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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棟喜歡這個時代。
華夏歷史三千年,從沒有哪個時代能夠迸發出如此精彩的思潮思辯,這時董仲舒未生,儒家不曾入主政壇,更不曾變成后世的腐儒,法家、兵家、縱橫家、道家、農家......只要你有救世經國的良方,哪怕還經不起推敲,哪怕還有待完善,都可以高坐論壇參與爭鳴,學說繁多、恰如云漢星繁!后世是遠遠比不過這個黃金軸心時代的,想要一言興廢天下麼?只要你能說服我!
楊朱是刻薄,卻也多智多思,一個拔苗助長讓他看到了自己與白棟的交集點;他會當場認輸,也是因為白棟并非全盤推翻他的觀點,而是在試圖與他互通有無、完善他的思想。這不算是敵對關系,最多算是相愛相攻,為此他可以暫時低頭,準備卷鋪蓋到白家蹭飯,看看這個小妖怪的家中是否有更多的大小妖怪?那將是件令人期待的事情。
無論出于什么原因,楊朱總是輸了,老秦滿朝心情愉快,似乎炎炎夏日都變得清涼了。正如老甘龍估計的那樣,白棟一步步建立的威望因為‘征服,楊朱而成功達到了高潮臨界點,此刻迸發出來,是十分有利于兩法推廣的。
老贏連果然沒徹底糊涂,很快就趁熱打鐵進行了一場殿前論辯,只不過這次是老秦的內部矛盾、討論《商標法》和《專利發明法》的相關問題;是否可以通過這兩項立法?如何推廣公布?國府該如何建立起一套與之配合的人事制度?還有對權利人的保護等等......哪怕這兩部法令只與經濟相關。也需要無比謹慎。不可動搖根本。
任何新事物的產生都難免要經歷種種非議。就算是提出者是白棟這個名聲赫赫的清溪高弟也無法例外。正如他和老甘龍預料的那樣,《商標法》沒有觸動多少貴族大臣的利益,甚至還可能為他們帶來好處,因此反對的聲音還不是很大;反對者的矛頭主要集中在《發明專利法》上,認為這部法律一旦推行,很可能讓小民乍富、賤工如貴,他們無法想象自己被賤民卡住喉嚨的感覺,太難受了!老秦是君上的。也是他們的,什么時候可以讓那些所謂的‘能工巧匠,騎在脖子上拉屎了?
爭論很激烈。哪怕有老甘龍旗幟鮮明地站在白棟一邊、哪怕有杜摯這種從不輕易在朝堂發言的‘陰險小人,跳出來與那些反對者掐架、哪怕有菌改這樣威望素深的老臣向白棟遞出橄欖枝同時大拋媚眼兒、哪怕連公孫賈這個老好人都在為白棟搖旗吶喊,代表老貴族集團利益的一些大臣還是在跳腳辱罵白棟,罵他是褻瀆君上、為小民張冇目,只恨手上沒有一盆臟水啊,否則他們會十分果斷地倒進白棟的被窩兒!
這場爭論就像可怕的颶風,當它準備肆虐老秦殿堂時,老贏連手中的石球忽然不轉了,半睜半閉的老眼霍然睜開,就說了一句話:“老秦當變。白棟當獎!”
驪姜也在連聲冷笑,素來溫柔的目光掃過一張張激憤的臉。聲音比燕地寒冰還要陰冷幾分:“白五大夫甚好,本夫人深慰之......”
足夠的支持力量和贏連老倆口近乎拉偏架的態度讓最激烈的反對者都閉上了口,只能恨恨地望著白棟。結果卻換來那小子眨動的雙眼和頗為陽光燦爛的微笑,這小子可是一個狠人啊?怎么說怎么罵他都不肉疼,真是活不了了......
白棟在心中暗笑,第一步終于成功踏出,大局初定了。恐怕就連最支持他的贏連夫妻和老甘龍都無法猜到他的真正打算;若是衛鞅能夠提前入秦,或許還能揣摩幾分,這些人還是算了吧......
國與國之間的激烈競爭總是會帶來更高的效率,戰國無弱兵、更無尸位素餐的官僚習氣,兩法一旦確定,白家提前印制的兩千分法律書籍和無數宣傳文單在半日內就送到了櫟陽;老秦的國家機器像蟄伏許久的猛獸一般開動了,一動就是奔雷閃電!一日夜間,兩法到達櫟陽、雍都、十余郡;二日夜間,兩法到達全國各縣、各鄉;三日夜間,到達老秦全國!這種效率讓后世官方都要瞠目結舌,西戎霸主一旦認真起來,真的可以聚全國為一刃,鋒芒所至,金鐵洞開!
櫟陽百家布鋪的老孫頭喝多了,深一腳淺一腳走在空曠的街路上,走幾步就摸一下腰間的青銅匕。這把匕首是從一個隨軍商人那里買來的,據說曾經殺過魏軍一名百夫主,是件真正的兇器。
他想殺人。一個老實本分做了半輩子布匹生意的人居然想到了殺人,對得起孫家列祖列宗麼?借著酒意,他像個孩子一樣痛哭起來......
太欺負人了!櫟陽孫家布、雍都泥人陶,藍田玉兒云......這可是老秦幾十年的老字號啊!孫家最鼎盛的時候,生意遠到蜀越吳三地,就連國夫人穿得絲裙都是他家的貨,老秦人誰家有了喜事、過年置辦個新衣什么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櫟陽孫家的百家布鋪。商人是地位低,可老孫頭卻感覺自己就是一頭驕傲的孔雀!
