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伯雪鷹抬頭看著遠處數百里外的天空,沒多久,那里空間隱隱出現一道裂縫,一道身影出現,他也朝東伯雪鷹方向看來,二者目光碰撞,都露出笑意。
跟著這一道身影直接瞬移消失。
東伯雪鷹也是走到了關閉的北門,門外正站著一名黑發老者。
“雪鷹。”黑發老者笑道。
“陳宮主,怎么想到今天來我這了。”東伯雪鷹側身引領,二人并肩往內走。
“當然是有事,我還是第一次來白江城,真不錯,很漂亮。”陳宮主笑著贊道,“雪鷹你可真會選地方啊,我們上次見面是三十年前吧,那一次是在海島的海灘上,那里景色也真是美,我都感到驚艷。說實話,你們夫妻二人是真會選地方…許多地方我活了快兩千年,都沒去過。”
“所以陳宮主你也得去各地走走,將我們夏族世界都走一個遍。”東伯雪鷹說道,“我也是上次尋找惡魔將軍時查探一遍,所以也知道帶靖秋去哪里更好,你如果想去,我回頭給你一個清單,不過說實話,最好還是整個天下慢慢的去感受,各地的風俗人情都有些區別,很有意思。”
“哈哈,太忙。”陳宮主搖頭。
這時候從府邸的遠處廊道上走來兩人,一個是穿著深藍衣袍的余靖秋,另一個則是跟隨在身后的白發老者霧雷。
“主人,準備好了。”白發老者很快走到東伯雪鷹身側,低聲說了句,東伯雪鷹點了點頭。
“靖秋法師,好久不見。”陳宮主笑道,對余靖秋他還是很重視的,抱有強烈期待的,當年她雖然比東伯雪鷹要晚些年跨入超凡,可要知道她是一名法師!法師在早期本來就修行慢,甚至很多法師都是成年后才開始逐漸修行法術的。法師是很需要積累的。
所以余靖秋那個年齡就成為超凡法師,也同樣很驚艷!只是當初被東伯雪鷹遮擋了光芒而已,和她有差不多待遇的還有袁青!袁青僅僅三十歲就跨入超凡,比東伯雪鷹僅僅晚兩年。比池丘白更早,而且剛一入門就是三品光暗真意的奧妙…天賦同樣很高。
可當初那一時期,最耀眼的是東伯雪鷹,他的光芒遮擋了所有人!甚至被公認為是整個夏族歷史上天賦都最高的一位超凡!連巫神和大魔神都不惜代價對付東伯雪鷹!
而現如今百年歲月過去,余靖秋和袁青都開始綻放屬于他們的光芒。
余靖秋因為神器‘雪前輩’緣故受夏族傾力栽培。加上東伯雪鷹也不遺余力幫她,如今自然早成為圣級巔峰法師,在圣榜上甚至名列第九!
袁青就更耀眼了!袁青在當年攻破魔神會總部的三十年后,就掌握了完整的三品真意‘光暗真意’,且就在前不久,就達到‘光暗真意’二重境!論修行速度雖然不如東伯雪鷹,卻也比當年的池丘白要快的多,如今更是名列圣榜第二!
至于圣榜第一?自然是東伯雪鷹了,東伯雪鷹也要求過將自己下榜單,因為真沒什么意思。
可圣榜終究是需要些權威性的。不是他想要下榜單就能下的,沒誰懷疑東伯雪鷹的實力!即便百年前展露出的實力,恐怕也只有半神榜前十才能東伯雪鷹一頭而已。
“的確好久不見,陳宮主你過來,都不提前說下。”余靖秋說道。
他們幾個在練武場的邊緣說著,東伯雪鷹的那群學槍法的徒弟們則是不敢松懈,個個都在練槍,喝哈聲一片,他們聽不見東伯雪鷹他們說話。只當是距離太遠,他們喝哈聲又太吵。
忽然地面震動了起來。
“嗯?”東伯雪鷹他們也轉頭朝北門外看去。
北門外的巷子內出現了一群騎士。馬匹雄壯,很快在一群騎士的簇擁下,一名穿著金袍的雄壯男子走了進來,他身后也跟著一群手下。
“雪鷹。似乎找你的?”陳宮主笑道。
“嗯。”東伯雪鷹點頭,他目光則是落在了那名雄壯男子身側的一名銀袍青年身上,那名銀袍青年背著槍套,槍套內正是分成兩截的長槍,青年臉上隱隱帶著一絲傲氣。
看到這青年,東伯雪鷹皺眉。有些憤懣不平。
“大師兄!”
