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節 疑云里左右為難(二)
濟蒼雨收到靈兒求助的眼神，猶豫了一下，才對飄飄夫人說道：“齊陽只是暫住在濟家莊，他與你我的恩怨無關。◢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雖然已對齊陽起了疑，但濟蒼雨內心里還是想試著相信齊陽。
“無關？你確定嗎？”飄飄夫人轉過身看向濟蒼雨，冷笑道。
濟蒼雨聞言心中一緊，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看著齊陽問飄飄夫人道：“那你說有何關聯？”
齊陽正暈得厲害，沒聽懂他們在說些什么，一臉茫然地看向他們。
齊陽無辜的神情令濟蒼雨心中一軟，難道他錯怪了齊陽？
飄飄夫人放聲大笑，說道：“堂堂妙峰山莊濟大莊主，竟然不敢承認？看他的長相也知道這其中有關聯！”
“他的長相？”濟蒼雨重復道，不禁再次看向齊陽。
齊陽有著如被刀削斧刻般硬朗的臉龐，或許是因為偏瘦的原因，襯托著他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
但細細打量起齊陽的五官，濟蒼雨則發現他的五官有著自己熟悉的秀氣，像極了一位自己熟識的女子。
或許正是這個緣故，在山上的小木屋里，齊陽披著濕濕的長發，讓長發擋住英氣的劍眉，并緩和了臉部剛毅的線條以后，濟蒼雨會憶起了故人，想起了塵封的往事。
“可別告訴我你忘了那賤人的模樣！”飄飄夫人冷冷地說。
“你說誰是賤人！”濟蒼雨怒道。
“她們兩姐妹都是賤人！”飄飄夫人憤恨地說道。
齊陽不知飄飄夫人提到的“兩姐妹”是誰。他不解地看向靈兒，而靈兒也是一臉困惑，顯然也對上一輩的恩怨不甚了解。
濟蒼雨勃然大怒，可惜他此時受制于他人，否則怕是會與飄飄夫人動起手來。
“許如云，你膽敢再說一遍試試！”濟蒼雨恐嚇道。
飄飄夫人也沒有再用言語去激怒濟蒼雨，而是示意手下給她東西。
濟蒼雨又看了齊陽一眼，也不知為何松了口氣。原來飄飄夫人只是因齊陽是周玉婕的后人才覺得他與自己有關聯。
飄飄夫人從手下那里接過一顆藥丸，然后走近濟蒼雨，說道：“我這里有一顆丹藥，卻不知有何藥效。”
濟蒼雨警惕地看著飄飄夫人，等待她的下文。
飄飄夫人側過身對站在濟蒼雨左邊的靈兒說道：“聽說這位姑娘是東靈甘家的后人，不知可否幫本夫人鑒定一下藥性？”
話雖這么說，飄飄夫人卻沒有給靈兒表態的機會，直接將藥丸送到靈兒眼前。待靈兒看清了藥丸，她又將藥丸遞到靈兒的鼻下。
“靈兒，小心有毒！”濟蒼雨著急地喊道。
齊陽的視線還有些模糊，看不清飄飄夫人靠近靈兒要做什么。他聽濟蒼雨突然大喊還以為飄飄夫人要逼靈兒服毒藥，心中大急。
齊陽嘗試著運功想沖破穴位，沒想到還真讓他沖破了被封的氣穴。就在他打算用內力震斷繩索的時候，就聽到了靈兒的聲音。知道靈兒沒事，他忙撤去內力，怕打草驚蛇。
“是‘奪命散’？”靈兒驚訝地說。
“不錯，正是‘奪命散’！”飄飄夫人說著，收回了手中的藥丸。
“奪命散”并不是致命的劇毒，而是由“斷腸草”煉制的，會讓服用者產生持續的腹痛。雖然這種腹痛不是很劇烈，但因其持續不斷而令人痛不欲生。若沒有服下解藥，這種痛苦就無法解除。中毒者最后往往會選擇自行了斷以求解脫，是以奪命。
“你想做什么？”濟蒼雨冷冷地問道。
“‘奪命散’可是折磨人的必備良藥，我想做什么還需要問嗎？”飄飄夫人邪魅一笑，繼續說，“只可惜這么好的丹藥我手頭只有一顆，而這里有這么多人…”
由于適才暗暗運了內力，齊陽的醉意已經減去不少。他看著故作一臉為難的飄飄夫人，已隱隱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給我服吧！”濟蒼雨無所畏懼地說。
“哦？難道濟大莊主不怕疼嗎？”飄飄夫人笑問。
“你不是恨我嗎？”濟蒼雨說。
“說的也是。”飄飄夫人頓了頓，繼續說，“不過，你想服藥我就偏不讓你服。”
“小云，適可而止吧！”濟蒼雨試著勸道。
沒再理會濟蒼雨，飄飄夫人側過身看向靈兒，自顧自地說道：“甘神醫以前待我很好，所以我不想為難他的孫女。那么就只剩下那兩個年輕人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濟蒼雨問道。
“我想看看你的選擇。”飄飄夫人看向濟蒼雨，微笑著說，“你說這顆藥丸是要給長得像那賤人的齊陽服用呢？還是留給你的親骨肉呢？”
濟蒼雨看了看兩眼還有些無神的齊陽，又看了看一臉驚駭的許俊，沒有吭聲。
看到這里，靈兒總算看明白飄飄夫人要做什么了！飄飄夫人就是想把“奪命散”給齊陽哥服用，還假意在那兒演戲！
靈兒擔憂地看向齊陽，而齊陽則一臉淡然地看著戲。
“我看還是讓齊陽服用吧！”飄飄夫人說著朝齊陽走了兩步。
“不要！”雖然知道飄飄夫人在演戲，靈兒還是忍不住出聲阻止。
濟蒼雨也忙開口：“這是你我的恩怨，不要為難孩子們！”
飄飄夫人回頭看了濟蒼雨一眼，向他確認道：“這藥到底給不給齊陽服？”
濟蒼雨看向齊陽，回想他受傷時痛苦的模樣心里發疼，終是不忍地搖了搖頭。其實濟蒼雨也不知為何會心疼齊陽，難道真是因為他的長相嗎？
飄飄夫人滿意地勾了勾嘴角，轉頭向許俊走去。
意識到飄飄夫人要做什么，濟蒼雨著急地喊道：“不許碰俊兒！”
“怎么了？這藥不給齊陽服，不就是給你的寶貝兒子服嗎？”飄飄夫人故作不解地問。
“我不要服毒藥！爹快救我！”許俊佯裝害怕地大喊。
齊陽暗暗好笑，有了許俊的加入，飄飄夫人的這出戲就變得有點意思了。
“俊兒別怕！爹不會讓她傷害你！”濟蒼雨忙安撫許俊。
“那可怎么辦呀？他倆必須選一人來服藥。”飄飄夫人說著，再次露出為難的表情。
飄飄夫人是假為難，而濟蒼雨卻是真為難。一邊是自己的孩子，一邊是無辜的齊陽，還是周玉婕的后人，這叫他如何選擇嘛？
飄飄夫人看著濟蒼雨左右為難的模樣很是滿意。
齊陽不禁動容，濟蒼雨竟然會因為自己而感到為難！他不是一直不待見自己嗎？
“怎么樣？考慮得如何？”飄飄夫人繼續逼迫濟蒼雨。
齊陽終于看不下去，主動開口道：“這藥還是讓在下來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