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殺個猴子需要有心理負擔嗎?

　　從天臺打開二單元的門，兩只喪尸連續沖出，王大力借助建筑、管道、繩索以及熱水器的地利，逐一擊倒。

　　激情的生活開始了。

　　從18樓一直殺到1樓，再返回天臺挨家挨戶破窗而入，王大力感覺這生活就兩個字——刺激！

　　興許是法律壓抑了他的兇性，或許是生活磨滅了他的激情，也可能是他本就是一個心中藏著猛獸的人卻不自知，在末世降臨之后，一切法律道德蕩然無存，才讓他的本性得以釋放。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對面六號樓和七號樓各有一名男子在模仿著他的流程，破窗送喪尸墜樓，只是這兩棟樓沒有緩臺，喪尸尸體直接摔到了一樓，想回收有點難度。三個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沒有說話，但是彼此之間還是豎了一下大拇指互相鼓勵。

　　這兩個人的身手都非常好，王大力感覺他們倆的力量和反應速度完全不遜色于喪尸，找到一個三人都歇息的空檔問了問，讓王大力震驚的是，這兩人都是直接吃了晶核，不但沒有變成喪尸還得到了進化，身體素質得到了極大增強。

　　張濤直接吃了晶核就尸變了，這兩人為什么沒尸變？

　　“大哥，感覺你進化不是很明顯啊？”七號樓那位正是最初自己在天臺上對面十八樓和自己打招呼的男子，他見王大力力量和速度很一般，隨口問問。

　　“可能是歲數大了吧。”王大力滿腦子想的都是進化的事，他沒說自己還沒吃過晶核，隨口應付一句。

　　“大叔說的對，那么大歲數沒尸變都算揀著了，還要什么進化明顯。”六號樓是個年輕人，嘿嘿笑。

　　王大力也不在意，他有心弄清楚進化成功和失敗的原因，就借機問道：“你們都得了多少晶核？”

　　“我這兒還有一個。”

　　“我有兩個，你那兒得老多了吧？”六號樓的小年輕說道，“我們這沒有緩臺，四五樓喪尸掉下去了也摔不死，樓底下的也沒法撿，要不然我肯定比你多。”

　　“我這兒是有一些。”王大力也不否認，“那你們那里還有沒有別人吃過？我這兒有另外一個人吃了晶核變成喪尸了。”

　　“當然有啊，”六號樓的小年輕掏出一顆晶核，“你們看看，這一顆是我家對門領居的，他總盯著我女朋友看，我早就想收拾他了，把他打服了又逼他吃了晶核等他變成喪尸了我才把他弄死，晶核又還給我了，他媳婦也歸我了，哈哈哈！”小年輕笑得直敲玻璃，“你們說他死得冤不冤，哈哈！”

　　七號樓的男子聞聲質問道：“你這不是故意殺人強奸么？”

　　“操，殺人強奸就殺人強奸唄，有什么了不起？”六號樓的小年輕很是不屑，“咱們進化了，就是新人類，新人類你懂不懂？就是跟他們那些廢物都不是一個物種了，人還是猴子進化來的呢，你殺個猴子需要有心理負擔嗎？”

　　七號樓男子沒做聲，像是在考慮他這句話說的對不對。

　　六號樓的小年輕更來勁了，“再說這娘們，跟著我是她的福氣，不然她沒吃沒喝的都得餓死，這是不是比餓死強？一開始她還哭，現在可知道哄我開心了呢。”

　　小年輕的話乍一聽看似荒謬，細細品味的話也不無幾分道理，王大力不理會他，世道變了各掃門前雪管別人干什么，更何況他也沒有能力干涉，心里則是一直在思考著進化幾率的問題：“直接吃晶核是能夠進化的，因人而異，但是其中的機制我不清楚；目前看來有兩例成功三例失敗，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試不得！”

　　靠自己實力爭取那是拼，聽天由命那叫賭。

　　六號樓的小年輕看王大力也不說話，以為兩個人都被他說服了，更是得意，他一扳手把玻璃砸得粉碎，放聲大喊道：“六號樓的活人都聽好了，從現在開始，六號樓就是我說了算，男的都是我的奴隸，女的都是我的女人，讓你們干啥你們就干啥別找死，都聽見沒？”

　　“這傻逼！”“那不是你的女人，那些都是你媽！”“六號樓的孫子，我是你爺爺！”…遠處傳來幾句叫罵聲，伴隨著喪尸的嘶吼。

　　六號樓的小年輕閃身離開北窗，跑到南側窗戶去和那些人對罵去了。

　　小區又喧鬧起來，叫罵聲、求救聲、哀嚎聲混成一團。

　　舊時代的鬼假扮做人，新時代的人又變回了鬼。

　　王大力繼續肅清二單元，也遇見了幾個活人，更有一名年輕男子主動提出要追隨他一起殺喪尸，他沒同意，人心叵測不得不防。

　　值得一提的是在1103發現了一名小女孩，十二三歲的樣子，家里沒有大人。王大力連屋都沒進，給她留下許多食物，叮囑她除非是解放軍，否則無論是誰來也一律不能開門，小女孩哭哭啼啼的連聲答應。

