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天三夜不得眠,一人一事扣心關。
李永秋和劉思宇剛到公安局大門口，就看見高梁開著車拐進了局大院。
“高隊，你們回來了？”劉思宇沖他們擺擺手，快步走上前去。
高梁回頭看見他們倆，又伸出手看看表，揶揄道：“你倆還挺準時的，讓你倆九點到，就九點到。”
李永秋一時也聽不出來高梁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干脆不理他。“你們搜查到什么東西了嗎？”
陳利明打開后備箱，拿出物證箱，得意地說：“那必須的呀！我們找到了比較重要的物證呢！”
王彤佳也下了車，有氣無力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我實在不行了，我要去睡會兒覺了，要不然我沒辦法再保持我的美貌了！”
高梁聽樂了：“去去去！快去！我師姐的美貌不容侵犯！”
轉過頭，他直接開始給自己家的人安排工作：“永秋、思雨，你倆去把黎麥和趙鴻替下來，看看白春玲那里還有沒有什么可以繼續深挖的？沒有的話，就讓她先回去。”
劉思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給不給她上個強制措施？取保候審或者監視居住？畢竟她知情不報…”
高梁知道他在想什么，搖了搖頭：“不上，這事兒我之前和老李、王隊都說過了。現在不能讓白春玲對咱們產生抵觸心理，所以對她還是以安撫為主，爭取從她那兒得到更多的線索。”
李永秋和劉思宇得了任務，也沒有回辦公室，直接轉向了詢問室。
等到高梁和陳利明把物證送到了物證室，做好了登記，回到辦公室，就看見趙鴻和黎麥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高梁輕輕搖醒黎麥，問道：“付老師呢？”
黎麥抬起頭，揉了揉眼睛，看見是高梁。“我們早就讓付老師回賓館休息了。”
“也是，她不像咱們警察，熬不住的。”高梁伸出手腕看了看表，說：“從現在開始，咱們四個去值班室睡覺，中午十二點起床。下午繼續干活。睡兩個半小時，夠不夠？”
當然不夠！但是現在時間緊迫，能睡一會兒就算不錯了。
中午，李樂峰在食堂沒有看見一中隊的人；到辦公室里轉一圈，也沒有人；再推開值班室的門，發現一中隊的四個大小伙子在值班室里睡了個天昏地暗。他無聲地笑了，這幾個傻小子！
知道人在哪里就放心了。他退出來，正準備關門，身后出現了李永秋和劉思宇。
“你倆什么情況？”李樂峰輕聲地問。
李永秋抻脖從門縫里看了看值班室，也輕聲回答：“我們讓白春玲回去了，過來找高隊，問問下午的工作。”
高梁的聲音傳了出來：“我醒了，我現在就回辦公室。”
他掙扎著從值班室的床上坐了起來，頂著一腦袋雞窩頭，看著門口的三個人，順便把床上的其他三個人全都推醒了。
回到辦公室，高梁簡短地把搜查的情況和起獲的證據向李樂峰匯報了，接著又給一中隊分配任務。“我和黎麥繼續做常雨工作，爭取打消他們的后顧之憂；永秋和思宇，去看守所提審周常有，這次不管他說啥，你們都記下來；利明，你和趙鴻跑一件事，去教育部門通報一下，周常有被拘留的事兒。”
陳利明一愣：“這合適嗎？萬一孩子們的信息暴露了，怎么辦？”
高梁露出狡猾的笑容：“先別說周常有犯了什么事，就說他涉嫌違法犯罪被刑拘了。你倆順便讓教育部門查一查，周常有存不存在日常的行政管理問題。一個小學校長，媳婦兒還不掙錢，家里怎么住上150平大房子？聽他媳婦說，他的父母也不過是普通的農民。”
陳利明想了想，說：“有道理！看來這案外可能還有案呢，夠他喝一壺的！”
“嗯，剛才我去技術中隊那里一趟，立偉和東升正在整理物證，他們會盡快出化驗報告，從周常有家起獲的物證或許能幫我們指向更為具體的被害人。”高梁還有一張牌。
李樂峰適時潑了點兒冷水：“但是不要把全部希望都壓上。畢竟這些物證的時間比較久了，有沒有被污染都不知道。”
大家點了點頭，還是要多條腿走路。
眾人得了任務，紛紛離開。
高梁把李永秋叫住了，“永秋，我知道你和周常有之間有舊怨，但審訊的時候還是以案件為主，你不要把私人感情夾雜進來。”
“你就這么信不過我嗎？”李永秋心里有些不高興，冷冷地反問高梁。
高梁知道他脾氣又上來了：“不是信不過你，而是我們的時間太有限了，證據條件又不好，浪費不得一點兒時間。”
“知道了。”李永秋甩下三個字之后，趕緊下樓去與劉思宇匯合。
黎麥一直躲在角落里裝透明人，直到高梁和李永秋談話之后，才小小聲地問：“高師傅，我們現在干嘛去？”
高梁知道他躲在那里，“去盤錦，單獨找一下常雨。”
“這不合規矩啊！沒有成年人在場，常雨的陳述筆錄無效的。”黎麥覺得這高師傅不應該不知道吧。
高梁拐過黎麥的脖子，“誰說做筆錄了？咱是去找他談心，沒想給他做筆錄。”
黎麥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的師傅打的什么鬼主意，就不再多問，跟著高梁開車直奔盤錦。
他們到了盤錦一中的時候，學校已經上課了。師徒倆在老師辦公室等了一會兒，等到孩子們下課的時候，老師才把常雨帶了過來。
常雨進門的時候，臉色是煞白的。可是，他看見來者是高梁和黎麥，一下子就放松了。
“常雨，你下午是什么課呀？”黎麥笑嘻嘻地問。
“美術課和體育課。”
“你們中學還上美術課啊？我們幫你跟老師請個假，咱仨出去吃點好吃的。”黎麥記得自己中學之后就沒上過這兩門課。
下午兩點半，一頭霧水的常雨跟著高梁在肯德基里發呆，直到黎麥端了兩份兒童套餐和一杯雪頂咖啡回來。
高梁嫌棄地說：“又是兒童套餐。”
黎麥怪叫：“有禮品！哈姆太郎！常雨，你一個，我一個。”
常雨接過玩具，擺弄了一會兒，低聲問道：“你們是來問周校長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