突然了吧?“是要轉給其他子公司?憑什么啊?這都是咱們公司一磚一瓦搭建起來的,憑什么交給別人?當初這里毛都沒有的時候怎么不見他們來?現在開采量日益提升他們卻要來摘果子?”
“不是轉給其他子公司,集團公司直接把這座油田賣了!”肖鉆峰的語氣中滿是義憤,“賣給了法國的石油公司!”
“這群王八蛋!”寧立新渾然忘了這一陣兒他是多么地盼望回國,“我們當初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拿下這座油田?蔣哥肩膀上的傷疤現在還看得到呢!結果到今天說賣就賣了?”他到這里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也經常聽蔣科等老前輩說起過這座油田建設時的種種艱辛。
“你要是交給集團公司的其他子公司我也就認了!可為什么要賣給外國公司呢?石油可是國家戰略資源啊!他們這純粹是賣國!不行,我要找他們去!”更加老派的蔣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著就要往外走。
“蔣哥!蔣哥!你這一出去不是把我給賣了嗎?”肖鉆峰嚇得趕緊將他拉住,“我這也是聽了這么一點風聲,事情還沒最終確定呢!說不定是假的呢!”
而在油田附近城市唯一的一家星級酒店之中,法國石油巨頭道達爾公司的幾位高管正在舉行著慶祝活動,“讓我們為這次偉大的勝利干一杯!”
“恭喜您,弗朗士先生!您這次為公司拿下了一座儲量超過十億桶、日產量超過三萬桶的大項目!這可是公司近年來少有的大收獲啊!”雷諾竭力地吹捧著。
“更為美妙的是華國人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基礎建設工作!我們不需要在鉆探、建設上浪費時間!它現在就可以為我們賺取利潤!”阿貝爾補充道。
“可是我不明白,這樣一頭現金奶牛,華國石油公司又為什么會放棄它呢?莫非它的儲量已經枯竭?”跟隨他們前來非洲的法國媒體記者蘇菲疑惑的問道。
“不,這些我們都經過詳細核實了!道達爾公司可不是那么容易欺騙的!”負責本次收購談判的弗朗士自信的答道,“他們之所以肯出讓這座油田在很大程度上是政治原因!”
“哦?是什么原因?”蘇菲頓時來了興趣,內幕什么的最喜歡了!
“蘇菲,有時候有些東西明明很好,但是因為某些人的原因它的所有者們又不得不放棄!”弗朗士滿是紳士風度地幫蘇菲的杯中填滿飲料,“像這座油田就是這樣!要知道當初拿下這座油田的華國石油集團高級官員前不久因為某些原因被逮捕了!所以這座油田在華國石油集團內部的地位就變得尷尬起來!”
“然后他們就放棄了這座油田?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蘇菲一臉的驚詫。
“我只能說大型企業內部的斗爭比你想象得殘酷的多!因人廢事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弗朗士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類似的事情在道達爾公司內部也發生過;如果不是這樣,自己又怎么能抓到機會拿下這座油田呢?盡管付出了不菲的代價,可是和即將得到的收益相比完全是值得的!
又賣出了一座,不錯,只是速度還要加快啊!華國總理辦公室里,呂坤齊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