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能嘆了口氣,對李聞說:“現在我總覺得我在這里呆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人間怎么樣了。”
李聞說:“放心吧,人間和你剛離開的時候差不多。因為兩個世界時間流逝的不一樣,所以人間才過去了幾個星期而已。”
吳能嗯了一聲:“那就好,那就好。其實我有點擔心外面物是人非,我出去之后發現老朋友都不見了,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李聞笑著說:“你放心吧,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吳能嗯了一聲:“這倒也是,畢竟我的朋友也只有李兄你。至于其他的人,認不認識其實也無所謂了。”
李聞嗯了一聲:“這話也有道理,朋友不在多。真心的有那么一兩個就行了。”
吳能對李聞說:“怎么今天李兄有時間來找我聊天了?是不是有事?”
李聞哦了一聲:“確實有點事。”
他把李問的魂魄弄出來了。
李問點頭哈腰,一副沒骨頭的樣子:“二位好。”
吳能皺了皺眉頭,對李聞說:“這家伙…好像是個壞蛋大集合啊。”
李聞笑了:“是啊,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廢物再利用的法子。”
李問:“…”
吳能說:“廢物再利用嗎?你打算利用到什么程度?”
李聞說:“其實挺簡單的,譬如…讓他幫我做點事。最近人間有一個大威脅,凡是靠近它的人,都會被吸收走生機。”
吳能說道:“所以呢?”
李聞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想要戰勝這東西,得先了解這東西是什么,但是凡是靠近它的人,生機都被吸收走了。這就有點難辦了。”
“我思來想去,覺得對那東西,還是得探查一番。不探查不行。但是探查那東西的人選,得謹慎。”
“首先這個人必須得實力強大。如果實力不夠強大,很可能還沒有接近那東西就被殺了。”
“其次,這伙人必須不是什么好人。因為好人我會心疼,舍不得他去死。”
“最后,這家伙必須要忠于人間,否則的話,他在半路上逃跑了,或者傳回來錯誤的情報,把我們就倒霉了。”
吳能聽了之后,很佩服的點了點頭:“李兄考慮的很周到啊。但是你這三個條件很矛盾啊。”
“一個人,既是壞蛋,又忠于人間,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嗎?”
李聞笑了笑:“也許有些壞蛋,作惡多端,卻有家國情懷呢?”
吳能:“未必吧?”
李聞說:“以前國破家亡的時候,總能涌現出一些鐵骨錚錚的人物來。這些人在和平年代打家劫舍,但是在戰亂年代,卻能為國捐軀。”
吳能哦了一聲:“如果他們這么愛國愛民,我更希望他們在和平年代能消停點。把敵人趕出國門,自己再當老百姓的敵人這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李聞干咳了一聲:“那什么其實我連這樣的壞蛋都沒有找到。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一些替代品。”
李聞指了指身邊的李問:“你看這一位怎么樣?他的實力很不錯而且又是壞蛋。如果他死了我一點都不心疼。”
李問:“…”
吳能盯著李問看了一會:“嗯,這家伙確實符合前兩個條件但是最后一個條件就難了。我敢保證如果把他送過去,他一定會反水。”
李聞說:“所以我就來找你了看看你能不能幫忙改造一下他,讓他變成可靠的人。”
吳能問李聞:“你什么時候給他送過去?”
李聞說:“這兩天。”
吳能一愣:“這么急?”
李聞說:“是啊。災情如火,刻不容緩。”
吳能撓了撓頭:“如果時間長一點的話,或許還好說你這時間太緊急了。想要給他宣傳一些家國情懷的大道理都來不及了。”
李聞說:“那有沒有一些技術手段給他的思維進行一些改造呢?”
吳能有點猶豫:“這種技術…有點犯禁吧?”
