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殊途同歸斗心機,鐵肩道義破僵局。
頭疼了兩天的事情，被李永秋一句話點破了，可是李樂峰并沒有開心，而是更嚴肅的看著自己的屬下。“永秋，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所做的一切目的是什么？”
李永秋從小到聰明出色，家里、學校、單位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說過一句重話。今天，李樂峰的臉是無比的嚴肅，讓李永秋一下子很難適應。
“李局，我沒有什么別的目的，我就是求您這一件私事。”還是嘴硬。
李樂峰并沒有說話，依然嚴肅地盯著他看。
李永秋頂不住了，咬了咬牙，說：“是！沒錯！我的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那你為什么不直說？要拐彎抹角的，還把自己的叔叔牽扯了進來！”李樂峰的表情沒有松動。
“我說了，您會相信嗎？在辦陳軒案子的時候，我提出了想法，很多人是否定的、質疑的、鄙視的。我現在告訴你們一個深受尊重、為人師表的小學校長，犯下如此禽獸不如的罪行，有人會相信嗎？”李永秋有些賭氣。
“你是不是認識常雨？”李樂峰沒有管他的小情緒，而是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不認識。”李永秋躲開了李樂峰的眼神。
李樂峰卻不容他躲閃，“你不認識常雨，但你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李永秋猶豫了半天，終于說出口：“中午…我也在那間咖啡廳里。”
李樂峰的表情終于不再緊繃，靜靜地看著自己這個聰明的下屬。
李永秋也沉默不語。
許久之后，李樂峰還是先開了口：“永秋，你就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李永秋知道自己的領導想要知道什么，可是他沒有說，而是問了一句：“領導，我們能立案偵查這起案件嗎？”
李樂峰沒等來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被將了一軍，笑了，“你回去做呈請報告吧！”
李永秋知道這是一個信號，痛快地答應了。
李永秋走后，李樂峰給局長王青琪打了個電話，匯報了情況，口頭呈請立案。
王青琪知道在沒有被害人指認的這種情況立案，執法風險非常高。自己作為一個執法單位的負責人，必須承擔這種責任；而李樂峰恐怕要承受的更多。
王青琪提醒李樂峰：“還差最后一步，政委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了。所以這次案件對你而言，對高梁而言，都很重要。如果立案了，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們必須盡快偵破案件，否則…”
李樂峰在電話這頭笑了，“我當個官和孩子們的遭遇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王青琪看李樂峰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說什么。
李永秋回到辦公室，神神秘秘地高梁叫到隔壁的小會議室，將自己和李樂峰的談話，還有這兩天了解到的事情告訴了他。
高梁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因為這個周校長曾經也是他的數學老師。
“周老師也沒對我怎么樣啊…我長得這么帥。”高梁杵著下巴回憶。
李永秋打量了他一眼，“你小學的時候有多高啊？”
“大概一米七五左右。”高梁比劃了一下。
“上中學又長到了一米八五？”李永秋看了看癱在會議室沙發上的高梁。
高梁驕傲地說：“差不多吧。我以為算是長個比較早的小孩，小學的時候著急忙慌就把個子長了，沒想到中學還有后勁，繼續長。”
李永秋嘟囔著：“那不就結了嘛！哪個變態愿意調戲比自己還高的大老爺們？！”
高梁不樂意了：“什么大老爺們？那時候我也是青蔥少年，好不好？”
“山東大蔥嗎？那么高！”噎領導是拿手戲。
“去去去！就不愿意聽你說話！老李后來是怎么說的呀？”高梁言歸正傳。
“李局讓我回來打立案呈請報告。”李永秋心情輕輕了一些。
“我就不明白了！說到底，你其實就是想調查周校長猥褻兒童的事情，那你又把你叔叔扯進來干什么？”高梁問了和李樂峰一樣的問題。
“這有什么不明白的呀？我空口白牙的說周校長有問題，你們誰能信呢？如果你有心調查我叔叔的那件舊事，以你的偵查能力自然會牽扯出周校長的問題。”李永秋暗暗拍了領導馬屁。
高梁卻不領情：“你心思怎么那么多，那么重？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事不能直說嗎？”
李永秋剛剛轉好的心情被高梁潑了一盆冷水，立刻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了。
高梁也懶得再跟他較勁，直接把他拽起來，踢了一腳，“趕緊滾回去寫立案呈請報告！”
李永秋冷哼了一聲，回到辦公室干活了。
進了辦公室，高梁拍了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來來來，聽我說一下，我們來了個新活，這個案子放在永秋手里主辦。有幾個問題得跟你們說清楚了，第一，這是一個猥褻兒童的案件？第二，目前還沒有被害人指認；第三，嫌疑人的身份較特殊，是某個學校的領導。”
陳利明一聽當時就炸了，“合著就是一條捕風捉影的線索，讓我們立案偵查呀？”
李永秋垂著頭，沒有搭腔。
高梁團了個紙團，向陳利明飛過去。“再難的案子，我們也辦過了。這案子也有違法事實存在，只不過是被害人不愿意指認，所以就靠我們的偵查工作了！”
陳利明挨了打也沒有老實，“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高梁忍不住走到陳利明旁邊，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不許說喪氣話。這個案子我們要全力以赴，畢竟被害人是這群祖國的花朵。我們早一天破案就少一個孩子遭受不幸。”
偵查一中隊從來沒有偵辦過這類案件，大家在心中還是沒有非常直觀的印象和感覺，包括高梁在內。只有李永秋在一旁死死握緊了拳頭。
黎麥看見了李永秋的反應，知道事情或許沒有那么簡單，于是舉起手來，師傅，你就說讓我干什么吧！”
高梁內心比較欣慰，還有一個可愛的徒弟不會拆自己的臺，于是和藹地說：“一會兒等永秋打完報告，我們開一個線索通報會，大家集思廣益，說說這類案件從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