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頂得好爽 宣河縣縣長辦公室里,施川州組織部干部一科科長韓景升以及施川州紀委紀檢監察科科長覃邦華坐在沙發上一臉的郁悶,今兒這差事太讓人蛋疼了,以前隨便去哪兒執行公務下面的領導也都是笑臉相迎,又遞煙又奉茶的,唯獨今兒到了宣河變了,自打進了陳衛民的辦公室,就連水都沒給他倆倒一口,更別提煙了。
看著陳衛民在旋轉皮椅上很享受的自顧自抽著煙喝著茶,韓景升和覃邦華倆人氣就不打一處來;韓景升問道:“陳縣長,林書記到底什么時候來縣委?你總不能叫我倆一直在這兒等著吧。”
陳衛民也可惡,隨便怎么問,還是那句老話;“韓科長,林楓是縣委書記,他什么時候來上班我哪兒知道。”
韓景升又問道:“那他現在在哪里?我們過去找他。”
陳衛民繼續搖頭,道:“他是宣河的一把手,他去哪兒怎么會跟我報備,我還在找他呢。”
坐在韓景升旁邊的覃邦華火了,厲聲說道:“陳縣長,停林楓的職讓他接受調查是州委的決議,請你配合我們。”
陳衛民聞言當即眼睛一瞪,虎著一張臉道:“吼誰呢?你丫的吼誰呢?你給我搞清楚,現在是林楓要停職要接受調查,不是我陳衛民,有本事找林楓吼去,跟我這兒吹胡子瞪眼的干嘛呢?”
“你…”覃邦華氣得老臉通紅,陳衛民冷哼一聲,當即起身說道:“這都到飯點兒了,你們倆慢慢等吧,我得吃飯去了,告辭!”
不待二人答話,陳衛民抓起自己的公文包就走了出去,臨出門時還把房門用力拉了過來,砰的一聲,震得韓景升和覃邦華倆人心頭一陣猛跳。
覃邦華指著門外對韓景升怒道:“韓科長,你瞧瞧,這姓陳的也太過分了吧,咱倆這是來執行公務,他憑什么對咱倆這種態度,我干紀檢工作都二十年了,今兒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情況。”
哎!韓景升長嘆了一口氣,拍著覃邦華的肩膀無奈地道:“老覃,你就別郁悶了,我聽說這個陳衛民以前在昌田的時候就和林楓是搭檔,倆人關系鐵著呢;你想想,咱倆一個要停林楓的職,一個要調查林楓,他還能給咱倆好臉色看?沒把咱倆給轟出去就不錯了,你呀!知足吧。”
不待覃邦華答話,韓景升站起身來呵呵笑道:“行了,我看這個陳衛民八成是不會回來了,咱們還是自個兒出去吃午飯吧。”
“媽的,怎么接了這么個破差事,倒霉!”覃邦華也跟著站起身來,和韓景升一起灰溜溜的離開了陳衛民的辦公室。
與此同時,施川州州委食堂最大的一個包間里,施川州州委書記倪亞雄和施川州州長唐亭倫等人正圍坐在一張大圓桌前一邊吃著午飯一邊談論著林楓的事兒。
倪亞雄一邊啃著一塊臘排骨一邊呵呵笑道:“林楓這小子這次算是惹上大麻煩了,本來處理那個女老師一點兒也沒錯,可惜現在卻把人給逼死了,這怎么著也得算個工作方式方法不當,我看他這個縣委書記怕是要給下了。”
施川州組織部部長李春蓮聞言道:“那也是他自己活該,這種事兒直接下個處理決定就行了,干嘛非得弄到大會上去說,這讓人家一個女人以后怎么見人?我看這次停他的職調查他完全應該,他這分明是咎由自取。”
施川州州長唐亭倫此時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道:“話是這么說,可我總覺得這次處理林楓還是有點兒牽強;林楓對秦玉蓁的處理完全是依照有關規定進行的,決議也是在縣委常委會通過并報州教育局備了案的,唯一有點兒瑕疵的就是公然在大會上把秦玉蓁和王炎強之間的丑事兒公布出來,可就憑這點兒毛病就處理他,我怕他會不服氣呀!林楓的身份在坐的都知道,我怕咱們鬧不好要引火燒身。”
在坐的常委們此刻都把目光望向了倪亞雄,他是這群人的主心骨;倪亞雄放下手中的臘排骨用紙巾擦了一下嘴,無奈地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呀!咱們施川地理位置偏僻,經濟落后,林宋蒲岳四家卻先后把自己的嫡系子弟派了過來?你們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眾人聞言紛紛搖了搖頭,倪亞雄道:“就是因為這個林楓!你們發現沒有,林楓去哪里,蒲元恪和宋丹妮就跟到哪里,然后那個地方就會成為他們的擂臺互相掐,京市其他大家族一看他們掐得熱鬧,也會時不時的派個自己的嫡系子弟過來,岳慕就屬于這種情況;說實話,自打這些衙內到了施川,我就整日里是提心吊膽的,就怕一不小心惹上什么禍事兒;這次之所以要辦了林楓,倒不是說我真想把他徹底弄下課,我也沒那個實力;我就想著趕緊把這小瘟神送走,然后蒲元恪、宋丹妮這幫人也都跟著走,整天陪這些公子小姐打太極,我是心力焦脆,累啊!”
