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齊陽在春曉院的院子里踱步,思考如何不動聲色地試探許俊的身份。
突然,他抬頭發現天空一角有道淡淡的藍光閃過,那是阿銘的聯絡信號。
下一刻,就有逸興門專門負責觀察各種信號彈的門人跑進了春曉院。他見到齊陽正要開口,就被齊陽攔了下來。
“在下知道了!”齊陽道。
齊典聽到動靜,也從屋里走了出來。
那個逸興門人見到齊典,拱手道:“堂主,有藍色信號。”
“好,你去告訴孟飛隊長。”齊典道。
那個逸興門人應了一聲便離去。
“何必讓孟大哥去?我去就好。”說著,齊陽就要離開。
齊典一把拉住齊陽,勸道:“你身上有傷…”
“不礙事。”齊陽不以為然。
“傷成這樣還不礙事?”齊典心痛地問。
“阿銘在這個節骨眼發信號彈,怕是有重要的消息。”齊陽道。
“孟飛已回京,這些事就讓他去吧!”齊典問。
齊陽沉聲道:“我怕阿銘出事。”
“就算他出事,你這樣去也是送死!孟飛的功夫你還不放心嗎?”齊典訓斥道。
約莫半個時辰后,在院子里焦急等待著的齊陽就看到一個身形同他一般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孟飛。
孟飛對齊陽拱手道:“齊兄弟,好久不見。”
“孟大哥,阿銘他沒事吧?”齊陽忙問道。
“他沒事。”孟飛答道。
齊典走了過來,拍了拍齊陽的肩膀說道:“這下放心了吧?”
“阿銘有緊急的消息。百毒神教特使打算過兩日將約青風俠在趙家墳相見,用解藥換取翡翠靈玉。”孟飛道。
“青風俠?翡翠靈玉?”齊典驚訝地看向齊陽,“他不是想用解藥和我們逸興門交換《天下奇毒大觀》嗎?”
齊陽也想不通,可他突然想到了對青風感興趣的許俊,難道許俊真是那個特使?
“《天下奇毒大觀》對百毒神教的誘惑力遠遠高于翡翠靈玉,我想他們這么做只是想拿下青風俠,而不是真要交換解藥。”齊典道,“先設局抓住青風俠,得到翡翠靈玉,然后再來和我們逸興門交換《天下奇毒大觀》,不管是用解藥還是用青風俠,都是不錯的籌碼。”
“你說的有些道理,然而他們為何會對翡翠靈玉感興趣呢?”齊陽不解。
“或許是為了與他人結盟,這也不無可能。”齊典道。
孟飛又說:“阿銘還說特使明日會把解藥放在脾行者那里,讓他到時帶去與青風俠作交換。”
“這真是…”齊典說著搖了搖頭。
“屬下不明白為何那特使要這么做,這不是明擺著是設了陷阱引我們去搶解藥嗎?”孟飛困惑地說。
齊典看著孟飛笑了笑,卻沒有回答。這個孟飛身手是很好,但智謀方面還是略為欠佳。
“眼下看來那位特使來京城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齊陽說,“查處教內奸細,拿回《天下奇毒大觀》,還有…”
“青風俠和翡翠靈玉。”齊典接口道。
“但我覺得他想要翡翠靈玉還有其他打算。”齊陽皺眉道。
齊典不置可否。
孟飛有些著急了,他道:“你們說的屬下聽不明白,這特使把解藥提前交給脾行者到底為了什么?”
齊典這才轉向孟飛,回答道:“就像你說的設陷阱抓人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為了試探,試探誰是教內細作。”
孟飛聽得更是一頭霧水,問道:“那他要試探誰?”
“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尤其是脾行者。”齊典答道。
“脾行者原先住在京城南郊的一個百毒神教據點里,待他拿到解藥一定會回據點去。理由很簡單,為了方便行事,因為約見青風的趙家墳就在那個據點附近。”齊陽道。
“解藥離開了京城分教也誘惑著我們逸興門去奪取。一個據點的守備與京城分教的守備相差還是較大的。”齊典分析。
“而在據點里,也便于他們先前就布置好重重機關,神不知鬼不覺。”齊陽補充道。
齊陽他們說的這些孟飛聽不太懂,他更關心另一件事。孟飛忍不住問道:“那明天夜里我們要不要動手?”
“明知陷阱為何還要去?何況這解藥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齊典道。
孟飛顯然有些失望,他還想趁此機會大展一下拳腳呢!
“不過稍稍陷害一下脾行者倒是可以計劃一番。”齊陽說。
“那能讓屬下去嗎?”孟飛滿懷希翼地問齊典。
“那兒定布置了重重機關,你不怕危險嗎?”齊典問。
“不怕!在入門集訓時,齊兄弟就告訴過我,我們辛苦練了一身功夫,就是為了大義,為了保護弱者,為了讓好人不被欺負。如果怕流血怕受傷,那我們還練功夫干什么?”孟飛理直氣壯地說。
“你就是這么教他們的?”齊典詫異地問齊陽。
齊陽有些汗顏,沒有回答齊典而是緩緩地轉開頭去。自己是教過這些,可怎么那些話從孟大哥口中說出來就變得怪怪的呢?
齊陽悄悄離開濟家莊的事濟蒼雨昨日就知道了,但鐘龔不知。
鐘龔一早練完劍,正想著偷偷地再去看看齊陽,就被濟蒼雨攔了下來。
“鐘龔,你這是要去哪兒?”濟蒼雨問。
“沒去哪兒呀!”鐘龔有些心虛地說。
“你這兩日鬼鬼祟祟的,還以為為師不知道嗎?”濟蒼雨不悅地說。
“徒兒沒有。”鐘龔打定主意,死不承認。
“哼!今日居安道長會到莊里做法事,你好好給我待著,知道嗎?”濟蒼雨肅然道。
“知道了,師父。”鐘龔只好放棄先前的打算。
濟蒼雨走后,鐘瓏走了過來。
“哥,這兩日你干什么去了?別惹師父生氣呀!”鐘瓏問。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鐘龔不客氣地說。
“你才是小孩呢!”鐘瓏不服氣地說,他倆明明一般大,自己喊他哥已經很夠意思了。
鐘龔心情不好,也不和弟弟再斗嘴,轉身就要走。
“哥,別走呀!你就不想知道師父適才為何訓斥你?平日里他又何曾這么管過我們?”鐘瓏忙拉住鐘龔。
“為何?”鐘龔轉頭問道。
“還不是那俊師弟。”鐘瓏湊近鐘龔耳邊說道,“若不是他在師父那兒亂嚼舌根,師父怎會這樣?你看靈兒多可憐,連大門都不讓邁出一步。”
鐘龔聞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