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敏太子,皇后的臉色再次陰沉下去,她伸手端過旁邊的茶盞,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然后,十分堅定地說道:
“這件事情,我很確定,就是夏天睿做的,整個后宮,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而且,他也是這件事情中,得益最多的那個人,我的判斷絕不會有錯!只可惜…這么久以來,我一直抓不住確鑿的證據,所以,不能將他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而皇上,也還在被他蒙蔽。但是,我遲早會讓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高子淵聞言,點了點頭,囑咐道:“既然如此,你便放手去查,但是,不管你查到什么,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不要私自行動。”
“我知道了。”皇后的臉上,揚起一抹陰狠的神色,她冷颼颼地說道,“夏天睿如此狡猾,我們已經吃過他一次虧了,下一次,我們一定要仔細籌劃,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說到這里,高子淵又提醒道:
“還有…玉嬪的事情,也不要拖得太久了,你以后對付夏天睿,還用得上她!從昨天的局勢來看,那個太子妃,似乎有幾分本事,云家不是省油的燈,送進宮的女兒,一定有與眾不同的地方,所以,你對她,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皇后滿臉的自信:“放心,我會派人盯緊她的!”
“這樣再好不過了!”
皇后又道:“哥哥,你難得進宮一次,不如中午就在我這里用過午膳再回去吧,我們兄妹也有許久沒有坐在一桌喝酒吃飯了!”
高子淵聞言,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他不禁嘆道:
“是啊,確實有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一轉眼,我們都老了,可是,我卻總記得,你與玉妃還沒有出閣時,在府中追逐嬉鬧的模樣,呵呵呵…今日,我便依你,就在中宮吃了午膳,再回去。”
皇后知道,這是高子淵在暗暗提醒自己,無論何時,都不能丟了自家人。
皇后心中即使還有氣,也因為高子淵的勸解而消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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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中秋晚宴那天,云簫提前準備好了解藥,宣王的身體恢復得很快。
宣王身體痊愈的時候,便來到東宮向云簫道謝。
彼時,夏天睿正在云簫的寢殿內喝茶,他見到宣王,很是高興:
“榮輝,你來了啊…”
宣王對著他笑了笑,倒沒有馬上坐,而是端端正正地朝著云簫行了個禮,道:
“給太子妃請安,這一次,多謝太子妃及時出手相救,不然的話,恐怕我性命堪憂!”
云簫趕忙道:“快免禮!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我救你是應該的,王爺不必如此客氣,快入座吧!”
“謝太子妃!”說著,他便在夏天睿手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邊,夏天睿望著宣王,笑道:“榮輝,真是難得啊,你還有這么規規矩矩的時候,說起來,這還是你第一次,正式地來給你的新嫂子請安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宣王聞言,臉色一紅,他皺眉責怪道:“二哥,我今天是來感謝新嫂子的,你說這個干什么?”
夏天睿聞言挑眉:“怎么不能說?你該給你的新嫂子端茶才對,他可是你的正經嫂子!你的禮數不到位!”
“我…”宣王的臉色更紅。
他一聽夏天睿這說話的口氣,就知道夏天睿對云簫動了真情,真的像自己之前說的那樣,夏天睿已經被云家人迷得暈頭轉向了。
唉,這花傾若也真是沒用,都已經嫁進東宮了,居然還看不住自己喜歡的人!
這邊,云簫見狀,趕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我們都是一家人,還講那些虛禮做什么?虛禮都是做給外人看的,我們只要和和氣氣的,團團圓圓的就好。”
宣王聞言,這才重新展開笑顏:“還是新嫂子好,不像我二哥,犟的像頭牛,說話也不好聽!”
夏天睿聞言,立刻瞪了他一眼,啐道:“榮輝,你怎么說話的?你這個樣子,干脆叫你新嫂子今天中午別給你準備飯了,就把你晾在這大殿里喝西北風,反正你也覺得不講虛禮好!”
“你…”
這兄弟倆互相說起彼此來,真是毫不客氣。云簫仿佛在看云鴻與云平斗嘴,她搖了搖頭,打斷他們的爭辯:
“好了,太子殿下,他這不是來給臣妾請安了嗎?你就別再挑他的禮數了,現在,應該看臣妾的禮數才對!”
