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梅劍興已經在悅來客棧之中住下,他不知道的是,一場以尋他蹤跡為己任的人正在向著嶺南鎮而來。這其中除了梅雁影和宮紫霄等人外,不乏一些心懷叵測之人。
梅劍興卻對自己的處境毫不知情。
依舊在客棧之中安心住下。
他自別謝雨荷后,心中便有些不忍。
可他又能如何呢?面對江湖中人的步步緊逼,或許離開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生死在一瞬間便與逍遙居息息相關起來。
一場以瓦解和消滅逍遙居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謝雨荷不知,付詠喆不曉。
只見焦云楓帶人紛紛趕往嶺南鎮而來,一路探尋梅劍興和柳駿安的蹤跡,這讓許多江湖中人避而不提柳駿安和梅劍興的名字。
他們知道天煞門的名聲和勢力,雖不如蕭長空在位時那般鼎盛,但也絕不是江湖中一般門派可以比擬的。
特別是近年來冰雪宮與逍遙居勢成騎虎,明暗相斗的時候,天煞門在焦云楓的帶領下,正在一點一點的壯大起來,由不得江湖中人不另眼相看。
天煞門曾作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如今在勢力和實力明顯上升的情況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更加殘暴和兇狠,手段可謂辣無可辣,變得冷若無情。
如今他們將抓住柳駿安和梅劍興作為他們的首要目標和任務,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符合適宜。
都說冰雪宮的勢力遍布整個武林,但其名聲和威望卻大不過天煞門,這或許與他們欺行霸市,屠殺武林同道有關。
要知道,天煞門曾經被江湖人士趁機聯手幾乎將其屠戮殆盡,而今江湖中人又遭受這般慘禍,真可謂天理昭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宮痕羽自與謝逍遙大戰之后,便很少拋頭露面,一切的行動任務似乎全都交給了楚昭然和宮紫霄來完成。
這一次再訪逍遙居便是其中的一個任務而已。
令宮紫霄和楚昭然沒想到的是,梅劍興的突然逃離和柳駿安的大放異彩,讓他們不得不在去衡量江湖勢力的利弊,以做出準確的判斷。
冰雪宮在嶺南鎮的落腳點嶺南坊,近日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除了他們最近生意紅火以外,更多的是將人力物力皆投入到尋找梅劍興的下落和監視柳駿安的一舉一動來。
宮紫霄知道,要想兵不血刃抓住梅劍興,非柳駿安甚至于梅雁影出頭不可。
不過說來也奇怪,梅雁影自逍遙居拋頭露面之后,便再也沒在江湖中露過面,似乎從江湖中蒸發不見了。
好在柳駿安的動向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宮紫霄再三叮囑,一切要小心在意,切不可打草驚蛇。
隨著柳駿安在逍遙居擊敗紅衣蒙面人的消息在江湖中不脛而走,他的一舉一動便被江湖中人關心得更甚,更急。
梅劍興在聽聞有關柳駿安的所作所為后,不由得對其佩服起來。
他想有朝一日有幸能夠與之相識相知,實在是人生的一件快事。
柳駿安不解的是,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有知名或不知名的武林人士跟蹤于他,這讓他吃不飽,睡不好,幾日下來,他已經變得消瘦了許多。
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無意間出手,竟然讓人們幾乎忘卻了關于“青芒劍”的消息。
柳駿安知道,作為正派中人,他有必要承擔一切后果。
對于梅雁影來說,在他的心里,亦有同樣的位置。
可如今梅雁影不知蹤影,他真希望梅雁影能夠退出江湖,不再被江湖中人打擾。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與她早已被人計劃在內,只待時機成熟,計劃之人一發難,他們二人誰也將逃不脫被江湖勢力制裁的結局。
他知道逍遙居已經被江湖中人格外關注了,他可不想這般放肆,給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又悄悄的回到老李頭家中住下,一住就是六七天。
這段時間里,他一邊不斷打聽著有關梅劍興和梅雁影的蹤跡,一邊又不得不防焦云楓的人前來騷擾。
他不知道前途究竟如何,他知道他必需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卻看這幾日,宮紫霄派人幾乎將嶺南鎮翻了個遍,卻未曾找到梅劍興和柳駿安的蹤跡,這讓她心急如焚。
因為在她的計劃里,柳駿安的出現便顯得尤為重要。
至少將其作為一枚棋子,對付逍遙居,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正在她焦慮不安時,楚昭然進門來,道:
“我四處打探,終于探得了柳駿安的住處。至于那梅劍興,竟然趕公然住在悅來客棧之內,我想過不了多久,梅劍興便會成為江湖中人進攻逍遙居的一個有利借口。”
“哦!這事你做的非常好。這樣。你親自前往柳駿安的住處一趟,試圖讓柳駿安覺著身份暴露,讓他自行離開,那時候,我們的機會便來了。”
宮紫霄聽后道來。
“你這是?”
楚昭然一聽,疑惑道。
“你就按照我說的去辦!對了故意將梅劍興的消息透露給焦云楓的人,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梅劍興他如何破解這死局。”
宮紫霄道來,露出了鬼魅的笑容來。
“是,我這就去辦!”
