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營帳中的是腎行者和他的副手腎散人。
“《天下奇毒大觀》還沒有消息嗎?”腎行者問。
“沒有。”腎散人應道。
“中毒之人呢?”腎行者問。
“逸興門找了京城里各個醫館的大夫為他們解毒。”腎散人道。
“沒想到這么復雜的毒居然還有人會解!”腎行者感慨道。
“行者,還要繼續用更復雜的毒嗎?”腎散人問。
“不然呢?一定要比脾行者那邊更快找到《天下奇毒大觀》!”腎行者說。
“可是咱們用的毒里面成分都是相互增效的,越多種毒素混合增效越大。屬下擔心不停增加毒素,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中毒以后會撐不到就醫就身亡呀!那樣的話同樣引不出《天下奇毒大觀》。”腎散人說。
“要抑制這種增效只有用‘束心散’。”腎行者說。
“但‘束心散’是本教教內秘藥,教規規定不能給外人服用。更重要的是,服用過‘束心散’后,這些混合在一起的復雜毒素都會變成單一獨立的毒素,變得簡單易解。”腎散人說。
腎行者為難地看了下腎散人,踱了幾步,問道:“那散人覺得現下該如何處理為好?”
“按計劃繼續施毒,然后派人混入逸興門,看看是否真有這么高明的大夫,還是我們中了逸興門的障眼法,其實《天下奇毒大觀》已經出現。”腎散人提議道。
“好,就這么辦!”腎行者說。
“屬下遵命。”腎散人說。
隱身營帳外的齊陽聽到這里,心中已有了對策。
腎散人又再次開口:“行者,今日抓的人該怎么處理?”
齊陽聞言緊握右拳。因過度有力,他手上剛愈合的傷口再次崩開,而這疼痛卻恰好緩解了他心中的自責與悔恨,讓他冷靜了下來。
“脾行者要利用的人自然不能輕易放過。”腎行者說。
“那殺了嗎?”腎散人問。
“身上沒搜出《天下奇毒大觀》,留著也沒什么用。若真有這么重要的東西必定會隨身攜帶著。”腎行者道。
“行者所言極是!屬下這就去辦。”腎散人應道。
營帳外的齊陽已想好對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營帳,拔出腰間軟劍,刺向腎散人的要害,同時一腳踢向腎行者。他出手極快,那二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已倒地。
齊陽蹲下身探向腎散人的頸脈,以確定他已斷氣。然后從他身上搜出一個標有“束心散”的藥瓶。
離開前,齊陽看了眼被踢中昏穴的腎行者,冷冷地說道:“今日就先饒你一命,不過你這詭計多端的狗頭軍師我早就看不順眼了。”
齊陽很快地找到了關押犯人的營帳,無聲地放倒看守之人,悄然閃入營帳內。
齊陽一驚,營帳里關押了不少人。他借著昏暗的燭火一看,都是雪花派的門人,其中并沒有靈兒。
齊陽為他們松了綁,從懷中取出了瓶解毒藥丸分給他們服下。
“多謝這位大俠救命之恩。”郭強服下解藥,帶著眾人向這位蒙面俠士拱手致謝。
“只是舉手之勞,不必客氣!”齊陽回了個禮,忙問道,“你們可知還有什么人被抓嗎?”
“應該沒有吧!”柳白答道。細心的她隨即發現這位蒙面俠士右手上纏繞的繃帶已被鮮血染紅,忙關心地問:“恩公你的手沒事吧?”
“呃…無礙。”齊陽有些尷尬地把右手收回身側,用衣襟遮擋起來,他說,“我們先離開這兒吧!”說完,齊陽便帶著他們繞開巡邏的百毒神教教徒離開這個營地。
離開了那個營地,齊陽便向雪花派眾人告辭。他沒有時間可耽擱,他得趕回那營地再找找靈兒。
“恩公請留步,還未請教尊姓大名。”柳白忙上前問道。
齊陽道:“只是舉手之勞,各位不必放在心上!在下有事先行告辭。”說完,他一提氣就消失在他們眼前。
“這位恩公的輕功真是出神入化!”郭強感嘆道。
柳白點了點頭,遺憾地說:“可惜這位恩公未留下大名!”
郭強說:“日后有緣還會再見的。我們趕緊去清風客棧與天天會合吧!不知道他有沒有遇到危險。”
柳白說:“還有與我們走散的勁沖師兄,不知他現在何處。”
靈兒被強行帶到遠離那個營地的地方。一得釋,她便問眼前的男子:“你是何人?為何抓我?”
男子解釋道:“姑娘,千萬別誤會!在下是擔心姑娘若和那些壞人拼殺,會有所損傷,才冒昧出手。”
“真的?”靈兒半信半疑地看著他,說,“可是你耽誤了我辦正事。”
“夜黑風高,姑娘就不怕危險嗎?”那男子挑眉問道。
“有些事情比個人的生命要重要!兄臺,多謝你好意出手,小妹還有事要辦,告辭!”靈兒說完,便轉身向篝火的方向前進。
“姑娘!”男子忙拉住靈兒,阻止靈兒離開。他可不想剛遇到一個喜歡的姑娘,就這么看著佳人去送死。
“你…放手!”靈兒不悅地看著他拉著自己手臂的手。
“抱歉,在下失禮了。”男子松開手,卻快步走到靈兒前面,擋住她的去路,解釋說,“那些都是百毒神教的人,還是別去招惹為好!”
靈兒見他也沒有什么惡意,便換上友善的語氣說:“我只是去確認他們可有在溪水里下毒罷了。”
“原來姑娘是要調查百姓中毒一事?”那男子驚訝地說。
“你也知道此事?”靈兒有些吃驚,沒想到眼前之人竟也知道此次百姓中毒的毒源所在。
那男子自知失言,支吾地解釋道:“在下只是略有所聞。”
靈兒也沒再追究,說:“所以事關百姓的安危,還請兄臺高抬貴手,不要擋我去路。”
那男子輕嘆一口氣,說:“既然如此,那在下陪姑娘去一探究竟吧!”說著,他便讓開了道路,跟在靈兒身后。
走到營地旁,靈兒被眼前的一片狼藉嚇了一跳,問道:“怎么回事?”
“看來已有俠義之士為民除了害。”那男子說道。
靈兒有些失落,覺得此行已失去了意義。
“姑娘怎么啦?這還不好嗎?”那男子不太理解靈兒現在的情緒。
靈兒沒搭理他,頹然地往回走。
那男子停了下來,他還有事要做,不能隨靈兒去。他喊道:“在下邱勁沖。敢問姑娘芳名?”
卻沒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