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格利斯 錢世倫的辦公室里,蒲元恪坐在沙發上疼得嘶牙咧嘴的,錢世倫給他拿來了熱毛巾,蒲元恪一邊用熱毛巾敷著嘴一邊惡狠狠地道林楓和徐美麗這對狗男女實在是太可惡了,瞧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為今晚的事情付出代價。”
“大少爺,咱們犯不著跟林楓和徐美麗這種沒素質的人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可劃不來。”錢世倫安慰了蒲元恪幾句,道對了,大少爺,這么晚了你來找我有事兒嗎?”無錯不跳字。
“媽的,差點兒讓那對狗男女氣得把正事兒給忘了。”蒲元恪皺著眉頭道梁氏企業的征地拆遷工作遇到麻煩了,老百姓一個都不簽字,辦?”
梁氏企業此次搞的太陽能公司地址選在宣河城西郊區的平崗村,按照計劃,平崗村將會整體搬遷,而梁氏企業負責此次拆遷的所有費用;錢世倫,梁氏企業給出的補償標準是按照1996年年初頒布的《施川州拆遷補償實施辦法》實行的,因為這個項目一直是蒲袁兩系的官員在負責,如果此次拆遷發生意外甚至是引發群體性事件,勢必會給林宋兩系留下攻訐的口實。
錢世倫摸著額頭想了想,道大少爺,梁氏企業給出的這個補償標準確實有點兒低,能不能讓他們再把標準提高一點兒?”
蒲元恪搖著頭道不可能,這個補償標準是當初我們縣委和梁氏企業一起開會決定的,雙方都簽了合同,改?再說了,梁佑富是我小姑父,人家肯來宣河這個窮鄉僻壤投資也是看我的面子,我總不能讓自家人吃虧,說我蒲元恪吃里扒外吧。”
錢世倫想想也是,他嘆了一口氣,道其實這件事兒本來很好解決,只要公安局出力,抓幾個刺兒頭殺雞儆猴就行了,偏偏雷鳴又是林楓的鐵桿,他肯定不會聽咱們的;我看這樣行不行,讓梁氏企業到法院去起訴平崗村,然后讓法院判決強拆,只要判決書一下來,咱們完全可以大張旗鼓的組織法警和政府干部去把這次強拆完成。”
蒲元恪聞言猛地搖了搖頭,道絕對不行,以前袁春林在昌田就這么干過一次,結果讓林楓下令公安給打出去了,弄得袁春林尷尬得不得了,你還想讓我步袁春林的后塵?”
錢世倫哈哈笑道大少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昌田那次的事兒我,袁春林犯了一個大誤,他只是用行政命令去搞強拆,讓林楓給打了那是活該;可我剛才說過,這次是讓梁氏企業先起訴平崗村,有了法院的判決,林楓還敢讓公安出面干涉嗎?那他豈不是暴力抗法?他絕對不敢。”
“對呀!我沒想到呢…哎喲!”蒲元恪剛裂開嘴一笑,頓時疼得眼淚都下來了;錢世倫趕緊湊問道大少爺,你沒事兒吧?無不少字”
蒲元恪苦著一張臉道沒事兒,就照你說的辦,我就讓梁氏企業把平崗村給告了。”
此時在宣河的一間家常菜館里,林楓正和徐美麗美滋滋的吃著晚飯;林楓確實是餓壞了,雖然剛剛吃過一頓人奶面包,可一番肉搏下來體力也消耗了不少,看著他風卷殘云一般的胡吃海塞,徐美麗心里別提多心疼了。
“,以后你能不能按時吃飯呀!你這樣我好心疼。”
“、。”林楓一邊點頭一邊繼續猛吃,這時靳戰東的打了,林楓拿起聽了沒多久眉頭就皺了起來;放下,徐美麗問道,戰東說?”
林楓郁悶的點了一支煙,道蒲元恪這狗崽子又要使壞了,姐,待會兒你,我有事兒要辦。”
嗯!徐美麗很聽話的點了點頭,吃完飯后,她一個人開車走了,林楓在餐館門口坐了沒多久,一輛警用別克車停在了跟前,林楓起身就鉆進了車里。
開車的是雷鳴,林楓一上車就把蒲元恪和錢世倫之間的談話說給了他聽,雷鳴聞言道楓少,真要這樣的話我們公安局可不能強行干預,這可是知法犯法。”
“我。”林楓遞了一支煙給雷鳴,也點了一支,道現在的關鍵人物是縣人民法院的院長楊萬山,他要是判梁氏企業贏,那我們就被動了。”
雷鳴想了想,道要不咱倆一起塊兒去楊萬山家里找他談談?”
林楓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沒用,蒲元恪肯定也會給他打招呼;楊萬山是個無派系官員,他不可能為了巴結我一個縣長而去得罪蒲元恪這個縣委書記,反倒是有可能,畢竟蒲元恪才是宣河的一把手。”
雷鳴一聽郁悶了,道那辦?一旦判決梁氏企業贏了官司,縣委肯定馬上就要組織強拆,咱們讓更高一級法院來重審這個官司都來不及。”
“我這不也正頭疼嘛。”林楓摸了摸的額頭,郁悶的吐了一個煙圈出來。
恰在此時,雷鳴的對講機響了起來雷局,我是蘇玉超,剛剛宣大路派出所所長卓廣平給我打,說他們派出所今晚組織抓賭,結果負責偵查的民警縣政法委書記王顯高、縣人民法院院長楊萬山、縣人民法院民事審判庭庭長陳福彬還有縣人民法院執行庭庭長馬貢文四個人在宣大路的四季茶樓打麻將,卓廣平請示抓不抓?”