可雍都白家太不要臉了!看到孫家的生意好,就在櫟陽也開了一家布鋪,你開就開吧,能不能有些大家族的風范?竟然也叫‘百家布鋪,!自己找上門去理論,卻被白家人打了出來,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什么白和百同音,這‘百家布鋪,的名頭本來就該是白家的,不服你去告官、要打白家接著!
老孫頭除了打落門牙咽進肚里。還能有什么主意?孟西白三家一體。那是從穆公時就顯赫的大族啊!別說是他了。就是一般的貴族都惹不起。可看著祖宗傳下的老招牌被人生生奪了、日日蠶食,他的心比刀割還痛苦,干他娘吧!什么都不想了,找白家拼了老命,一了百了!
“老孫頭兒,這么一大早怎么就喝得醉醺醺的?我看你神情慌張,眉間有不平之氣,這是要做什么?可不要被本公猜中。是要去找白家拼命吧?”
今天有霧,醉眼朦朧的老孫頭兒正走著,大霧中就突然蹦出了三個人來,把他嚇了一跳。仔細打量幾眼,才認出領頭的那人是誰,老臉頓時紅了,汗珠子噼里啪啦從額上掉落,腿一軟差點跪下,卻被來人一把扶住了:“又不是國禮大典,這是干嗎?咱老秦漢子什么時候興這個了?”
“白公......”一樣是姓白的。面前這人卻讓老孫頭無比親切,一下就哭出來了。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以前是幫不上,因為于法無據,我這個司市官也只能束手;如今卻是不同了,你就沒聽說白五大夫制定了新法,其中就有一項法令叫做《商標法》的,一定能幫到你。”
“《商標法》?這是國家法令,與小民一個商人有什么關系?”
“有關系,還是大大的關系......”
白崇笑著拍拍他握著銅匕的手,循循善誘道:“根冇據這部法令規定,像你這樣的商家是可以申請注冊商標的,這個商標就是你家的名稱。只要你申請了,通過咱老秦的查驗,以后每年只要繳納一些費用,這個‘百家布鋪,的名號可就是你家專用了,到時就算是雍都白家這樣的世家大族,也休想搶奪!否則他就是犯了國法,我這個司市官就能狠狠地治他!”
“還有這樣的好事?”
老孫頭一下就清醒了,瞪大眼睛望著白崇:“只要注冊上,白家就搶不去百家商鋪了?白公可不是戲耍我?”
“哪個閑得戲耍你個糟老頭兒,當自己是花不棱登的大姑娘麼?”
白崇呸了一口:“城門口都貼出告示了,不認字沒關系,每天都有宣文官為大家解讀,不信你就去聽聽吧。”
“信,自然是信。這樣的好事如何能不信呢?可是白公,小老兒可以申請,那雍都白家就不能麼?我......我就能爭過人家老世族?”
“有什么爭不過的?如今司寇領下設了‘商標發明司請處”任何商家申請商標注冊,都有一個月的公告期,在此期間內若有爭奪同一商標的,自然有專人調查。你家在櫟陽開設‘百家商鋪,也有數十年的光景,誰能置疑?雍都白家聲勢再強也搶不過你的,放心,司領處是由伯公子兼領、上大夫和左司空督導,沒人敢做花樣。還看著我做甚?該不是心疼那點注冊商標的費用吧?”
“哪個心疼就不是親娘養的!”
老孫頭歡呼一聲,扔了青銅匕就跑,那身手比年輕人都利索。白崇笑罵道:“這老小子,也不問清楚就走,知道司請處在哪里麼?”
商人就是最敏感的群體,或者對《發明專利法》還不甚了解,卻對《商標法》有著天生的靈敏嗅覺,沒過半日,老秦各郡新設的‘商標發明司請處,前就聚集了無數前來申請商標注冊的商家。這樣的大好事恐怕也只有白五大夫能夠想出來了,只要注冊商標成功,今后就再也不怕有小人惡意爭競,壞了咱的招牌!
比起這些興奮的商人,公輸家更是嗅到了榮譽和金錢的味道,從公輸般開始,這就不是個甘于平淡的家族,更何況還有白棟的明示暗許?公輸家是大張旗鼓來的,公輸直親率上百族中弟子,打著白棟設計的布制橫幅,敲響了蒙牛皮鼓,一路招搖過市而來,相信用不了幾日,天下就會傳遍公輸家在老秦申請了發明專利的事情,而且這兩項發明還是近日讓天下各國矚目的‘造紙術,和‘印刷術,。
杜摯很是不甘,認為此舉未免太過便宜公輸家了,當聽完白棟的解釋,看到早就擬定的專利轉讓約定,才明白這位白兄弟比自己看得更遠、謀劃更深。
根據合約規定,公輸家將無償永久轉讓這兩項發明專利于白家,交換條件只是白家將在日后的生產中大量使用公輸家的匠人;如此屈辱的合約公輸家居然也會答應,為得就是要個發明造紙書和印刷術的美名而已。
公輸家得了個虛名,白棟卻是借公輸家的影響力成功推動了《發明專利法》。這一次專利轉讓不但成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讓老秦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讓公輸家得到了美名,也讓白家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公輸家可都是巧匠啊?
原來世人都錯怪了我,白兄弟才是最狡猾奸詐的家伙啊?杜摯深深望著白棟,只覺心悅誠服,有一種站對了隊伍的興奮感......(。。)
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