倪亞雄說的這番話的確是他的肺腑之言,不過真正令他下決心處理林楓的卻不是剛才他說的這些;就在昨天晚上,蒲元恪親自登門拜訪了他,并把秦玉蓁跳樓的事兒說給了他聽,蒲元恪給倪亞雄開出了條件,只要這次能把林楓趕出宣河乃至施川,他就發動蒲家的力量保舉倪亞雄登上鄂北省副省長的位置,實現正廳到副部的跨越。
同時蒲元恪還跟倪亞雄說了一件事兒,只要這次他去查處林楓,他提副省長的事兒岳家和袁家也會盡全力幫忙的,并且他還分別打了屠燁和袁春林的電話讓倪亞雄聽,以表示自己說的千真萬確。
倪亞雄今年五十四了,按照鄂北省的規定,要是明年之前他還不能升級別,那他就要退居二線當個調研員或者去人大政協當個閑職喝茶看報的等退休了,因此蒲元恪給出的這顆甜棗對于還想再干幾年的倪亞雄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況且蒲元恪這次已經明確表明了蒲袁岳三家都會全力支持他查處林楓,因此倪亞雄才決定放手一搏。
恰在此時,包房的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了,嚇得包房里的常委們一個個心驚肉跳,倪亞雄剛點了一支煙,這一聲巨響讓他吸進嘴里的一口煙直接嗆進了喉嚨里,眼淚都給嗆出來了。
抬頭一看,宋丹妮正站在門口對著自己怒目而視,倪亞雄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宋丹妮卻已經先發飚了。
“倪亞雄,你王八蛋!”
宋丹妮這簡簡單單的一聲怒罵頓時讓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包房外面此刻還有大批州委的工作人員還在就餐,他們幾乎是同時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目光移了過來,這種熱鬧可是非看不可的。
唐亭倫此時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呵呵笑道:“宋書記,有什么話大家好好說就是了,你這是干嘛呀?”
“干嘛?”宋丹妮紅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道:“我問你們,處理林楓的決議我投票了嗎?你們開常委會為什么不通知我?我宋丹妮究竟還是不是施川州委的常委?你們把我當什么了?”
宋丹妮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吼得大聲,站在她旁邊的唐亭倫感覺自己耳膜都快給震破了,他早就預料到了處理林楓會引來宋丹妮的反彈,但怎么也沒想到宋丹妮會以這樣過激的方式來表達她的不滿和憤怒。
倪亞雄這次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處理林楓,當下他站起身來指著宋丹妮瞪眼怒道:“宋丹妮,你不要太過分了!這里是州委,不是你家,要撒潑你也得分個地方吧!你剛剛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州委常委,作為一名黨的領導干部,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整個就是一潑婦!”
“王八蛋,你敢罵我!”如果說剛剛宋丹妮還是在故意演戲,此刻倪亞雄的這一頓臭罵則徹底的把她給激怒了;她四下看了看,旁邊一個酒柜上正好放著幾瓶啤酒,宋丹妮二話不說,抄起一瓶啤酒就朝倪亞雄砸了過去,砰的一聲脆響傳來,倪亞雄哀嚎一聲,捂著帶血的腦袋就蹲了下去。
這一下整個食堂頓時炸開了鍋,常委們和外面的工作人員趕緊圍到了倪亞雄身邊查看情況,而宋丹妮此時卻還不罷休,又抄起一瓶啤酒要給倪亞雄腦袋上再補一酒瓶子,嚇得幾名州委的工作人員趕緊擋在了前面;一名男工作人員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宋丹妮手中的啤酒瓶給奪了下來。
倪亞雄很快就被抬上了一輛商務車,然后常委們也各自上了自己的車跟在商務車后面往醫院去了;宋丹妮則絲毫沒有理會其他人那驚愕的目光,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昂首挺胸的往自己的辦公室里去了。
剛一進自己的辦公室,宋丹妮就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然后掏出手機給林楓打了一個電話,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說給了他聽;林楓是做夢都沒想到宋丹妮會這么沖動,原本只是打算讓她去找倪亞雄鬧一鬧,讓倪亞雄心生顧忌放自己一馬,沒想到宋丹妮跟徐美麗和夏雨琴這倆女中豪杰在一起呆久了,把她倆的江湖習氣也學了個不離十,上來就給倪亞雄的腦袋開了瓢,這事兒是越整越大了。
林楓問道:“姐,倪亞雄對這事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宋丹妮的語氣異常的平靜,只聽她淡淡地道:“不善罷甘休又怎樣?我還不信姓倪的那老混蛋還能吃了我;不過林楓,這件事兒我總覺著透著古怪,你我的身份倪亞雄是一清二楚的,他這回不但要處理你,而且還公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罵我,膽子似乎也太大了點兒吧。”
宋丹妮的疑惑林楓頗以為然,這件事情背后絕對有蒲家或者袁家在做推手,可是不管從哪個方面看,蒲袁兩家的實力跟林宋兩家比起來也差了一大截,是什么促使倪亞雄膽子這么大?居然敢同時把林宋兩家的嫡系都給得罪了。
想著想著,林楓的眉頭皺了起來,唯一的一個可能性他已經猜到了,岳家人參合進這事兒來了,否則倪亞雄絕對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當下他把自己想到的說給了宋丹妮聽,宋丹妮聞言也給驚呆了,如果不馬上采取果斷而有力的措施,不但林楓跑不了,自己也會跟著倒霉,畢竟倪亞雄是施川州的一把手,自己給他腦袋上開了瓢,這事兒怎么都有點兒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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