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道心
外界嘩然一片，幾乎所有天脈宮弟子都駭然欲絕，心神搖撼。
莫修染一個踉蹌，臉色蒼白，一臉難以置信和苦澀之意。
華夏九已經立于不敗之地，即使他能夠在第一座石碑的黑海威壓試煉中得到第一，也最多和華夏九打個平手。可若是華夏九在其它石碑中還有第一，那他就必輸無疑。
想到自己所有家當有可能會輸的一干二凈，莫修染臉色已經慘白一片。
華夏九身體轟的一聲，消散在了第九座石碑的試煉世界內，出現時，赫然在了外界，無數嘩然與嗡鳴，驟然回蕩，一道道看向他的目光里，都帶著駭然與震驚。
華夏九出現時，本能的以魂識向四周查探，掠過四周。
他魂識所過之處，天脈宮弟子無不臉色大變。
“這是至尊的魂識。”
“怎么可能，華夏九已經是至尊了嗎？”
“不對，他還不是至尊，但他的魂識竟然達到了至尊地步。”
眾人大驚，想起之前第九座石碑上暗淡的金光，再一聯想到華夏九突然暴增的魂識，頓時心中生出明悟，心中越發駭然不解。
華夏九魂識掃過四周之后，便毫無停頓的向下一個石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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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座、第九座石碑的試煉空間，都讓他獲得了極大的好處，天大的機緣。讓他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實力提升數倍。使得他對剩下的七座石碑試煉空間是越來越期待。
這是第八座石碑，就位于魂識試煉石碑的旁邊。
如今的試煉空間，華夏九已經不再挑選，他準備挨著順序，一個一個進去試煉。
“第八座石碑，道心試煉！”華夏九雙眼一閃。
他身體向前一步邁去，剎那間，就踏入石碑內，身影一瞬消失，幾乎在他消失的同時，后方天脈宮的修士，大范圍的向第八座石碑靠攏而來。
如今，華夏九與莫修染的賭約，除了極少部分閉死關修士之外，已經驚動了天脈宮上下所有人。
“肉身試煉第二名。魂識試煉第一名。這樣的成績，除蛇祖之外，就算是其他四位至尊老祖中任何一名現在出手，恐怕也難以做到此事。”
“五位至尊老祖能夠立他為第一道子，此子修為境界顯然還在至尊之下！而至尊之下便能夠如此逆天。此子未來難以想像！！”
四周眾人，紛紛低聲議論時。山頂宮殿中，時空至尊、冰雪至尊和劍神劍九三人相互看了眼，神色中同樣有震撼和感慨。更加注意第八座石碑。
另一座山頂宮殿中，就連本土妖修一脈的至尊老祖，也都目露異芒，一臉殺機中，神色又有些復雜，喃喃自語道：“第八座石碑是一個很特殊，很特別的試煉。你既然是天命之子，不知會如何選擇？”
與此同時，在第八石碑的試煉世界內，華夏九身影剛一出現，放眼看去，整個世界空氣清新，陽光燦爛，鳥語花香，靈氣彌漫如實質，如同仙境。
這里分明是在一個宗門的山門之內。
華夏九一愣，低頭時。他穿著一件陌生的道袍，而所在的位置，是一處一處龐大的廣場之上。四周環繞著連綿的眾多山峰，所在之地也是一座山峰半腰之處。
在他的四周，赫然有數十萬修士，密密麻麻，無論天空還是大地，都在整齊的排列，更有一股肅殺之意，隱隱驚天，煞氣彌漫，化作了烏云，遮蓋了陽光。
正前方，有三個身影漂浮。全身光芒萬丈，讓人看不清摸樣。但從氣息來看，分明是三位至尊。
“魔族入侵，欲滅我等所在之界，他們邪惡無邊，蘊含無上魔念，會吞噬我們靈魂形體，煉化我們肉身，或者魔化我們，讓我們成為魔族的傀儡。而你們，身為宗門弟子，捍衛宗門，保護此界，是我們的責任！”
有滄桑的聲音傳出。就在這聲音回蕩的一瞬。
“如今，他們正在趕來。而同時在宗門內，在你們之中，也有人早被魔族強者魔化，成為魔族的傀儡！”聲音回蕩時，那三個全身光芒萬丈的身影，同時一揮手。
頓時，這數十萬人群里，赫然有近乎三成，全部身上出現了一圈黑光，這些人都一愣，神色更有茫然，而他們身邊的修士，則慌忙全部后退。
華夏九的身邊，也有兩個修士，全身出現了黑光。
“老祖，這我不是魔族傀儡，我”
“這是怎么回事，老祖我們是宗門的弟子啊！我們沒有被魔化。”
這些人立刻驚呼，一個個顫抖，害怕的不得了，更有一些憤怒，覺得被冤枉。
可回答他們的，只有四個字。
“殺了他們！”