李聞笑了:“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嘛。現在人間都快滅亡了,咱們沒時間顧慮那么多了。”
吳能點了點頭:“這倒也是。現在先救人要緊。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李聞嗯了一聲:“就是這個道理。”
吳能走過去,開始給李問檢查身體。
李問被李聞牢牢控制著動彈不得。
他苦著臉對李聞說:“我已經痛改前非了。”
李聞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已經痛改前非了,你還怕什么?”
李問說:“我現在是好人了我能不能不去送死?”
李聞說道:“這你就錯了,那怎么能是送死呢?”
李問一愣滿懷希冀的問道:“不是送死?有生還的機會?”
李聞說:“我的意思是,那不叫送死那叫犧牲。”
李問:“…”
吳能給李問檢查了一番然后說:“我試試吧。想要改造這個人難度不小,因為他是壞蛋的集合,腦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思維。”
“不過,只要時間足夠,總有辦法的。”
李聞問:“一兩天夠嗎?”
吳能:“足夠了。”
李聞驚奇的說:“你這么有把握?”
吳能說:“是啊。畢竟這里的時間流逝,和外面不一樣,外面過一兩天,這里幾個月都出去了。如果這么長時間我還沒有研究出來,那也不用活著了。”
李聞:“…”
他干咳了一聲,對吳能說:“那什么,我說的一兩天,其實是這里的時間。”
吳能眉頭緊皺,然后說道:“那…讓我試試吧。”
李聞應了一聲,回到了現實世界。
現實世界中,蒼巖君正在努力的散播能量。
現在他也不顧上什么好人壞人了,見人就給能量。
有很多老弱病殘,得到蒼巖君的能量之后,恢復了健康,因此對他感恩戴德。
蒼巖君對這些感激有些慚愧,一直在搖頭拒絕。
有些人問蒼巖君:“請問你到底是誰?能不能讓我們知道你的身份?”
蒼巖君還是拒絕。
不過,終究有細心人打聽出來,蒼巖君是從永康精神病院出來的。
于是…人間沸騰了。
大家紛紛傳言說,沉寂了一段時間的錢院長,其實并沒有離開大家,錢院長化身成了蒼巖君,一直在救危扶困。
對于這種說辭,蒼巖君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于是,眾人把這種態度當成了默認。
一時間,關于錢院長的呼聲又高漲了起來。
蒼巖君默默地轉過身,身心疲憊的回到了永康精神病院。
其他的大能剛剛緩過來,看見蒼巖君又回來了,都很憂郁。
這些人聚在一塊,有人低聲說:“咱們還要再來嗎?”
其他人紛紛說:“必須得來。損失一點能量不算什么。萬一李聞換人了,我們才是真的危險了。”
這些人合計了一會,覺得這次必須得給蒼巖君灌輸能量。
不僅要灌輸能量,還要跟蹤他,看看是誰把他打成這樣的。
與此同時,蒼巖君躺在床上,滿身疲憊的兩眼望天。
“怎么辦?我是萬中無一的修煉天才,幾萬年才會出一個。我的實力根本降不下來,我怎么辦?”
蒼巖君想了想,這次不僅封住了自己的經脈,甚至故意震斷了一些經脈。
這些經脈很重要,除非用大量的天材地寶修復,否則的話,不可能再復原。
蒼巖君躺在床上,現在真的是痛并快樂著。
他的身體很痛,但是他的心情很好。
經脈斷了,這次不能在夢中修煉了,一覺醒來,就是穩定的九級了。
原來做一個低級修行人,是這么的幸福,踏實…
蒼巖君伸了個懶腰,覺得一陣陣疲憊襲來,于是…他睡著了。
等他睡熟了之后,又有一群人聚攏在了門口。
那些大能又在發誓。
一個小時候,誓言終于說完了,然后他們悄悄的摸了進去。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這些大能進蒼巖君的房間像是進自己家一樣。
他們輕車熟路的布置了結界,然后開始給蒼巖君灌輸能量。
這樣一灌輸,大家發現不對勁了。能量根本進不去。
這些大能一研究,頓時大吃了一驚。
有人說:“我去,經脈都被打斷了?”
