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吃這么點兒?是不是胃不舒服?”靈兒見齊陽吃了一小塊麻餅就不愿意再吃,關心地問。
齊陽笑了笑,說道:“在下已經飽了。”
靈兒皺了皺眉,卻也沒再勉強齊陽,默默地把食物收了起來。
齊陽靠著石壁,趁靈兒沒注意時打了個哈欠。
“你困了就再睡會兒吧?”靈兒突然開口。
齊陽有些驚訝,周圍這么暗,自己的這點小動作都逃不過靈兒的眼睛?
“姑娘去休息吧!在下不困。”齊陽忙辯解道。
靈兒這才突然醒悟過來,齊陽哥是要守夜!可他傷得這么重,昨夜又受盡折磨沒有休息,今夜怎能再讓他守夜?靈兒責怪自己之前疏忽了。
靈兒知道若是自己直接開口讓齊陽去休息他一定不肯,便說道:“我也不困,陪你說說話吧!”
“好。姑娘有什么想說的嗎?”齊陽不疑有他,將頭靠在石壁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有靈兒陪他說話,他應該不會不小心睡著才是。
“也沒什么。”靈兒說。實際上,她有滿腹的疑問想問齊陽,但眼下卻不是好時機。
“嗯?”齊陽疑惑地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迷離。
靈兒心疼極了,原來齊陽哥一直在強打精神。
靈兒挪動到齊陽身旁,柔聲對他說:“你困了就睡會兒吧!有什么事我會喊你。”
齊陽順從地閉上眼睛,含糊地應道:“好。”
難得齊陽有這么聽話的時候,靈兒趁機扶他輕輕地躺倒下來,為他蓋好衣袍。
也就在下一刻,齊陽的呼吸聲就變得平緩了。
靈兒擔心他會冷,就挨著他身邊坐下。
可就在靈兒剛坐好的時候,齊陽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靈兒一驚,以為是自己擠壓到了齊陽的胸口,忙為他理了理氣。然而齊陽還是不停地咳,一咳就咳個沒完。
精通醫術的靈兒一下便察覺到了異樣,難道齊陽哥著涼了?她拉過齊陽的手腕,很快就發現了端倪,齊陽得了嚴重的傷寒!
靈兒見齊陽邊咳邊捂住腹部的傷口很是擔心,趕緊為他按壓合谷穴和太淵穴。
在靈兒的按摩下,齊陽的咳嗽漸漸停了下來。
齊陽微微睜開眼睛,看了靈兒一眼就再次閉上眼睛,顯然還沒有清醒。
靈兒輕輕地嘆了口氣。如此折騰都沒醒來,可見他有多累!
齊陽的傷寒如此嚴重,可不像是剛剛染上的。靈兒怪自己太粗心,先前偶爾聽到齊陽哥輕咳,卻沒怎么在意,而白日里又因忙著處理他的外傷沒為他細細把脈。
靈兒知道齊陽哥是有意瞞著自己,可若她能稍微留點心,又怎會聽信了齊陽哥所說的那些“喉嚨不適”的敷衍呢?
“齊陽哥應該忍得很辛苦吧?”靈兒心疼地想。若她能早些發現,也就能早些為齊陽診治。
在靈兒的照料下,齊陽又沉沉地睡去。
看著齊陽安靜的睡容,靈兒想起齊典曾交代自己在齊陽沒有內力的時候注意為他保暖,而齊陽自己也曾無意中提起過,只要他有內力就不容易著涼。還真是這樣呀!
靈兒的思緒漸漸飄遠。
她記起數月前在洛陽群英會時齊陽也得了傷寒,一天到晚咳個不停。她雖然有些心疼,但也不好去為齊陽診治,畢竟那時的兩人關系還比較疏遠。
可齊陽眼下是因為沒有內力,那在洛陽時呢?又是因何著涼?
靈兒記得那時自己不明白齊陽的苦衷,曾多次數落齊陽穿著厚實的衣袍。而后來齊陽還真換上了輕薄的衣袍,是因為減了衣服才受涼的嗎?那他的內力呢?
靈兒望向山洞外的天空,突然記起了另一件事。當時,她受了很重的內傷,中使大哥為了護住她的心脈耗盡了所有的內力。
難道齊陽就是逸興中使?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靈兒腦海中形成。
靈兒震驚地看向齊陽蒼白卻不失英俊的臉龐。齊陽哥真會是中使大哥嗎?
其實靈兒與逸興中使并沒有過多的接觸。最長的一次相處還是在武林群英會時,靈兒受逸興門主所托照顧受了重傷的逸興中使。
而就在靈兒照顧逸興中使的時候,逸興中使大多時候也都在昏迷中。
想到這兒,靈兒伸出手遮住了齊陽的半口鼻,只露出他緊閉的雙眼。
中使大哥的眉眼也很好看,他們閉著眼睛時倒是挺像。而睜開眼睛的時候呢?靈兒覺得似乎又有哪兒不同。
靈兒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中使大哥看她時總是眉目含笑,充滿寵溺和包容而齊陽哥看她時…靈兒一怔,齊陽哥與自己的接觸要比中使大哥多得多,可他卻沒有太多和自己對視的時候。似乎只要兩人目光一接觸,齊陽哥總會習慣地躲避開。
靈兒心中微疼,齊陽哥面對自己時總是那么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
靈兒記得自己與齊陽哥是在武林群英會上相識的。而齊陽哥每日都會去會場觀戰,除了那一日。
那日陸大夫說中使大哥會去會場,可是靈兒去會場時不僅沒見到中使大哥,也沒有見到那個神出鬼沒的齊陽。
后來中使大哥出現,為保逸興門的聲譽而身負重傷,還被誣陷殺害了八卦門掌門譚永亮。
為了替中使大哥洗脫冤屈,靈兒還想去把足智多謀的齊陽找來幫忙,只可惜齊陽一直沒現身。
之后的幾日,中使大哥再次銷聲匿跡,倒是齊陽時而有見到。
就在中使大哥受傷的第二日,靈兒在會場再遇齊陽。那時齊陽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靈兒也沒放在心上。
后來靈兒被徐樂抓去,有人暗中跟隨然后請玉簫公子出手相救。
靈兒起先并不知那人是誰,甚至不知那人是敵是友。直到在天圓山莊里看到齊陽總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靈兒才知那人就是齊陽。
據齊陽所說,那時他因身上有傷無法親自救靈兒。而能讓齊陽都無法出手的傷一定是很嚴重的傷,而日前逸興中使剛剛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