“大師兄!”
原本練槍法的一群人,不管大的小的都頗為興奮喊道。
“這是我如今的師傅,乃是稱號級騎士。”銀袍青年說道。
“稱號級?”
“天吶。”
“這,這…”
這些普通居民家的少年們聽到稱號級都驚呆了,對他們而言,稱號級簡直就是傳說了。
“哇,大師兄,你竟然拜稱號級騎士為師,太厲害了。”這些少年們都激動,在夏族,拜幾個師傅是很正常的事。
“東伯兄。”銀袍青年看向東伯雪鷹,眼皮一掀,傲然道,“你見到我師傅,還不過來行禮?”
“隆天云!”在一群練槍的當中年齡最大的那位有二十多的紅衣青年怒道,“你怎么能這樣對師傅!你可是跟著師傅學槍法可是足足十二年,你們家欠下巨債,被人討債,還是師傅出面幫你家還債。你好勇斗狠受重傷,還是師傅請人救治你,師傅供你吃供你喝,待你如親人…”
“你閉嘴!”銀袍青年怒喝。
“你還有臉讓我閉嘴!”紅衣青年怒道。
“是他先不仁的!”銀袍青年怒道,“我當初是他徒弟,不是畜生!打罵,責罰,簡直不將我當人,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他一刀兩斷!不過我隆天云也會記住他當年的恩德,將來自然會報答。”
“師傅責罰你,難道不應該?你拿著師傅讓你去給師姐置辦嫁妝的錢,竟然去花樓內喝花酒爭花魁給用光了,那可是師姐要婚嫁的嫁妝!責罰你難道錯了?”
“這點錢對師傅算什么?就為了這點錢就那樣責罰我。”銀袍青年冷哼道。
在一旁的陳宮主笑瞇瞇道:“雪鷹,看來你教徒弟不行啊。”
“慚愧慚愧。”東伯雪鷹也搖頭。
當年自己開了這家酒樓,在練槍之余,也愿意免費教導周圍孩子們練槍,因為自己看起來就病秧子一個,也沒什么人來學,一共勉強才三個,這個銀袍青年隆天云是大徒弟,還有個女孩‘陳琴’已經嫁人了,是二師姐。此刻在和隆天云爭吵的,則是三師弟‘葉青’。
東伯雪鷹看著那銀袍青年,暗暗搖頭。
自己看著他從一個瘦弱少年一步步成長,他脾氣乖戾,東伯雪鷹就經常引導,奈何恩大成仇,將師妹的嫁妝都喝完甩完了,自己僅僅一次責罰,就跟自己一刀兩斷了。
十二年時間,養貓狗都有感情,更何況人?而且東伯雪鷹如此心境也不至于和一個小家伙置氣,只是有些恨鐵不成鋼而已。
沒想到今天看到自己,竟然開口就喊‘東伯兄’。
真是…
完全不把自己當師傅了,十二年恩情真的完全沒了。
“好了!”東伯雪鷹開口。
他一開口,三師弟葉青和那隆天云都停下了。
“東伯兄?好一個東伯兄!”東伯雪鷹看著隆天云,“敢問你隆天云如今貴為稱號騎士的弟子,來我這干什么?”
“喊你一聲東伯兄,是我念舊情!”銀袍青年隆天云冷哼道,“至于我來你這,當然是好事,一件對你而言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