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雁影在哥哥梅劍興的陪同下,為了避開江湖中人的耳目,一路避開鎮店和官道,連夜急行數十里,一路風塵仆仆,終于在次日清晨時分趕到了青陽鎮來。
青陽鎮對于江湖中人來說,并不陌生,它坐落在通往逍遙居的必經之路上,這里原本是個不起眼的小鎮店,卻因為它毗鄰逍遙居的優勢,在近年來的發展愈來愈明顯。
如今更是因為江湖俠客們對于“青芒劍”急于求成的心理,越來越多的江湖人物不由自主的參與到這場角逐中,讓青陽鎮霎時間變得異常熱鬧起來。
梅劍興兄妹在平陽客棧匆匆用過早膳之后,便馬不停蹄的騎著快馬往青陽山道中趕去,不一會便消失在平陽客棧門前,這讓那些追尋他蹤跡之人措手不及,亦只好悄悄的跟了上去。
梅劍興兄妹一路之上沒有停歇,急急往山道之中趕來,生怕錯過了什么。
梅雁影更甚。
她沒想到與爹爹一別后便成永別,這讓她想起來不禁難過起來。
她難過的是,爹爹答應過她要保護她一輩子的,沒想到他竟然一聲不吭的就離他而去。恨爹爹為什么說話不算話。
想著便快馬加鞭,朝著山道之中埋葬爹爹的山坡上趕來。
梅劍興見狀,亦趕了上去。
待梅雁影和梅劍興來到梅清揚的墳墓前時,她驚訝的發現,爹爹的墳塋被人挖開來,里面早已沒有梅清揚的尸體。
梅劍興見狀,總覺著哪里不對勁,不過他一時間說不上來。
對于大伯的墳塋被人挖開,這無非有三個解釋。
一是,那些試圖搶奪‘青芒劍’之人為了找的一線生機,不惜冒犯梅清揚的亡靈,挖開墳塋一探究竟。
二是,有人不想讓梅雁影和他知道梅清揚的死因,這才采取了挖墳的手法。
三是,或許梅清揚并未死去,而是給江湖中人使了個障眼法。
可事實究竟如何,一切都不得而知。
他不知道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他想破腦袋亦無法尋得真跡。
從墳塋被翻開來的土壤來看,這不過才發生在幾個時辰之前。
梅雁影見狀,突然失聲道:
“爹爹,女兒對不起您,沒想到連你的墳塋都保護不了。”
梅劍興見狀,連忙將墳塋周圍看了個遍,試圖找到一絲痕跡。
沒曾想,天降大雨,將這一切都撕得粉碎。
梅雁影哭泣不止。
突然,梅雁影抬起頭來,迅速站起來,指著不遠的樹上的一位白布蒙面人,道:
“是你挖了我爹爹的墳塋,是也不是?還我爹爹的命來。”
梅劍興見狀,亦看了過去。
確有一白布蒙面人站在那高樹之上,對于妹妹梅雁影的突然出招,他卻紋絲不動,站在原處。
他看著這白布蒙面人樣子,讓他一下子便聯想起兩日前為他牽制住宮紫霄等人的白布蒙面人來。
單看這身影,身形,他能夠確信是同一人不可。
可他想不清的是,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陰謀?他與大伯梅清揚的死是否有其關聯?
讓梅劍興一下子全都聯想在一起了。
如今見其人影和狀態,他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糊涂了。他和梅雁影一樣,在等待著白布蒙面人的回答。
可讓他們意外的是,白布蒙面人一直未說話。
只是朝著梅雁影她們招手,似乎一切還得繼續下去。
梅雁影見狀,二話不說,運氣而起,朝著白布蒙面人所站之處攻來。
不曾想,她的劍招剛剛抵達白布蒙面人所在之處,那白布蒙面人一個跳躍便躲過了攻擊,站在了不遠處。
梅雁影見一擊不中,隨即又倒劍而來,朝著白布蒙面人所在之處而去。
等待她的,是同樣的命運和結局,不過空空落了一招,那白布蒙面人又起身到了他處。
梅雁影再三出招,急急揮殺出去。
梅劍興見狀,亦覺得奇怪至極。
這白布蒙面人的身法和武功看起來比他之前遇見之人強多了,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他想不清這白布蒙面人究竟何意?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他的不言不語和快速躲避之招又是何為。
這一切都在梅劍興的心里盤算思量著。
梅雁影見幾次三番都不曾碰得其人分毫,反倒是自己的內力在不斷的消耗著。
那白布蒙面人站在高樹上,發出深深的嘲笑。
似乎在努力的嘲笑梅雁影的武功太弱。
梅雁影見狀,喝道:
“雁瀾劍法”
這是她平生僅有的幾次出手,再一次使用這套武功來。
雁瀾劍法的威力,非一般劍法所能比擬。
卻見其劍影層層,一招一式間,皆存在著變化之招。
梅雁影化劍而出,一劍朝著白布蒙面人而去。
白布蒙面人似乎并不懼怕,幾個縱身跳躍便輕而易舉的奪過了梅雁影的攻擊。
梅雁影接二連三的劍招殺出,不過空斗一場。
梅劍興見狀,他覺著這白布蒙面人有些詭異,只有躲避之招,卻無實戰的殺招而來。
他究竟是何用意。
他的不言不語,又代表著什么呢!