很多人沉默了，華夏九盡管與這些人不認識，可卻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而四周的其他修士，也都在遲疑，只有不多的一些，立刻選擇了出手，一時之間，殺戮彌漫。
“我不是魔族傀儡，我是宗門弟子！！”一聲聲凄厲的嘶吼，從這些人口中傳出，他們不斷后退，更有人流下淚水。
“劉師兄，我不是魔族傀儡！！”
“白師姐，我是你小師弟啊，我是李泉啊”
眼看殺戮展開，華夏九皺起眉頭，對于這試煉，他有些摸不清頭緒。并且，他隱隱覺得這里所謂的魔族或許與真凡大世界現實存在的魔域中的魔族有關。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全身有黑光彌漫，被指定是魔族化身的老者，仰天發出凄厲的笑聲。
“我何子軒從未和任何魔族接觸過，怎么可能會被魔化，更不可能是什么魔族傀儡。我在宗門修煉已經三千多年。今日，為證明自己清白，死有何妨。師弟們，不要讓同門師兄弟，沾染我們的血，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嚴！”他說著，右手抬起，直接轟在了額頭，身體砰的一聲，鮮血噴出時，氣絕身亡，靈魂消散。
所有人沉默了，很快的，一聲聲慘笑傳出，這些身上有黑光的人里面赫然有大半的弟子，全部選擇了結束自身的生命。
“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同門手中！”
“今日我可以死，但死前，我要說我不是魔族傀儡！”轟鳴不斷，一具又一具尸體倒下，很快的，當四周再次安靜時，那些被老祖指定認為是魔族傀儡的人，已經全部死亡。
可無論是果斷出手的弟子，還是沒出手的弟子，此刻都沉默，內心復雜的同時，看向前方那三個身影時，已有了壓制不住的質疑。
華夏九心神震動，這一次的試煉，讓他覺得非常特殊，也讓他想起了在道魂界的往事。
“這試煉說是試煉道心，但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或者說不只是試煉道心，或許還有另外的目的！”華夏九深吸口氣，他發現，之前那一瞬，這里真實的程度，讓他甚至有種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而是完全成為了這個宗門內弟子的感覺。
因為，他居然也對那高空中的三個身影，產生了質疑！
四周安靜，一片沉默，血腥的氣息彌漫，地面上，碎肉血液遍地死亡之人，幾乎絕大多數，都是不忍讓同門沾染自身鮮血，選擇了自己結束生命。
以死明志！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有少部分想逃出的，也在逃出的過程中，形神俱滅。
一聲輕嘆，從前方高空中的三個身影中傳出。
“麻師兄，你是一名真正的魔族，并且還是魔王麾下第八魔將！”隨著聲音的傳出，三人里里頓時有二人聯手，強大的法則氣息竟在這一刻爆發，直奔那第三人而去。
這三人，果然都是至尊強者。
那第三人，苦澀中神情復雜，他沒有去辯解，只是輕嘆，三人在眨眼間，彼此出手，轟鳴滔天，那第三人后退，靠近了華夏九所在的人群。
他抬起頭，望著天空上來臨的二人，再次輕嘆。
“罷了，罷了，不管你們為何這樣，那些晚輩都可以選擇以死明志，老夫豈會畏懼死亡！”他說著，回頭深深的看了眼包括華夏九在內的所有弟子，那目中帶著不舍，更有祝福，右手抬起，在自己額頭，狠狠一拍。
這一拍之下，他身體一顫，竟有無數本源法則氣息，從他體內轟然散出。
“老夫甘愿形神俱滅，以我萬年修為，滋養所有宗門弟子，讓他們可以在接下來的魔族入侵中，變的更強！”他的聲音，滄桑中回蕩。身體消散。他的氣息。驀然散開，鉆入所有弟子體內。
華夏九也是如此，他感覺有一股暖流融入身體中，立刻修為在這一瞬，竟有所攀升，竟然隱隱有突破道尊圓滿的跡象，尤其是在身體外，出現了一層無形的光幕，似可以保護自身。
更是在這光幕內。似有滄桑的意志，帶著嘆息，帶著關愛，彌漫在心間。
所有人，都內心一顫，彼此沉默，可心中深處的質疑之感，卻更強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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