“哈哈,天助我也!”林楓當即對雷鳴道你告訴蘇玉超,馬上抓,進去的時候把攝像機帶著,全程錄音錄像;還有,你讓蘇玉超給卓廣平說,這四個人誰要敢反抗,直接給我用銬子銬了,把嘴給我堵上,押回派出所分開關押,注意保密。”
雷鳴點了點頭,拿起對講機把林楓的指示傳達給了蘇玉超;而此時在宣大路上的四季茶樓的某個包房里,王顯高和楊萬山等人還在笑嘻嘻的修著長城,一點兒不自個兒要倒霉了。
王顯高叼著一支煙,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對面的楊萬山,楊萬山剛摸了一個暗杠,正在糾結打哪張牌好呢。
“楊院長,你可想好了,這要是點了杠上炮可劃不來呀!”
楊萬山看了看桌子上的牌,剛剛暗杠八條,九條已經打了兩個了,于是他冷笑道我就打九條,我還不信邪了,沒那么巧的事兒。”
一張九條剛放到桌子上,王顯高興奮得哈哈大笑,道楊院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還就單吊九條了。”
楊萬山一巴掌拍在了的腦門上,嘴里嘀咕道媽的,真是活見鬼了。”
“給錢給錢,暗杠杠上炮,五百。”王顯高一邊笑一邊伸出了的右手,楊萬山從兜里摸出一疊百元大鈔來,抽了五張剛遞到王顯高手里,包房的門砰的一下就被踢開了,嚇得屋里的四個人心臟一陣猛跳。
“不許動,警察!”十幾名民警沖了進來,把王顯高等人團團圍住;王顯高在短暫的震驚后回過神來,起身指著民警們怒道媽的,瞎了你們的狗眼,給老子看清楚了,我可是政法委書記。”
剛說完這話王顯高就門口有位民警正舉著一臺攝像機在對著拍攝,他當即把手往這位民警一指,瞪眼怒道拍?誰讓你拍的?給我關了!”
王顯高的囂張早就讓民警們肚子里一團火了,卓廣平走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頓時疼得王顯高哇哇大叫。
卓廣平一邊給王顯高戴手銬一邊正色道敢在我的轄區聚眾賭博,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抓不誤;都給我銬起來押走!”
楊萬山指著一位正準備給他戴手銬的年輕民警吼道我是縣人民法院的院長楊萬山,我警告你,你可別胡來,否則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嚇唬誰呢!銬的就是你。”年輕民警一把將楊萬山摁在了麻將機的臺面上,然后把他的手擰銬了起來,接著陳福彬和馬貢文也被銬了起來;卓廣平指著這四人道當著他們的面把賭資清理了。”
經過清點,現場共賭資兩萬余元,卓廣平當即下令將這四人堵上嘴押回宣大路派出所接受處理。
一回到派出所,這四個家伙就被分別關進了四間辦公室里,每個辦公室都有兩名民警負責看押;沒過多久,林楓和雷鳴就驅車來到了這里。
“林縣長、雷局,你們來啦!”卓廣平笑呵呵的迎了出來,林楓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卓廣平道報告林縣長,王顯高四人很頑固,進了派出所剛把嘴里的布團取下來就一直在大吵大鬧,揚言要扒了我們身上這身皮;現場一共搜出賭資兩萬余元,我們已經根據你的指示全程進行了攝像。”
“很好。”林楓滿意的點了點頭,指著卓廣平對雷鳴道卓所長是個好干部,以后要加強培養。”
雷鳴當即點頭笑道沒問題,卓所長不畏強權,公正執法,我們縣局肯定會注意培養這樣的好干部的。”
卓廣平聽了心頭甭提多高興了,今兒晚上這賭抓得可是賺大發了。
“林縣長、雷局,你們要不要上去看看他們?”
林楓搖了搖頭,淡淡地道不急,還有人沒來呢。”
沒過多久,一輛奧迪a6停在了派出所門口,縣紀委書記封祖國從車上走了下來;一分鐘不到,又一輛印著檢察院標志的警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口,縣人民檢察院檢察長鄭樂平也到了。
一群人有說有笑的互相寒暄著,卓廣平以為這下人應該到齊了,沒想到林楓只是和雷鳴、封祖國還有鄭樂平幾個人在那兒抽煙聊天,提都沒提上去看王顯高等人的事兒。
“難道還有人要來?”卓廣平正在納悶,就看見一個美女手里拿著一臺攝影機走了進來,這人卓廣平認識,電視上看過好多次了,鄂北電視臺的盧晨。
林楓微笑著吐出了一個煙圈,呵呵笑道人到齊了,走,咱們去樓上看望一下王部長和楊院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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