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節 顛幻真假有還無(五)
靈兒說：“你真不怕謊言會被揭穿嗎？萬一他真是百毒神教教徒又該怎么辦？”
“那姑娘覺得他會是嗎？”齊陽試探地問。
“不是吧！”靈兒回答。
齊陽說：“那便不用擔心了。”
“對了，你是不是學過很多門派的劍法？”靈兒問道。
齊陽不知靈兒為何這么問，如實回答道：“是。”
靈兒敬佩地說：“難怪你劍法這么厲害！”
齊陽笑了笑沒有接話。
靈兒好奇地問：“你從哪兒學的？”
齊陽深吸了口氣，緩解胸口傳來的越來越劇烈的疼痛，道：“家師有本冊子，上面記載了各門派的武學。”
“那你也學過雪花派的劍法？”靈兒問。
“這倒沒有。”齊陽頓了頓，喘口氣道：“在下也不知為何，那本冊子上沒有提及雪花派的武功。”
“好可惜，不然柳白姐他們便可以重獲《雪花劍法》，振興門派。”靈兒遺憾地說。
齊陽微微側過頭，皺了皺眉。
靈兒忽然又想到什么，問道：“那你適才模仿陳大俠那幾招，真是臨時記下的？”
齊陽點了點頭。
“真厲害！你一邊與他們二人過招還能分神記下陳大俠的招式！”靈兒情不自禁地贊嘆道。
小倚子說：“那是因為他們武功太差了。”
“小倚子，不得胡說八道！”齊陽訓斥道。
小倚子偷偷朝他六哥吐了吐舌頭。
“姑娘不是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齊陽勉強扯了一個笑容對靈兒說道。
靈兒羞赧地低頭道：“這就別提了。在齊陽哥面前，我這是班門弄斧。”
齊陽聞言笑了笑。
說到這里，靈兒想到一件事，便說道：“前兩日清晨，我看到你在林子里練劍。”
齊陽微微一怔，臉色不自然地問道：“姑娘看到了？”
靈兒沒發現齊陽的異樣，繼續說：“我發現有套劍法很好看，便記下了些動作。”
“什么劍法？”齊陽問。
“我哪知道？就是這樣的。”靈兒說著，手上比劃了幾招。
“原來是這套。”齊陽道。
“這是什么劍法？”靈兒好奇地問。
“在下也不知。”齊陽說完，狀似不經意地拂去了額頭上的冷汗。
“你也不知道嗎？”靈兒難以置信。
齊陽緩了緩疼痛，才解釋道：“那是另一本冊子上…記載的劍法，卻只有劍招和心法，沒有注明名字。”
“原來如此。果然還有專門的心法，難怪我試著演練時感覺怪怪的。”靈兒說。
“下次…在下再把心法…告訴姑娘吧！”齊陽皺眉道。
靈兒終于察覺齊陽的不對勁，忙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寒毒發作了？”說著，靈兒就要探齊陽的脈，卻被齊陽閃避開。
“什么寒毒？六哥你也中寒毒了？”小倚子著急地問。
齊陽用手拍了拍靈兒的手背，說：“在下沒事，只是累了，有點喘。”
靈兒感覺到齊陽手上雖然微涼，卻沒有寒毒發作時候的冰冷，這才略為放了心。
齊陽對小倚子說：“六哥沒事，回頭和你說。你送姐姐回去！”
“好。”小倚子雖然擔心六哥的身體，但更聽六哥的話。六哥說下次告訴他，他就先不問。
齊陽對靈兒說：“在下累了，直接回齊宅，讓小倚子…代在下送你，好嗎？”
靈兒見齊陽精神不太好，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昨晚…沒休息…”齊陽道。
“那我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靈兒說。
齊陽點了點頭。
然后，靈兒就依依不舍地跟著小倚子走了。
小倚子擔心六哥，一邊走，一邊問靈兒齊陽中寒毒一事。
靈兒應了小倚子幾聲，心中卻越來越不安。齊陽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沒事，像上次解決“毒行千里”一事，他幾天幾夜沒休息也沒那般疲憊。
“難道沒有按時用早膳胃疼了？”靈兒猜測。
“小倚子，姐姐還有件事要和你六哥說，你自己先回去吧！”靈兒對小倚子說。
“我陪姐姐去吧！”小倚子說。
“不用了。”靈兒道。
“那好吧！”小倚子說完，就和靈兒道別走了。
靈兒急忙往回走。
當靈兒趕到齊宅時，找遍齊宅上下，就連小隔間也找過了，也沒有看到齊陽的影子。靈兒心中的不安不斷擴大。她焦急地推開齊宅的后門，趕往適才他們分別的地方。
齊陽此時正靠坐在一棵大樹下，頭倒向一邊，左手撐在地上，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靈兒心痛地慢慢靠近。
齊陽微微閉著雙眼，劍眉緊蹙，呼吸急促，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連靈兒靠近都沒有察覺到。直到靈兒蹲在他身邊，輕輕喚他，他才睜開雙眼，眼神中帶著慌張。
“姑娘…怎么…回來…”齊陽輕聲地問。
感覺到齊陽的虛弱，靈兒淚水輕輕地滑落，她抓起齊陽的右手把脈。
齊陽見瞞不下去了，也就任由靈兒探脈。
原本靈兒以為他是寒毒發作了，可是一碰到他的脈息，便大吃一驚。靈兒急問：“你的心跳怎么這么快？”
“沒事…休息…會兒…就好…”齊陽邊喘邊說。
“這還叫沒事？這到底怎么回事？你何時中的毒？”靈兒焦急地問。
“中毒？”齊陽茫然地看著靈兒。
“你有什么感覺？快說呀！”靈兒急得眼淚掉得更兇了。齊陽的脈搏跳得又快又亂，靈兒只能判斷出他是中毒的脈象，一時還探不出他是中了何毒。
“胸口…好疼。”齊陽皺眉道。
“心跳這么快當然會疼！還有什么癥狀？你到底何時中毒的？”靈兒急得大聲道，“難道是陳大俠他們？”
“不，和他們…無關…應該…‘束心…散’…”齊陽忍痛道。
“‘束心散’？‘束心散’一日服用一粒，你何時服用的？”靈兒問。
“今早…服用…兩粒…”齊陽艱難地說。
“什么？你服用兩粒？”靈兒難以置信地問。
“昨夜…兩粒…”齊陽繼續說。
“什么？”靈兒大驚，生氣地說，“短時間內服用四粒，齊陽你是不要命了嗎？”說完，靈兒忙從小袋里拿出一粒解毒丹藥讓齊陽服下。
“你在這兒好好待著！我去配解藥，一定要等我！”靈兒抓住齊陽的手，含淚叮囑道。
齊陽點了點頭，目送靈兒用輕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