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那個人
“盟主，消消氣，帝天顯然在故意氣你！”秦昊勸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的目標是諸葛麟，不是帝天！”
姜玉龍聞言，神色才稍稍緩和。
他為龍盟盟主，確實不該意氣用事，要以大局為重。
“抱歉，我只是擔心蕭塵不了解帝天的實力，對自己太過自信！”
“現在我們也阻止不了蕭塵，姑且靜觀其變吧。真有必要，我們直接上去救場！”
“嗯，只能這樣打算了！”
蕭塵是龍盟對付諸葛麟的一份力量，就算破壞規矩，他們也要保下蕭塵。
“難得姜玉龍他們這么關心你，你剛好又和諸葛麟勢同水火，真的不考慮加入龍盟嗎？”帝天看著蕭塵道。
“要對付諸葛麟，不一定要加入龍盟！”蕭塵搖頭道，“只要立場一樣，加不加入都無所謂！”
“只怕你把諸葛麟看得太輕了！”帝天嘆道，“無論是你，或者是姜玉龍，或者是龍盟所有人，都沒真正認識諸葛麟！”
“從你的語氣中，我聽出三分落寞，顯然你把諸葛麟放在了比自己更高的位置！”蕭塵嗤笑道，“堂堂妖族第一天才，卻心甘情愿淪為別人的陪襯嗎？”
在蕭塵眼中，真正的天才不是由當前實力決定的。
因為人有出生先后，先天條件不同，各自際遇也不同。一時的成敗高低，代表不了什么。
就如同有的人一出生便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有的人一出生則十分平庸。但誰能肯定，出生平庸之人，他日成就一定比出生高貴之人要低？
一時勝敗無法說明什么，只要信念不敗，終有乘風破浪的一天。
像姜玉龍、秦昊等人，雖說現在落后了諸葛麟、帝天一籌，但他們沒有認敗，沒有放棄，不甘心被當做踏腳石，所以組織龍盟抗衡諸葛麟。
他們還在爭，還懷揣著希望，都想做那人上之人。
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他們至少有成功的幾率。
然而帝天，看上去很強勢，卻已經消磨了斗志。
他認為自己贏不了諸葛麟，甘愿屈居諸葛麟之下，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他的路，已經毀了！
帝天聞言，微微一怔，似乎有所感觸。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道：“你現在不明白，等你真正見到諸葛麟，或許就會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蕭塵遺憾道，“我起初對你還有幾分興趣，但今日一見，令人失望。身負絕天血脈，卻被區區一個先天神體摧毀了自信，當真可悲！”
“絕天血脈”四字一出，帝天整個人如遭雷擊，滿目驚顫，不敢置信地盯著蕭塵。
“你…你是誰，怎會知曉絕天血脈？”
絕天血脈，妖族之中被傳為最神秘的血脈，曾在上古締造無上傳說，震古爍今。
然而，隨著傳說隕落，絕天血脈慢慢衰敗，到了如今已經不復往昔風采。
帝天身負絕天血脈的事情，即便在妖族高層都沒幾個人知道。
所以他很不可思議，為何蕭塵會知道？
“想知道我是誰？”蕭塵淡淡道，“簡單！”
語甫落，只見蕭塵眼眸微凝，無形之中，神識探掃而出。
帝天只感覺識海微微刺痛，隨即直接陷入一片虛無的幻境之中，身體四肢不受控制。
“幻術？”
帝天震驚無比。
幻術他當然知曉，但從來不屑一顧。
在他看來，幻術只屬于小道，只需要稍微小心一點，幻術就無用武之地，根本不足畏懼。
然而這一刻，顛覆了他的認知。
蕭塵幾乎沒有任何先決動作，在一瞬間強行將他拉入幻境之中，控制了他的精神和軀體，令他動彈不得，掙扎不得。
如此恐怖的手段，前所未見。
乍然，又見幻術空間內，一雙巨大冷眼顯現，一道神念至虛無之中橫穿而過，令帝天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這是…”
帝天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縮。
這道神念何其熟悉？
當初在鳳舞大陸，他和雪莉、金鵬等七人同修的宮殿內，曾有一道神念從遙遠未知的地方窺視他們。
那時只有他一個人發覺了這道神念，并且直接嚇出一身冷汗。
因為從那道神念的強度，他幾乎可以斷定，對方修為已經高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
那種感覺，就好像眾生主宰在巡視人間，無意間將神念投射到他們那里。
“是你…那個人…”
帝天內心再一次狂風暴雨。
他把這件事告訴雪莉等人時，他們都說沒有任何察覺，只當做是一種錯覺，后來他自己也慢慢遺忘了。
然而如今再次回想起，他知道那絕不是錯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那個窺視他們的人，便是蕭塵！
“呵，絕天血脈果然有獨到之處，當初能察覺到我在窺視你們，確實不賴！”
蕭塵神色輕淡，收回了神念，同時也將帝天從幻術中解放出來。
當初淵城遭受妖族強者屠城，他遇到三名煉虛期的妖族男子，便對三人使用了搜魂術。
盡管三人身上有神識禁制，但他依然強行滲入，無意間也探查到了帝天等人藏身的地方。
那時候他就發現帝天身負絕天血脈，故而多探查了幾眼，因此被帝天感應到。
也是從那時開始，蕭塵一直都對帝天有所留意。
只是今日一見，未免有些失望。
“那個人…真的是你？”帝天從幻境中解脫，意識回到現實，神色復雜地望著蕭塵。
如果蕭塵真是那個人，那蕭塵的修為到底有多恐怖？
“論潛力，絕天血脈遠在先天神體之上。你對區區一個諸葛麟俯首稱臣，我怕絕天妖帝若是泉下有知，會氣得從墳墓中爬出來親手廢了你！”蕭塵像是在譏笑，又像是在訓誡。
“我…”帝天欲言又止，終是沉默。
“我和絕天妖帝有一番淵源，對你點到為止，至于你接下來要如何做，與我再無瓜葛！”蕭塵說完背過身去，負手問道，“話題到此結束，這場戰斗，你還要繼續嗎？”
“不…不用！”帝天搖了搖頭，悵然若失。
短短時間內，他改變巨大。由一名睥睨天下的王者，轉變為一名對人生迷茫的失敗者。
緩了緩之后，他才在現場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神色當中，宣布道：“這場戰斗到此結束，我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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