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霸清子和花月琳等人,方才清醒過來。
即便是能感覺到,雷霆古神對他們沒有敵意,可前者出現的剎那,他們依舊是生出了些許的恐慌。
這是一場戲,可只有他們知道。
萬一…
萬一雷霆古神當真了呢?
死都是白死啊!!!
“走!”
霸清子站起身來,神色有些不好看:“云王府就這么把人帶走了?他們還欠我屠龍鎮一個交代呢!”
“古神境強者,我柳氏商會也不是沒有!”
花月琳也是冷哼當中,帶人離去。
到最后,只剩下韓嘯一個人站在這里。
“慶幸,慶幸啊…”
想起雷霆古神之前的那種語氣,韓嘯依舊是覺得脊背發涼,有一股寒氣,直沖腦海!
“幸虧還沒有對他進行搜魂,雷霆古神這位東殿主都親自現身,可見對這蘇八流是多么看重,我若真的對他進行搜魂了,那就會徹底的將他給毀掉,到時候,云王府一旦暴怒,說不定真的會把我…”
直至如今,韓嘯都不知蘇寒一直都是在演戲。
他是真的確定,蘇寒跟那位無關。
也正是因此,他才會非常的慶幸。
“來人!”
許久之后,韓嘯揮手道:“給其他分部傳出消息,就說一定調查完了蘇八流,搜魂環節也已經完成,但云王府雷霆古神出面,將其庇護,所以他并沒有遭受什么傷害。”
“是!”
后者應聲,轉身退去。
韓嘯這么做,當然不是為了保護蘇寒,他是在保護他自己。
星空聯盟有嚴格規定,一旦嚴查的話,那就必須要搜魂。
若讓總盟知道,他沒有對蘇寒搜魂,那一定會對他進行責罰。
這個時候,拿雷霆古神出來做擋箭牌,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雷霆古神帶著蘇寒,根本沒有經過傳送陣,而是以一種無法形容的詭異速度,在短短不到半個時辰里面,就回到了云王府當中。
這一路,雷霆古神沒有開口,蘇寒也一直都沒有說話。
當落地的那一刻,蘇寒猛的抓住了胸口,有大口的鮮血,從他的嘴里噴了出來。
“噗!!!”
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宛如是死人一般。
一股揪心的疼痛,從心臟當中蔓延而出,迅速席卷全身。
他蜷縮在地上,宛如遭受了劇烈的痛苦。
“啊!”
“啊!!!”
有無數的話語,他想要嘶吼出來,想要吶喊出來,可他根本就無法宣泄。
因為…那不能宣泄啊!!!
三幅畫面當中,第一幅,被拉進裂縫當中的人,正是耀陽劍神,無鋒!
他是怎么出來的,又怎么進入中等星域的,直至如今,蘇寒也不知。
他雖暫時安全了下來,可每當想到他的樣子,蘇寒總會感覺如遭針扎。
第二幅的圣魔古帝,更是讓他心痛。
他一直都不相信圣魔古帝會叛變,可他…他真的不應該,跪在那里的啊!!!
俗話說,假的事情,一個人說沒人信,可十個人說的話,就變成真的了。
蘇寒已經是第二次見到這副畫面,他對圣魔古帝那堅信不疑的決心,正在被動搖。
最后一幅,也就是紅黎的那副,最讓蘇寒揪心。
龍武大陸的時候,蘇寒曾經見到過紅黎。
她被鎖鏈捆住,一直都處于水深火熱當中。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折磨紅黎的人,居然會是紫金軍曾經的軍團長,甲滸!
甲滸的叛變,這是在蘇寒預料當中的事情。
但在蘇寒沒有隕落之前,天地還沒有變動之前,紅黎可是不止一次的救過甲滸!!!
“他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啊!!!”
這句話,在蘇寒的心中嘶吼。
嘴里喊不出來,那種壓抑的感覺,令他血液直朝腦海里面沖擊。
那副畫面,他看的清楚。
甲滸的樣子,完全不是裝出來的,他是實實在在的猙獰,跟曾經,根本不是一個人。
就像是,隱藏在他內心的那個惡魔,已經徹底迸發出來了一樣。
兩世為人,蘇寒見慣了人心險惡,可他就算是再有經驗,也承受不住這種精神上的折磨。
“噗!!!”
又是大口的鮮血噴出,蘇寒意識徹底沉迷。
其兩眼一黑,緩緩的朝著后面倒去。
“嗯?”
雷霆古神就站在蘇寒的身旁,將蘇寒給扶住。
“昏迷了?”
他眉頭微皺。
按理來說,一般情況下,修士是不會昏迷的。
“我去的晚了?星空聯盟,已經折磨過他了?可他的身上,并沒有任何的傷痕。”雷霆古神眉頭皺的更深。
片刻之后,他給索贏傳音,讓后者到來,將蘇寒給帶回了他的房間。
誰都不會知道,今日所發生的事情,絕對是蘇寒兩世為人以來,所遭受過的,最大的折磨。
一昏迷,就是兩個月的時間。
蘇寒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里面,屠神閣依舊存在,他還是妖龍古帝,元靈也沒有魔化,他還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那么的溫馨,仿若能夠永遠的這樣持續下去。
可當眼睛睜開的那一刻,這場夢,終究還是結束了。
“你醒了?”
有輕柔的聲音,傳進耳中,還帶著些許埋怨。
蘇寒慢慢轉頭,但見一張絕美的面龐,映入眼簾。
“怎么是你?”他問道。
“我也不想是我!”
秦昀給了蘇寒一個白眼:“可所有人都認為,我是你的未婚妻,照顧你的這份責任,就理所當然的落在我的身上了。”
“麻煩你了。”蘇寒從床上做起。
他沒有受傷,修為也沒有降低,一切還是跟原來一樣。
兩個月的昏迷,似乎只是因為他…不想醒來。
“兩個月的時間,就一句‘麻煩你了’,就行了?”秦昀哼聲道。
“兩個月了?”蘇寒愣了一下。
“你以為呢?”
秦昀道:“這兩個月里,你可是開心了,一直都躺在那里大笑,我卻被你折磨的要死要活,還以為你發瘋了呢。”
“抱歉。”蘇寒輕輕搖頭。
他是真的提不起興趣,來跟秦昀拌嘴。
“話說你到底是怎么了?”
秦瑜坐在對面的桌子前,拄著下巴,好奇的問道:“按理來說,修士不應該昏迷才對啊,你卻是昏迷了足足兩個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