　　肅清二單元之后，王大力再次回到家中，先是煮了包方便面，然后繼續喂食晶核。

　　二單元收獲的晶核較少，只有七顆。一顆…兩顆…三顆…一連喂食了五顆，那顆晶核終于不再繼續吸收，王大力把晶核拿在手里仔細觀看，此時的晶核已經變成了球形，像玻璃一樣完全透明，手感非常軟，里面包裹著液體，液體里有少量白色的絮狀物隨著外殼的晃動不斷飄蕩、熒光閃爍。

　　王大力不敢太過用力去捏，怕把晶核捏爆。

　　“算上最開始的半顆和最后剩下沒吃完的這半顆，這顆晶核前后共計吞噬了13顆其他晶核的液體。”

　　“其實用不上13顆，因為很多晶核我都沒處理干凈，如果能吸收干凈，估計10顆差不多。”

　　“如果說吃一顆晶核能進化，那么這種由十顆晶核吞噬而成的小球如果吃掉的話，是不是進化的程度會更高？”

　　王大力的心蠢蠢欲動。

　　但是他又冷靜了下來。

　　“有一利必有一弊，假如說食用晶球之后的進化會更強大的話，那么它的副作用必然也會更加強大，致死率會不會是食用晶核的十倍？”

　　“食用晶核目前是40%存活率，十倍的話就是4%，我貿貿然吃下的話，有可能死亡概率達到了96%。”

　　“這個不能吃，至少目前不能吃。”

　　看著桌上擺著的半瓶75度白酒，“用白酒泡泡消消毒呢？”

　　“不確定啊！”

　　王大力一狠心，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對著外面大聲喊道：“你們試試用酒精給晶核消毒之后再吃，看看會不會降低死亡率——”一連喊了三遍。

　　不一會兒，外面有了回應，“好了，知道啦——”王大力這才返回餐桌前。

　　王大力不是個迂腐的人，更不是道德標桿，末世來了鬼魅橫行人心似海，張濤教會了他死道友不死貧道才是正理，明明能讓別人嘗試干嘛不試？

　　更何況酒精本就是消毒的東西，用酒精浸泡晶核，就算沒有什么益處也絕對不會有害處，這不算是故意坑人，沒準兒還能多救下不少人。

　　如果能多救下不少人，多讓一些本應死去的人得到進化，這也是為人類做了大好事。

　　功德無量！

　　上個月的全球流感大暴發，除了口罩價格暴漲十倍以外，酒精也幾乎賣到脫銷，說家家戶戶都有酒精那是夸張，但是十戶里面找到三兩戶有75度酒精的那是完全正常，王大力這棟樓里面他就看到了很多家有酒精，所以想必這個試驗很快就會有結果。

　　王大力很心急，他著急去見父母，雖然父母那邊冰箱里總是滿滿的也有存水的習慣，但是時間拖得越久肯定存活的幾率就越小，

　　以目前自己的狀態下樓去面對數之不盡的喪尸完全是自尋死路，他有些恨自己無能。

　　“我不能等了，清空了一單元之后，無論有沒有結果，我都要試一試看看能不能進化。”

　　子欲養而親不待。

　　背上行囊，再度出發。

　　這次王大力的目標是一單元，從天臺門進入，進門直接就是在樓梯扶手上狠狠敲了一下，整個樓道都嗡嗡作響。

　　樓下響起一聲驚叫，不一會兒，一頭喪尸呼哧呼哧的跑了上來，兩下就打倒，再敲幾下樓梯扶手，不見有喪尸再來了。

　　王大力取出晶核，一步步下樓，剛剛的一聲驚叫不知是什么情況，小心為妙。

　　一步步挪到十四樓半的消防連廊處，剛剛的驚叫聲似是從這里發出，挖晶核的時候好像還有打斗聲，耳朵貼在安全門上聽了一會兒，現在已經沒有聲音了。

　　王大力不怕喪尸，怕的是人，人心難測。

　　輕輕推開門，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具喪尸的尸體，喪尸的頭被砍斷，心臟已經被挖出，一名戴著摩托車頭盔的男子滿身是血，他的胳膊上被喪尸抓傷了好幾道，正一手拿著晶核另一只手拿著紙巾擦拭。在他身邊的地下，扔著一把菜刀。

　　“是你？”兩個人一起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