楚昭然道來,退了出去。
楚昭然剛走,紅影走了進來,道:
“小姐,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你派人將悅來客棧緊緊盯住,待明日悅來客棧之事一起,你便率人沖進店中,捉拿梅劍興。”
宮紫霄道來。
“是!”
紅影道來,走了出去。
“梅劍興啊梅劍興!我看你如何接我這一招?”
“柳駿安啊柳駿安,且讓你見識一下我冰雪宮的厲害!”
宮紫霄自言自語道。
此刻,焦云楓得到消息后,便帶著人馬紛紛向悅來客棧靠了過來,埋伏在悅來客棧周圍,等待著一個時機。
只要他確定梅劍興的身份后,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沖進店中,先將梅劍興控制在自己手里,這樣一來,他便多了幾分把握。
可恨的是,柳駿安的蹤跡竟然讓他心不在焉。他不知道這種不安的源頭來自哪里,似乎一切都在他人的計劃之中一般說不上來。
日暮時分,楚昭然趁著柳駿安外出,不在住處的時候,楚昭然一躍而上,來到老李頭家的兩米高的院墻上,站定,故意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在老李頭的視線范圍之內,便跳下院墻離去。
老李頭見狀,心中大駭,道:
“不好,我得把這件事告訴柳駿安去!”
老李頭正要轉身,卻被凌空而來的一枚箭刺中心脈,倒在地上,不一會兒便一命嗚呼了。
杜大娘聽后,連忙當下手中的事,走到前門來,一探究竟。
卻不想剛走到門前,便被一黑衣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在不停的掙扎著,不一會兒便兩腳一蹬,便沒了生命跡象。
那黑衣人這才松手。快速將老李頭夫婦二人的尸體隱藏起來,只待柳駿安歸來,便可展開攻擊。
“說!你這么鬼鬼祟祟跟著我,所為何事?”
柳駿安在歸來途中,被人跟蹤,抓住其人,怒道。
“沒什么!”
那人不慌不忙道。
柳駿安見來人正是焦云楓的人,不由得擔心起來。
“說!焦云楓給你下達的任務是什么?否則我立馬將你殺死!”
柳駿安見狀,恐嚇道。
“既然落在了你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人道來,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
說完便咬舌自盡了。
柳駿安見狀,心想這家伙有些骨氣,他來不及多想,一個可怕念頭突然涌上心頭來。
柳駿安連忙拔腿就跑,趕往東邊的老李家來。
他一路穿行于樓臺亭閣上空,一個勁的往前沖來。
終于在一盞茶的范圍之內,抵達住處。
只見門庭緊閉,透著一股壓制之聲,四周靜悄悄的,不泛起半點漣漪。
柳駿安頓覺不好,于是破門而入,見狀,連忙叫喚著老李頭的名字。
一邊喚著,一邊打開屋門,以查找老李頭夫婦的蹤跡。五六間房屋看了下來,一點音訊都沒有。
他知道老李頭夫婦已經兇多吉少了。
于是再次將四周的情形仔細打探了一番,終于在一口壇子里面,發現了老李頭夫婦的尸體。
柳駿安連忙上前,將老李頭夫婦從壇子中抱出來,平躺在地上。
柳駿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
“李叔,大娘,對不起!都怪駿安不好,沒能照顧好你們!”
聲聲切切,悲怨深深。
良久,柳駿安這才收拾好情緒,站起來,道:
“李叔,大娘,您們一路走好,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為您們報仇雪恨。”
停止了哭泣。
這時,十多名黑衣人從院落上空跳了下來,運著劍緩緩走上前來。
柳駿安見狀,轉過身來,喝道:
“說,他們是誰殺的,給我站出來!”
聲音宏烈無比,透著一股濃烈的殺氣。
這一聲問話,嚇得眾黑衣人倒退了五六步。
不過這些黑衣人皆為死士,不戰至最后一刻,他們是不會懼怕的。
因此又走上前來。
“怎么?不說?那么今天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大開殺戒了!”
柳駿安見狀,怒火中燒,道。
運著緩緩上前。
那黑衣人眾見狀又后退了三步。
“怎么?想逃?”
卻聞柳駿安道來。
那黑衣人眾紛紛運劍而起,朝著柳駿安殺將而來。
柳駿安運著掌力,一掌推將而出,便將黑衣人眾打到在地。
那黑衣人眾顧不得身體騰痛,又立馬站了起來,再次運著劍招朝著柳駿安殺來。
柳駿安興許是怒而勃發,一掌祭出,道:
“去死吧!”
只聞其聲而落,那十多名黑衣人瞬間便被柳駿安的掌力重傷要害部位,在地上抖了兩三下,便沒了氣息。
柳駿安抓住一名弟子喝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那名弟子嚇得渾身發抖,顫巍巍道:“是…是…焦堂主…”
“快說,他現在哪里?”
柳駿安一聽,怒道。
“在…在…悅來客棧…周圍埋伏…”
那名弟子道。
柳駿安運氣而起,離開院落朝著悅來客棧趕去。
那名弟子在柳駿安走后,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