另一個人說:“是誰這么厲害?淮城附近還隱藏著這樣的高手?”
又有人說:“關鍵這高斷蒼巖君經脈的時候,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此輕松寫意,說明此人比蒼巖君厲害得多啊。”
還有人說:“打斷人經脈,這是不共戴天之仇啊。這人就這么恨我們嗎?”
其他人說道:“或許此人僅僅是恨蒼巖君,不是恨我們。”
沉默了一會之后,有人說道:“我們明天還要不要跟蹤蒼巖君?萬一被那個大高手發現了,也許被打斷經脈的就是我們了。”
眾人猶豫了一會之后,說道:“跟,還是要跟的。諸位難道沒有發現嗎?現在的蒼巖君就是個無底洞。我們又多少能量夠給他揮霍的?”
“至于那位高手會不會生氣…我們明天帶足了厚禮,好好地給人家賠禮道歉,幫著蒼巖君說說情,估計也就可以了。”
有人說道:“如果那人執意不肯呢?甚至遷怒于我們呢?”
大能們的目光縮了縮,說道:“如果他們執意不肯…哼哼,那我們就聯手做了他。咱們這么多人加在一塊,估計能殺了他吧?”
有人干咳了一聲,說道:“理論上說,咱們這些人的實力加在一塊,足以橫行天下了。可關鍵是…總有人畏縮不前,想要保留實力。”
大能們說道:“其實這個也簡單,咱們只要繼續發誓就行了。”
于是,大家又開始發誓。
一個小時又過去了。
等發完誓之后,眾人開始商量,還要不要給蒼巖君灌輸能量。
商量的結果是,必須得灌輸能量,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現在不是在給蒼巖君灌輸能量,是給大家留一條活路。
畢竟蒼巖君活著,李聞就不會再禍害別人了。
可是要給蒼巖君灌輸能量,就必須先把他的經脈修不好。
大家都有點發愁。
有人說,其實給蒼巖君修補能量也不難,就是要一些天材地寶而已。大家都生活了十幾萬年了,這一點天材地寶還是有的。
只是…天材地寶,誰也舍不得拿出來,都想讓別人拿。
于是,大家又開始發誓。
有一個小時過去了。
天材地寶,終于湊齊了。
他們給蒼巖君用了,修補好了他的經脈。
并且因為要搞平均主義的緣故,每一個人都拿出來了一點天材地寶,所以總量就比較多,超出了預計。
蒼巖君等于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狠狠的補了一次。
補完之后,他的經脈比以前還要通暢,還要強大。
眼看天就要亮了,這些大能也沒有再磨蹭,直接把能量灌輸給蒼巖君了,然后紛紛離開。
他們也真的是累了。
畢竟接連幾天損失能量,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于是,他們回去睡覺了。
這些大能,已經是幾萬年沒有睡覺了。
現在他們忽然發現,以前不想睡,其實是因為不夠累。
天亮了,大能們都進入了夢鄉中。
而蒼巖君,一臉懵逼得醒了。
他發現自己的實力又恢復了。
從九級變成了大能。
他發現自己的經脈也恢復了。不僅恢復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強壯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天賦也太厲害了吧?
蒼巖君一時間有點慌亂,
在睡夢中,自己修補好了經脈,而且經脈比以前更好?
這已經不能用萬中無一的修煉奇才來比喻了,這是億中無一的修煉奇才啊。
可是…自己的天賦太強,沒有辦法削弱等級,那不還得被李聞派去查看那片云嗎?那不還是得死嗎?
以前蒼巖君就舍不得死,等他發現自己是修煉奇才之后,就更加舍不得死了。
這樣的好身體,這樣的天賦,如果死了…那是不是太可惜了?
可是現在有什么辦法嗎?
蒼巖君想了很久,忽然眼前一亮,他想起一個人來:那個算卦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