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酉時徐樂帶了一大群魔教教徒浩浩蕩蕩地現身清風客棧,他要了間沿街的廂房,可等了許久都不見那個百毒神教叛徒的影子。
眼看酉時就要過去了,徐樂開始發脾氣:“他算什么東西?本公子愿意見他,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樊仕文忙勸道:“二公子您別生氣!那小子哪有這個膽量敢爽約?小的看他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
徐樂聞言果然沒那么生氣了,他不悅地說:“還能有什么事比見本公子更重要?”
“您有所不知,之前我們把他帶著《天下奇毒大觀》來投靠我們魔教一事傳到了百毒神教里,在百毒神教教內掀起了軒然大波。聽說百毒神教從總教來的特使下令捉拿邱勁沖,格殺勿論!”樊仕文說。
“哦,是嗎?”徐樂聞言怒氣全消,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他說道,“這也是他應得的報應。拿著人家的鎮教之寶去投靠其他教派,他早該有這個覺悟。”
“二公子所言甚是。”樊仕文立馬附和道。
“可不應該是他越被百毒神教追殺就越迫切想加入我魔教嗎?怎么這會兒還沒來?”徐樂不解地說。
“小的擔心的是他已經被百毒神教的人抓住了…”樊仕文道。
“那本公子的《天下奇毒大觀》呢?”徐樂著急地問。
樊仕文暗暗嘆了口氣,他的二公子之前就沒考慮過這點嗎?
“二公子,不好了!”突然有人跑進了廂房。
“又怎么了?”徐樂心煩地問。
“東環山的西面冒起了火光,看位置,應該是秋雨居著火了!”那人著急地說。
“調虎離山之計!”徐樂恍然大悟。
“您說什么調虎離山?”樊仕文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邱勁沖帶著《天下奇毒大觀》前來投靠一事怕是幌子,逸興門人想把本公子引出來,然后他們再對秋雨居下手。”徐樂說。
“逸興門?這和逸興門又有什么關系?”樊仕文驚訝地說。
“除了討人厭的逸興門還能是誰?”徐樂說,“前兩日有個手下去抓少年卻無故失蹤,本公子當時也沒怎么在意,眼下看來應該也是逸興門所為。”
“他們不會是想救那些少年吧?”樊仕文問。
“只能這么解釋了。”徐樂說,“沒想到我們這么低調行事,還是被逸興門察覺到了。”
“可他們怎么知道該對秋雨居動手呢?秋雨居表面看起來只是一座普通的別院。”樊仕文說。
徐樂突然想到了自己一直看不透的吳疆,心中有些不安,下令道:“回山莊!”
徐樂帶著一大群魔教教徒趕回秋雨居時,秋雨居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
徐樂生氣地看著滿地的殘骸,安排了些人手清掃,然后就帶著自己的暗衛開啟大門回了天圓山莊。
陳秉達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就帶著十幾個守衛趕了過來。
徐樂看著這些守衛,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問道:“出什么事了?”
陳秉達剛要開口,就聞到了股燒焦的味道,改口問道:“什么味兒?”
“逸興門把秋雨居給燒了!”徐樂生氣地說。
“什么?他們不僅救走了那些少年,還把秋雨居給燒了?”陳秉達驚訝地說。
這下換徐樂震驚了,他抓住陳秉達的雙臂,問道:“你重說一遍?他們救走了誰?”
“哎呀!疼死了!你手勁怎么老這么大呀!”陳秉達掙開徐樂的束縛,埋怨道。
“我一著急下手就重了,阿達你沒事吧?”徐樂關心地說。
“罷了。你著急也是應該的,那些少年被人救走了。”陳秉達說。
“被誰救走了?”徐樂問。
“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物。”陳秉達賣了個關子。
“吳疆?”徐樂猜測道。
陳秉達贊嘆道:“你怎么猜到的?”
徐樂神色凝重地說:“除了他,還能有誰?”
“你別這樣,不就是跑了幾個少年?你若需要再去抓便是。”陳秉達安撫道。
“那些少年的確不重要,跑了就算了。可是吳疆…江湖這么大,得去哪兒把他抓回來?”徐樂絕望地說。
“吳疆還在呢!”陳秉達笑著說,“有我在,哪能讓他跑了?”
“他還在?他在哪兒?”徐樂驚喜地問。
“關在刑房呢!你一定想不到,這個吳疆竟然還是武林高手!”陳秉達感慨道。
徐樂一聽說吳疆被關在刑房就想去瞧個安心,可當他聽到陳秉達后面的話,卻生生頓住了腳步。他不可思議地問道:“他的武功很高?”
“不錯。若不是他當時身上沒有什么內力,我們還不一定能拿得下他!”陳秉達說著看向徐樂,見徐樂滿臉的錯愕,他又問道,“你怎么了?”
徐樂困惑地說:“只聽說過吳疆醫術高明,又何曾聽說過他武功了得?”
“啊?難道他不是…”陳秉達也很驚訝。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樂煩悶地道。
“管他是不是真吳疆,只要他能治好你的病就行。”陳秉達說。
“不錯。”徐樂聞言也打開了心結。
“對了,《天下奇毒大觀》呢?”陳秉達問。
“別提了!”徐樂心煩地甩了下衣袖,朝刑房走去。
靈兒為齊陽處理好右手的傷,就看到那兩個暗衛把一件不知從哪兒找來的黑色外袍套在齊陽滿是血污的淺色衣袍上。
“或許是陳秉達不想讓徐樂看到他把齊陽哥弄得渾身是傷吧?”靈兒憂心地想。
那兩個暗衛一左一右架住齊陽,將他拖到刑房中間,用兩條粗粗的鐵鏈拷住他的兩只手腕。接著,他們走到大門兩側將鐵鏈往上拉起,齊陽就這么張開雙臂地被懸空吊在了刑房的中間。
而自始至終,齊陽一直都昏迷不醒。
“快放開他!這么吊著,他的手臂會被拉斷的!”靈兒忙抗議道。
然而并沒有人搭理靈兒。
靈兒大急,自己跑到大門邊想松開鐵鏈把齊陽放下來。可她還沒動手,就被一個暗衛抓住了手臂。
“老實待著,不然也把你綁起來!”那個暗衛威脅道。
“快放他下來!你們二公子還需要他治病呀!”靈兒哀求道。
“手臂斷不了的,陳公子只是想讓他吃點苦頭。”一個被派來打掃那些陳年污血的守衛低聲說道。
那個暗衛甩開靈兒的手,讓她自己待著。
由于陳秉達離開時并沒有交代怎么處理靈兒,那兩個暗衛就擅自主張放靈兒一馬。通過一會兒的相處,他們覺得這個藥童雖然說起話來娘里娘氣,但為人重情義,醫術又好,總讓人心軟想要幫他。
靈兒難過地走到齊陽身軀的下方,想就近陪著齊陽。
當靈兒抬起頭來看向齊陽的時候,就感到有什么溫熱的液體灑落到了她的臉上。她伸手一抹,竟是一片的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