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江源城,蒼南侯府,一間密室中。
一名四十歲左右,黑發黑須,相貌頗為俊美的中年男子坐在木椅上,微微閉眼,貌似假寐。身前三步外,發須皆白的蒼南侯劉修,正一臉恭敬之色的說著什么。
中年男子看似隨意的坐著,但如果你閉上眼,用魂識探測,便會發現椅子上沒有人,只有一柄劍,這正是劍修境界到一定地步所產生的異象。
半響之后,中年人陡然睜開雙眼,眸中隱隱有劍光閃爍,說道:“隱世門派!怪不得天一門和冰血門將蒼南郡暫且不管,反而去尋找那華夏九。”
“老祖宗!修兒正是利用此事拖到你來,否則那天一門和冰血教能否容蒼南郡等到你出現,還真不好說。”劉修恭敬說道。
中年人聞言不語,皺眉沉思起來。劉修也不敢打擾,靜靜站在一旁。
十數息之后,中年人深吸一口氣,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華夏九此子的出現,雖讓你成功拖到了我到來,但也為我們后面的事情,帶來很大的麻煩,一不小心我都有可能隕落在此啊!”
劉修聞言,臉色大變,驚呼道:“這——這又是為何?”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劉修,說道:“此次我為了趕時間,沒有來得及帶上幫手,以我的實力將那天一門和冰血教兩位長老當能擊敗,但此地畢竟在天一門和冰血教勢力之內,兩人如果向其宗門求救,多來幾名出竅境高手,我自然不是對手。”
中年男子揮手將劉修想要出聲問話打斷,繼續說道:“本來以我紫幽派的威勢,即使我一人出現在此地,那天一門和冰血教來人,也不會為了一個蒼南郡而冒險得罪我紫幽派。但此事涉及蒼蠻山脈中的隱世門派,而蒼蠻山脈中那隱世門派,普通出竅境以下的修煉者不知,但于坤順和何明生兩人應該知道,這隱世門派牽扯修煉界一個天大的秘密,一個足以引起修煉界血雨腥風的秘密。所以,這兩人所在門派為此寧愿得罪我紫幽派,甚至將我擊殺,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劉修聞聽到中年人所言之后,此時已經臉色發白,凝重之極。
“老祖宗!既然如此,不如這蒼南郡我們不要也罷,我這就召集族中嫡系,連夜跟隨你離開。”劉修面沉如水,肅然說道。
“哼!此事倒也不是沒有轉機,那天一門和冰血教之人不知我已經來此,他們在明我在暗,這就是我最大有利之處,何況那兩派來人顯然不和,互藏殺機,我大可等他們兩敗俱傷之后,一舉將他們擊殺,讓他們來不及向宗門求救,或者見機行事,收那漁翁之利。”中年人冷笑一聲,說道。
劉修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家老祖,恐怕已經動了貪念,心中苦笑一聲,說道:“老祖!那你看修兒需要做些什么,如何配合于您!”
中年人贊賞的看了一眼劉修,說道:“你要做的首先將知道我存在的所有人控制起來,最好讓其消失,以免消息泄露。然后便全力和天一門和冰血教之人周旋,并且盡力挑撥兩派關系,使其相互出手。”
劉修聞言心中發苦,但又不敢說什么,答應之后,便恭敬退去。只是知道老祖前來的消息,除了他之外,便只有四大軍團軍團長,這四人對他忠心耿耿,輔佐自己大半輩子,他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但老祖指示,他卻又不敢違背,心中不由糾結之極。
便在此時,有侍衛慌忙跑來,說道:“侯爺!幾位仙長出現在議事殿中,讓您快點過去,否則便說要將侯府中人全部殺了。”
劉修聞言,臉色鐵青,心中暗罵一聲,便向議事大殿趕去。
三個小時之后,華夏九便已經出了蒼蠻山脈中圍,到了外圍。
華夏九便再無顧忌,直接施展于風行術,繞過獸潮,向蒼蠻平原飛奔而去。
一路所過,有驚無險。途中有不少兇禽猛獸攔路攻擊,都被華夏九隨手施展冰箭,變成了冰塊,摔成粉碎。甚至迎面撞上十幾只飛天狼妖,也被其輕易解決。
深夜,天穹里布滿了繁星,星辰間兩輪明月,照耀著大地。
明月下,一道人影從蒼蠻山脈中飛奔而出,向蒼蠻平原疾馳而去。
到了蒼蠻平原,徹底擺脫兇獸和妖族的追逐和阻撓,華夏九心中長松了一口氣,但一路施展風行術和冰箭術,丹田內真元消耗過半,他必須尋找一個安全之地,恢復真元。
便在此時,他突然感覺腳下大地有些眼熟。仔細一看,發現此地距離唐家鎮不遠。一個月前,安裝在唐家鎮最高建筑上的那顆微型攝像頭,曾經將此地影像傳輸到電子大腦中。
華夏九心中一動,便方向略微一偏,向變成廢墟的唐家鎮飛去。
半炷香的時間后,唐家鎮墳場下面黑暗之神大殿中。
華夏九坐在祭壇上,微閉著雙目,開始靜靜修煉,恢復體內真元。
一個小時之后,華夏九真元恢復。睜開雙目仔細觀察起祭壇上面銘刻的花紋圖案起來。
一個月前華夏九看了這些花紋圖案,除了感覺有些詭異之外,再無它想。
如今,再看這些花紋圖案,除了詭異之外,卻又覺到其中隱隱蘊含著極其深奧的氣息。只是以他現在境界和見識,卻又看不出具體內容。
華夏九將祭壇上的花紋圖案牢牢記在腦海之中,然后出手將祭壇和大殿砸成了廢墟,徹底和唐家鎮的廢墟混合在一起,再也尋找不到一絲黑暗之神的祭壇和大殿的跡象,這才離開唐家鎮,向江源城飛去。
時間緩慢地流逝,黑夜漸去,天邊泛起魚肚白。
江源城,蒼南侯府,議事大殿燈火通明,一夜未熄。
下首坐著劉修,看似正靠在木椅上打盹,實則一邊時刻注意著于坤順和何明生二人,一邊想著老祖交給他挑撥兩人的任務,心中暗暗著急。
劉修旁邊徐劍紅一臉蒼白之色,盤坐在地,以武技心法暗自調息養傷。
大殿中間,唐觀書等九人卻是毫無形象的互相靠坐在一起,進入了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