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節 黑白曲直終難解(五)
接下來的一天，靈兒時常在春曉院外徘徊，卻始終沒有見到齊陽屋里有什么動靜。雖然她很擔心齊陽沒有按時用飯，但也不敢貿貿然去打擾他休息。
終于在傍晚時分，靈兒看到楊睿去找齊陽，還在齊陽屋里待了一會兒。
等楊睿走出春曉院，靈兒便攔下了他。
“楊大哥，你是去找齊陽哥的嗎？”靈兒明知故問。
“是的，二爺有事交代。”楊睿道。
“他向你打聽行動計劃一事嗎？”靈兒問。
“不是。”楊睿搖了搖頭。
“那是何事？”靈兒又問。
楊睿不知能不能將二爺交代的事相告，苦惱地撓了撓頭。
靈兒也不為難他，說道：“不方便說就別說了。你家二爺他還在休息嗎？他餓了沒？”
“適才在下進去時，二爺他就在用晚膳。”楊睿道。
“什么？”靈兒驚訝地說，“我一直都在這兒，并沒有看到有人送晚膳進去呀！”
“可能是東使兄弟送進去的吧！適才也是東使兄弟讓在下來找二爺的。”楊睿說。
“難道東使大哥是趁我適才那一小會兒不在進去的？”靈兒心想。
“姑娘沒什么事，在下就先失陪了。”楊睿道。
“楊大哥，請慢走。”靈兒道。
靈兒看了眼齊陽的方向，依依不舍地回房去了。既然齊陽哥有按時用飯，她就沒有理由再待在這兒了。即使心里很想去看看齊陽哥，她也不能任性。
由于前一晚擔心齊陽而沒怎么休息，這一晚上靈兒睡得很沉，直到天大亮才起來。
當靈兒梳洗好來到大廳時，大伙兒恰好議完事，陸續走出議事廳。
“東使大哥，齊陽哥沒來議事嗎？”靈兒沒見到齊陽，便問走在人群后面的逸興東使。
“沒有，阿典讓他在屋里休息。”逸興東使道。
“他沒事吧？”靈兒關心地問。
“沒事。”逸興東使笑著解釋道，“只是不希望他參與這次行動。”
靈兒了然地點了點頭。
“在下還有點事，失陪。”逸興東使向靈兒告辭。
靈兒目送逸興東使離開后，就去飯堂用早膳，不經意一回頭就看到楊睿往春曉院走去。
靈兒心想：“剛剛議完事，楊大哥這會兒是去找齊陽哥通風報信嗎？”
楊睿從懷中拿出一張地形圖交給齊陽，說道：“二爺，這是您要的趙家莊地形圖。是從原先建設房屋的工匠手里拿到的，所以只有莊內各房屋的初始方位，后來黑蓮神教對莊內部分房屋進行了一次大改造，可惜拿不到最新的地形圖。”
齊陽接過地形圖，攤開鋪在桌上，然后看了起來。
“昨夜派去趙家莊探查的兄弟說莊內的房屋結構大致沒有變動，與這圖上所示基本符合。”楊睿又說。
“也就說那次大改造主要是針對房屋內部？”齊陽問。
“是，怕打草驚蛇，所以兄弟沒有潛入探查。”楊睿道。
“做得很好！”齊陽點頭道。
楊睿說：“奇怪的是，莊內守衛并不多，而且分布散亂，守備一點都不森嚴。”
齊陽指著地形圖上的一些標記問道：“這些標記就是守衛的分布嗎？”
“是。”楊睿道。
“的確很散亂。”齊陽說。
“難道他們對自己布置的機關陣法太過有信心嗎？”楊睿問。
“那可未必。”齊陽道。
“二爺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楊睿忙問。
齊陽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說：“眼下守衛分布散亂正符合我的推測。”
“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些什么？”楊睿問。
“找一兩個兄弟混入他們的伙房，我要知道他們每日的伙食供給量，從而推出整個趙家莊守衛的數量。”齊陽吩咐道。
“是。”楊睿應道。
齊陽又看了眼地形圖，才問楊睿：“適才議事都說了什么？”
楊睿便齊典在議事時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齊陽。
靈兒匆忙地用完早膳，就往春曉院趕。
一走進春曉院，靈兒便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到楊睿正向齊陽滔滔不絕地匯報著什么。
靈兒心想：“這個楊大哥果然對齊陽哥忠心不二，可楊大哥不知道有些事情讓齊陽哥知曉了會讓齊陽哥陷入危險嗎？”
當靈兒走近時，齊陽便示意楊睿先不要說了。
“姑娘找在下有事嗎？”齊陽問靈兒。
“沒什么事，剛好路過便進來看看。”靈兒將想了半天的說辭說了出來。
“嗯。”齊陽點了點頭。
靈兒隨意朝桌上一瞄，便被那張地形圖吸引了注意力。她邊走近邊問道：“這是什么？”
還沒等齊陽回話，靈兒便驚呼出聲：“這是趙家莊？”她一眼就認出了趙家莊的大門。
齊陽微微一笑，道：“看來這地形圖畫得很逼真。”
“你在調查趙家莊？”靈兒有些意外。
“是。”既然已經被靈兒看到了，齊陽也就沒再隱瞞。
靈兒心想：“齊陽哥是覺得黑蓮神教會把黑蓮神燈放在趙家莊嗎？看來他還不知道關于黑蓮神燈的最新情報。這樣也好，他把注意力放在趙家莊，也就不會冒險去南山谷奪黑蓮神燈了。”
靈兒剛想到這里，就聽齊陽說：“楊睿，你去拿份南山谷的地形圖給我。”
“是。”楊睿說完，就走出了屋子。
“你也知道南山谷？”靈兒驚訝地說。
“怎么了？”齊陽笑問。
“沒什么。”靈兒有些沮喪，想來也是，齊陽哥怎會不知道關于黑蓮神燈的最新情報呢？其他人不說，就眼前的這個對齊陽哥言聽計從的楊睿大哥也會將他知道的一切毫無保留地相告。
不一會兒，楊睿就拿著張地形圖回來了。
楊睿說：“二爺，暫時只有這張大地形圖了，南山谷的詳圖在堂主那里。”
“正好，我就要大地形圖。”說著，齊陽把地形圖攤開蓋在先前那一張地形圖上。
靈兒也忙湊近來看。這圖上除了山就是水，靈兒很快就找到了位于圖偏下方的南山谷。
齊陽因為靈兒突然的靠近，心跳有些加快，原本蒼白的臉上微微泛紅。他暗暗吸了好幾口氣，才艱難地定了定心神，問楊睿道：“你適才說黑蓮神教近來在大興土木，挖密道布陣形？”
“是。”楊睿應道。
“密道挖在哪個方位？”齊陽問。
楊睿伸手在南山谷的靠北的山坡處指了一下。
“北面？”齊陽想了想，繼續問道：“那趙家莊又在這張圖中的什么方位？”
楊睿沒想到齊陽會這么一問，對著圖找了半天才在南山谷北面的一處指了下。
“趙家莊在南山谷的北向，并與南山谷隔了一座山，你能確定嗎？”齊陽又問。
楊睿又認真地看了一遍地形圖，才應道：“確定。”
齊陽從這張圖下抽出趙家莊的地形圖看了幾眼，便說道：“我明白了。楊睿，你按我適才說的去安排一下。”
“是，二爺，屬下這就去辦。”楊睿說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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