他不知道,梅雁影亦然。
他見妹妹梅雁影的劍招大開大合,那高處的樹枝被其連腰斬斷,卻再次無法動的白布蒙面人分毫。
而妹妹梅雁影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劍招和武功來,一陣快速揮殺,試圖將白布蒙面人殺之而后快。
梅劍興這才發覺這墳塋似乎被人提前動過手腳,在這墳塋周圍撒上了幻影迷香粉。
此粉無色無味,遇水即溶。
伴隨著人的心情低落,會出現不同的幻影狀況來。
輕者,對著周圍的物什會做出異常的的舉動來,揮刀亂斬,試圖將其殺之,從而出現輕度昏迷之狀。
重者,會讓自己心緒不寧,幻影重重,眼前的一切皆為他必殺之物,無法控制自己,以致喪失心智,直至其內力被消耗殆盡,自殺身亡。
不過這種幻影迷香粉只有西域方才擁有,怎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青陽山道之中。
他不過是曾在父親的書房翻閱的時候,看到過有關書籍的記載。
梅劍興想到這里,心中大駭。
叫道:
“妹妹,住手!住手!”
可梅雁影哪里還能控制住自己,一招一式將周圍的物什斬的七零八落,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梅劍興見狀,運氣而起,只好點了梅雁影的穴道,試圖讓其安靜下來。
梅劍興見狀將其一把抱起,快速離開墳塋之處。
不曾想,他剛剛出得墳塋十來步有余,卻見四人身著奇特之人站在他的面前,將其退路圍住。
看其裝束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士。
梅劍興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要擋我去路?”
“放下我們的教主,否則頃刻之間,叫你身首異處,粉身碎骨。”
一男子道來。
話語不是中原口音,倒是像極了西域人士。
梅劍興見狀,道:“教主?誰是你們教主?她嗎?”
“對!”
那男子道。
“放你娘的屁,她是我妹妹,怎會成為你們番邦人的教主?”
梅劍興見狀道來,想著這話語,不經覺得有些可笑。
“哼!看在你是教主家屬的份上,只要你放下教主,我們四大護法對你剛才的言行舉止可以不做追究。”
那男子道來。
聲音之中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你們真是可笑,用迷香粉迷惑我們,還敢在我面前如此大言不慚,還提什么教主,四大護法,我看你們是瘋了吧。”
“我們從西域奉命尋找本教第三十一代教主之人,一直找到中土來,直到數日前才發現她就是我們費盡心思要尋找的教主。”
那男子道來。
“哦?這么說你們真是西域人士?”
梅劍興見狀,道來。
他雖不知這些西域人士為何會突然來到我們中原來,妹妹為何又突然成為他們口中的教主來,但他想,這何嘗不是一種機會?
“正是!還請您放下教主,我們保證會讓你離開,不傷你分毫。”
那男子道來。
“好!好說!但你們有什么信物能夠證實她就是你們的教主?”
梅劍興道來。
他們既然認為妹妹梅雁影就是他們的教主,那一定有什么不一樣的物什證明。
“據上一代教主和教中長老所言,我們第三十一代教主的右臂之上的七顆紅心痣,且互不交合,成分散之態。”
那男子一五一十道來。
梅劍興一聽,連忙將妹妹梅雁影的右手衣服撈起來,在右大臂上發現確有七顆紅痣,且分散狀態與那男子所說一模一樣。”
梅劍興心道:
“真是奇了怪了,世上竟然有這般離奇之事。”
見梅劍興半天不說話,那男子道:
“怎樣?我們沒騙你吧?”
“哦!難道就憑這個么?”
梅劍興一聽這話,道來。
“當然不止!”
那男子道來。
“那還有什么?”
梅劍興一聽,問道。
“無可奉告,除非能夠得到教主的允許,否則我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那男子道來。
“哦?還有這等說法?”梅劍興道來。
“是!”那男子道來。
“好!可你們的教主正在昏迷之中,我得先帶他回去療傷。”
梅劍興見狀,道來。
想趁機帶著妹妹離開。
他雖對此人的話語半信半疑,但他為了妹妹的安全,是不會輕易相信這些人的言辭的。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們會替她治好傷,再帶她回西域復命。”
那男子道來。
“什么?你們要帶她回西域?”梅劍興一聽,道來。
“正是!”
那男子道。
“不行!她是我妹妹,我不允許你們將她帶走。”
梅劍興道來。
“是嗎?這事怕由不得你!”
男子道來。
四人走上前來,一步步向著梅劍興逼近過來。
梅劍興見狀,亦不曾后怕,心想:
“妹妹,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的。”
他將妹妹梅雁影背在身上,試圖與四人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