說著,她便轉頭望向千月,吩咐道,
“千月,你快去把本宮準備好的紅包,拿來給宣王,不得怠慢!”
“是。”千月乖巧地應了聲,便轉身入了內殿,很快,就用盤子呈上了云簫事先準備好的紅包。
其實,云簫心里明白,宣王之前之所以對自己冷淡,都是因為花傾若。
他也是與花傾若一起長大的,關系親厚,花傾若討厭自己,宣王自然會遠離自己。
只是,沒有想到,機緣巧合之下,自己竟然意外救了宣王一命,這才讓宣王對自己刮目相看。
如果此時,自己縱著夏天睿為自己“出氣”,那么,這好不容易緩和的叔嫂關系,恐怕會比之前更僵。
另一邊,宣王伸手拿過紅包,稍稍掂量了一下,不禁訝然:
“嫂子,你這個紅包這么大,不會是把自己的嫁妝也貼進去了吧?”
云簫聞言,噗嗤一笑:“看你說的,哪有那么夸張?只要你高興就好!”
宣王倒是很給面子,趕忙說道:“當然高興,謝嫂子厚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還沒有等他把紅包收好,那邊,夏天睿便不咸不淡地插話進來:“你啊,好好留著這銀子,等你侄子出生了,得加倍還回來,一文都不能少!”
宣王聞言,立刻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啐道:“到時候,就算要給,那也不是給你的,是給我侄子的,你著什么急?!”
說著,他又轉頭望向云簫,問道,
“對了,嫂子,聽我二哥說,你很喜歡讀書?”
提起這件事情,云簫忽然想起,前天自己從夏天睿那里要了手令,然后讓下人去宮里的藏書閣搬書到東宮來的事情。
既然,皇上覺得她進出藏書閣不妥,那么,她就只能按照皇上說的辦。希望能在這些零星的書籍中,窺探到更多關于三十年前祖父一案的線索。
此刻,云簫微微一笑,答道:“是啊,我在山上住著的時候,就很愛讀書,現在下山來了,嫁進皇宮,一時,也改不了這個習慣。倒是與尋常家女子喜歡做女紅不太一樣,讓王爺見笑了!”
“嫂子言重了,我怎么敢笑話你?雖然大家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我覺得,讀書一件很好的事情。”
宣王說地坦然,
“不瞞你說,我二哥也非常喜歡讀書,有時還會吟詩作賦,這一點,你們倒是挺相配的!父皇慧眼,把你許配給了我二哥,以后,你們兩個可以一起吟詩作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旁的夏天睿,再次插話進來:“怎么現在嘴巴又像抹了蜜一樣甜?不會是在你嫂子這里,看中了什么好東西,準備要了去吧!”
宣王聞言,臉色一黑:“二哥,我正在跟嫂子說話,又沒跟你說話,你能不能不要插嘴?!是不是現在沒人跟你說話,你渾身難受啊?”
“你…”
就在這時,夏天睿的隨從顧安忽然走了進來,向他稟報道:“太子殿下,德王已經出了刑部大牢!”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
宣王瞪大了眼睛,望向顧安,問道:“顧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把具體的情況說清楚。”
顧安趕忙回答道:“回王爺的話,今天早上,刑部大牢傳出消息,說中秋晚宴那天被扣押的奴才受不住刑罰,招了實話。他說,他一直對太子殿下心存怨恨,那些紙錢和符咒,都是他私自準備的,詛咒太子殿下與柔貴妃在地下團圓,也是他自己的主意,并不是德王指使他那么說的。當天晚上,他之所以那么說,是因為,他以為只要拉上德王,就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實際上,德王什么也不知道,德王是無辜的,所以,今天早上,皇上下令處死了那個奴才,把德王從刑部大牢里放了出來,治了他一個管教下人不力的罪,命他回府閉門思過兩個月,不得踏出德王府半步。”
事情居然在短短幾天之內,發生如此不可思議的逆轉,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宣王緊接著又問道:“父皇真的相信了那個奴才的話?”
顧安思量了片刻,帶著不確定說道:“這…皇上應該是相信了吧,畢竟他已經把德王放出來了。”
宣王聞言,很不高興:“那雪蓮果中的毒又是誰下的,查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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