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公孫騫聽懂了,他不敢置信地問:“你是說我可以來逸興門學功夫?”
齊陽點了點頭。
“太好了!”公孫騫驚喜得站起身來。
原本湊在一旁談天說地的隊長和副隊長們都朝他們看了過來,其中就有王柏手下對齊陽頗有偏見的顏副隊長。
“不過,你在逸興門學功夫這段日子里的一切都要聽在下的。”齊陽說道。
“聽你的?”公孫騫看齊陽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有些不服氣。
“對。”齊陽道。
“那我何時能加入逸興門?”公孫騫挑眉問道。
“那就不是在下說得算了,要看你自己。”齊陽笑道。
“喲,齊兄弟又在這兒濫用職權了?”顏副隊長冷笑著走了過來。
顏副隊長身邊的一位副隊長說道:“顏兄,你說他濫用職權,那你倒是說說看,他有什么職權呀?”
顏副隊長哈哈大笑,說道:“這么說來,是我冤枉他了?”
齊陽輕嘆一聲,緩緩起身,沒有理睬顏副隊長他們的惡意言辭,而是對公孫騫說:“在下有些累了,今日你就自己先練些基本功吧!明日一早再來找在下。”齊陽說完,直接往里頭春曉院的方向走去。
公孫騫一頭霧水地看著齊陽離去,然后轉頭問在場的其他人:“他的意思是要教我功夫?那他的武功厲害嗎?”
“齊兄弟武功高強,愿意親自教你,你的運氣真不是一般地好!”一位隊長羨慕地說。
“真的嗎?”公孫騫懷疑地問。
“不過他最厲害之處,卻不是武功。”顏副隊長嘴角一勾,說道。
“那是什么?”公孫騫問。
“他有個堂主哥哥,你說厲不厲害?”顏副隊長笑問道。
公孫騫突然明白了他們之前說的那些話的意思。若齊陽真是那樣的人,他才不要跟齊陽學功夫呢!
顏副隊長還想說點什么,卻在看到王柏走進大廳時生生停了下來。齊陽也不知使了什么詭計讓王柏突然對其改觀,害他都不敢在王柏面前說齊陽的壞話。
議完事,齊典就去看望齊陽。
齊陽正坐在桌前看賬簿。
“你怎么還坐著,不躺下休息?這些賬目也不著急要看。”齊典責備道。
“坐著不疼,倒是不停地起身、躺下疼得讓人受不了。”齊陽道。
“那你就躺著別起來。”齊典說。
“議完事了?”齊陽問,“你們覺得許俊下一步會怎么做?”
“這些你別管了,好好養傷。這次傷了筋骨,若不養好,等老了以后有你受的。”齊典勸道。
“老了以后?”齊陽輕笑一聲,低頭繼續看賬簿,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齊典見他如此心里也很難受,暗暗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齊典才再次開口問齊陽:“公孫騫的事我聽石一說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見他一心想學好武藝便應了下來。”齊陽答道。
“還有別的原因吧?”齊典問。
齊陽笑著說:“什么事都瞞不過你。公孫騫是公孫茜的兄長,公孫茜這些日子幫了我不少,也算還她一份人情。”
“原來是因為靈兒姑娘。”齊典了然。
齊陽繼續說:“而且之前東使兄弟也為難過公孫騫,我這么做也算…”
“東使的債也要你來還?”齊典挑眉道。
齊陽笑了笑,說:“其實,主要原因還是我覺得公孫騫本性不錯,意志堅強,能夠忍辱負重,雖然眼下還有些目中無人、妄自尊大的毛病。若加以規勸,假以時日他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你說的都有理!那你也不必親自教他,隨便找個兄弟帶帶他就好了。”齊典說。
“你是怕我教不好嗎?”齊陽笑道。
“你有傷在身。”齊典說著,嘆了口氣。
“就是因為有傷在身,其他的事也做不了。”齊陽淡淡地說。
“那好。你自己要多注意休息。”齊典道。
次日一早,許俊又偷偷溜出了門。
從鶯啼谷回來以后的這幾夜里,濟蒼雨都睡不好,總在院子里散步,害得許俊都不敢在夜里外出,只能白天去百毒神教京城分教處理教務。
許俊此時仍是一身黑衣戴著黑紗帷帽的百毒神教特使的裝扮。
“真沒想到逸興門人這么沉得住氣,知道了鬼面黑衣人的尸首在我們手上還能靜觀其變!”許俊心煩地說。
“難道他們不相信?畢竟只看到面具,又沒有見到鬼面黑衣人的尸首。”特使護法說。
“對于高手而言,連象征著身份的東西都失去了,即使沒死也好不到哪里去。逸興門人最多也只是懷疑一下,除非…”許俊瞇起眼睛,說道,“除非鬼面黑衣人沒死。”
“這怎么可能?”特使護法驚訝地說。
“的確不可能,不論是誰從那么高的山崖墜下都難逃一死。而且本使也試探過當時在崖底的甘靈兒,看她的反應,鬼面黑衣人不可能還活著。”許俊道。
“那這逸興門到底怎么回事呀?難道他們會置鬼面黑衣人的尸首于不顧嗎?”特使護法不解。
“這更不可能。逸興門人自詡名門正派,將仁義放在首位,同僚慘死,他們一定會將其尸首厚葬。”許俊說。
“那屬下就真想不明白了。”特使護法搖頭道。
“本使以為他們會派人潛入京城分教搶尸體,特地在分教的幾處入口布設了各種毒陣,還派了大量人手潛伏在周圍,沒想到一天一夜過去了,他們竟然沒有任何行動。”許俊生氣地說。
“甚至連打探消息的人也沒有。”特使護法說,“莫非教內細作已經清理干凈了?”
“該不會是你走漏什么消息出去了吧?畢竟鬼面黑衣人的尸首不在我們手中一事,只有你知道。”許俊緊緊盯著特使護法,仿佛想要把他看穿。
“大人明鑒,屬下守口如瓶,從未向他人透露過半句。”特使護法大驚,忙表明忠心。
“姑且信你一回。”許俊說完,便收回了視線。
特使護法這才松了口氣,忙擦去額頭的冷汗。
“既然他們不動手,那我們就主動出擊。讓人送消息去逸興門,約他們亥時…”許俊想到了半夜不睡覺的濟蒼雨,改口道,“不,約他們戌時在北風崗用《天下奇毒大觀》換鬼面黑衣人的尸首。”
“是。”特使護法躬身應道。
“北風崗風大,就算他們點燃‘煌火草’也沒什么效果。”許俊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