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二八年華的少婦面龐白皙,鳳眼微挑,正是當初在鄂州與程曦結下深仇的朱樂君!
此刻她面上布滿怨毒,一張臉幾乎扭曲,眼睛紅的仿佛要沁出血來。
那丫鬟被嚇得一哆嗦,忙搜腸刮肚地將知道的盡數倒了出來:
“說、說是昨日進府來的,現如今住在客院里頭…將軍交代這幾日廚房要先將客院照料好了,有什么都先緊著那邊…”
朱樂君死死盯著她,咬著牙根一字一字問道:
“我問你,前頭是誰?”
嚇得丫鬟幾乎就要跪下去,顫著聲道:
“是、是招待京中來的威遠侯與府上的小姐,外頭將軍們一桌、前頭太太們一桌…”
程曦!
朱樂君長長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和心頭泛起的滔天巨浪般恨意,讓她渾身止不住的發顫。
是那個害她落到如今這般地步的程曦!
當初朱樂君的父親朱放被削官為民,朱放擔心遭姚龐牽累,也怕程家繼續報復,因此怒而休妻,并將朱樂君與姚氏母女趕出家門。
姚氏原想帶著朱樂君回姚家族中,然而朱樂君累得姚龐下了大獄,又害得姚家一個秀才子弟被打得半身不遂,姚家如何能容下她?
姚家留下姚氏將她送去廟里清修,卻道朱樂君并不姓姚而將她趕了出去。
姚氏無力反抗,只得給了銀兩與朱樂君,讓一個婆子陪著她,雇人護送去姚氏名下位于山西的一處莊子,至少可以靠年租度日。
誰知朱樂君遇人不淑,那婆子半道上順走銀兩跑回了湖廣,而朱樂君又被雇來護送她的鏢衛套出話來。
在得知她此番到了山西并無人接應后,那兩個鏢衛惡向膽邊生,于半道上奸污了她,并將她賣給了當時路過走黑商的商隊。
走黑商的略作手腳,一路順暢的帶著朱樂君往西來到甘州。
商隊原想將她帶出關去賣與外藩異族,但在甘州備查時朱樂君卻被查貨的經歷看中,將她留下來送與趙達顯以慰寂寥。
朱樂君原本心如死灰,以為自己必定客死于關外,誰知峰回路轉居然成了甘肅總兵的枕邊人!
她心中的火種再度燃起。
這一路上遭遇的各種凌辱、對程曦的刻骨仇恨以及對奢靡生活的急切向往,這一切都讓她將趙達顯這個年過半百的武將當作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攀住。
朱樂君使出渾身解數纏綿討好趙達顯。
趙達顯原先身邊也有幾個服侍的,卻都是手下將領送來的本地姑娘,皮糙骨大,又不通風情,如何能與朱樂君這樣官家出身的小姐相比?
趙達顯對朱樂君的伺候很滿意,對于她提出的那些無傷大雅的要求也都統統應允。
故而甘州的那些將領夫人們雖心中極瞧不上朱樂君,面上卻不得不讓著避著,深怕得罪了她,吹個枕頭風便會妨礙自家爺們的仕途。
這一年來朱樂君每日想的便是日后跟著趙達顯回京,必要狠狠報復程曦一泄心頭之恨。
然而遠在千里外的程曦居然自己撞了上來,這不是老天爺的安排又是什么?
她豈能錯過此如此良機!
朱樂君眸中恨意翻滾,腦子飛快地思量著。
趙達顯雖縱容自己,卻從不給她正頭夫人的場面。若要朝程曦下手,必然還是只能通過趙達顯才行。
朱樂君轉身進屋,自彩寶妝匣中取出一個八角小錦盒,錦盒里裝著些白色的細細粉末。
她用指甲挑了一些小粉末灑在帕子上,又將帕子拿出去交給外頭的丫鬟:
“你去前頭候著,待外院宴席散去后見將軍回來,便將這帕子拿去給將軍。”
那丫鬟自然知道朱樂君的意思,忙將那方香噴噴的絲帕收進懷中,匆匆朝前頭去了。
是晚酒過三巡,趙達顯將程欽送回客院后,便回到后院。
候在院門處快要凍僵的丫鬟見了,忙自懷中掏出帕子湊上前去交給趙達顯,道:
“將軍,朱姨娘這幾日不曾見著您,今日又等了您一晚上,她這幾晚都冷的睡不著。”
冷的睡不著,是朱樂君常用的說辭。
趙達顯今日喝得有些多,腦袋沉沉,原本只想回自己屋里去睡覺。
可是朱樂君那塊帕子入懷,幽香縈鼻,正是平日里與她歡好時常聞到的氣味。趙達顯忽然便覺得心下躁動,喝下去的酒仿佛在身體里燒起來。
他抬腳便去了朱樂君的院子。
屋里炭盆燒得暖洋洋的,趙達顯進去時朱樂君正歪在床上想心事。
她穿了一件貼身的小襖,衣襟領子微微松開,細白的脖子上隱約可見一根細細的大紅色肚兜帶子。
她見到趙達顯,便似嗔似喜地挑著眼看他,嬌聲道:
“將軍,您總算還記得來我這兒!”
趙達顯讓她這一眼瞟得更覺燥熱,叫丫鬟脫去斗篷后便幾步走到床邊坐下,一手撩了裙擺摸上細滑雙股,一邊湊去她頸邊笑道:
“小騷蹄子,我不過幾日不來,倒叫你睡不著覺了!”
撲鼻而來的酒氣幾乎讓朱樂君作嘔,她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繼而伸出兩截嫩藕似的胳膊摟上趙達顯脖子,嬌聲道:
“您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怕冷,偏還忍心丟了我獨自一人好幾日!”
趙達顯嬌聲軟語在耳,又聞滿懷幽香,哪里還忍得住。
他一把將朱樂君抱起丟到床里頭,連袍服都不及全部脫去,便幾下將她身上衣物拉扯干凈辦起事來。
朱樂君極盡嬌嬈地承歡于他,奈何趙達顯力所不逮,不過一陣子便完事。
朱樂君見他就要沉沉睡去,忙貼上去在摟著軟聲問道:
“將軍,聽說今日您在前頭設宴,卻不知是招待哪里來的貴客?”
趙達顯昏昏欲睡,聞言迷迷糊糊道:
“唔,是京里來的侯爺。”
朱樂君便咬著他耳珠子繼續磨:
“哦?他們大老遠來此做什么?會待多久?可有說要去哪里走走?”
趙達顯翻了個身,不耐道:
“待個幾日便走了,你不用多管。”說著不再理她,漸漸響起了鼾聲。
朱樂君沉下臉來。
只待幾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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