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虛無主宰
“說的不錯，神制定的規則，豈能輕易被破壞踐踏？”
時間之神似乎在贊賞蕭塵。
蕭塵的氣度見解，推論之大膽，非尋常人能比。
“難怪你敢逆時空而行，確實具有相當的膽魄和能為。但也正因為如此，神今天不能放過你！”
蕭塵聞言，奇怪道：“為何如此強烈地要殺我，你為時間主宰，我的出現，對你應該影響不大才對！”
“看來你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間之神道，“就算今天我不殺你，遲早有一天，你也會后悔自己所作所為！”
“愿聞其詳！”蕭塵不動聲色道。
“你本不存在于這個時空，卻強行穿插進來。若你籍籍無名，如凡人般茍活一世倒也罷。可隨著你實力提升，參與之事越多，你對這個時空影響也越大！”
“屆時，后世時空會因為你的不安分而崩潰，不復存在，你記憶中的朋友和親人會一一消失！”
“現在的你，是否就不再經常想起你那些朋友親人了？”
“這只是一個預兆！”
“越往后，你會發現他們逐漸從你的記憶中模糊淡去，直至消失！”
“我知道你來這個時空是想改變什么，可你不變強，什么都改變不了。而一旦變強，又注定會對這個時空產生巨大影響，從而令后世時空不復存在，這是個死命題！”
時間之神將其中利害關系一一說來，倒像是在開導蕭塵，讓蕭塵安然赴死。
但這些，蕭塵一早就考慮過。
“你好像無動于衷？”時間之神凝視著蕭塵。
“想要成大事，當然必須承擔一些風險。想要登上至高之路，又不想冒任何危險，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蕭塵道。
“你的意思是，愿意拿后世存亡、親人朋友生死，拼自己的成就？”時間之神譏笑道，“若自己成功了，他們死得其所。若失敗了，也能留下一個英雄美名？”
“想不到你如此自私虛偽，讓神不恥！”
“堂堂時間之神，至高無上的主宰，怎么也婆婆媽媽的？”蕭塵平靜道，“犧牲他人利益成全自己，在你這種存在眼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
很多事，他沒義務跟外人解釋，也不屑于去解釋，自己心里明白，走好自己的路即可。
“你可真是自私自利，無情無義，還理所當然？”
時間之神冷怒，手中巨大鐮刀緩緩舉起，殺機畢現。
“神失去與你談話的興致了，在此賜你毀滅！”
語甫落，鐮刀劃下，蘊含著的至高時間法則，令萬古同寂。
一切的一切，都靜止在剎那，也駐留于永恒。
時間之神幾乎都不用去思考第二招。
這一鐮之下，蕭塵會被從根源抹去，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不復存在。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黑色鐮光一閃，如世間絕美之景，凄艷孤寂。
目標蕭塵在極致的時間法則內，似乎來不及反思考和反應，正面被劈中，當場消失。
不留一絲痕跡，歸于虛無。
“時間罪者，這是你既定的命運！”
時間之神望著已經空空如也的混沌，收起巨鐮，欲要隱匿而去。
但在此時，突兀的一刀宛若從虛無之中迸發，劈裂混沌，斬斷時間，直襲時間之神。
不過時間之神沒有任何防御，那刀光剛靠近，就被恐怖的時間法則吞噬，磨滅殆盡。
“嗯？”
雖是沒受到任何傷害，但時間之神仍是皺起了眉頭，心中疑惑。
此時，混沌虛空炸裂，無盡規則如遇鬼神，瘋狂逃散避開，形成一片虛無領域。
在那完全虛無之處，猝見本該徹底消失之人瞬息凝聚身形，白衣獵獵，潑墨長發，手持一柄黑色之刀，盡顯超凡脫俗之姿。
“你…居然未死？”
時間之神驚愕地盯著再現的蕭塵，似乎難以理解。
很快，他又察覺到了什么，語氣頗為激動道，“虛無…你能從虛無之中再生？你跟虛無主宰是什么關系？”
“不對，虛無主宰應該已經死了！”
時間之神有些語無倫次，因為他想到了很多往事，而眼前這一幕，顛覆了他的認知。
在時間盡頭，不止他一名主宰者。
時間和空間是不可分的，有時間之神，當然也有空間之神。
而除了時間空間，還有其余主宰。
虛無主宰也是其一。
但當年主宰之戰，虛無主宰戰死，被徹底抹殺了，按道理說是無法再現了的。
“時辰，你在驚訝什么？”
兀然，一道同樣森幽冷傲的聲音響起，宛若和時間之神同等層次的主宰者。
時間之神那偉岸的身影一震，隨之鎖定蕭塵手中那把漆黑之刀：“當真是你，虛無？”
“呵，堂堂時間之神，也甘愿淪落為那種家伙的奴隸走狗了嗎？”漆黑之刀發出不屑嘲笑。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當年我們都是戰敗者，只能任由他擺布。不過他也沒有為難我們，只是讓我們各司其責，各守本分，沒什么不好！”時間之神很快鎮定，反過來嘲笑道，“倒是你，居然成了別人手中一把刀，怎么如此滑稽？”
“當初我被混沌老兒殺死，所有存在痕跡都被抹去。想要再生，就必須有人在虛無法則的造詣上達到極高層次來將我喚醒。顯而易見，是他將我喚醒了！”
“這么說，他是你復生的載體？”時間之神道。
“非也，他是我寄予希望之人！”漆黑之刀道，“我實力不如混沌老兒，再來一次，也不過重復當年結局，但他…”
“他怎樣？”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漆黑之刀顯然沒打算明說，故意賣了個官司。
也或者，這只是他的一種期望，他無法肯定蕭塵能達到他的期望。
“虛無，看來你敗給混沌，折損了你的傲氣。居然不相信自己，而相信一個毛頭小子？”時間之神嘲笑。
“時辰，你執掌時間，可能看透他的未來？”漆黑之刀反問。
“這…”時間之神遲疑，“未來之事，充滿變故，時間線會出現無窮數的分支，分支中又有無窮分支，我無法探知，沒什么稀奇的！”
“呵，我當你有多了不起，也不過爾爾！”漆黑之刀譏笑。。
“夠了，有那心思奚落我，不如想想怎么面對你和他的未來。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今日放你們一次，下不為例！”
時間之神最后望了蕭塵一眼，徹底隱去身形，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