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節副將讀書之人[]
第兩百六十七節副將 其實那段時間發生了什么,貝勒爾早就了解清楚了。說白了也就是混沌的老招數,但是卻是屢試不爽的老招數。一個高階的混沌使者想方設法的(傳說是依靠美人計)混到了拉法的身邊,用邪術影響控制了包括拉法在內的一小群人的神智。說句實話,那段時間拉法的性命就控制在混沌的手中。拉法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混沌使者的目標并不是取他性命,而是希望利用他來控制整個格魯尼的北方軍團。
在邪術的控制下,拉法的神智在正常、瘋狂和愚昧之間不斷變化,做了很多自相矛盾的蠢事,白白的喪失了擴大影響力的大好機會(當時正值小女王和拜倫決裂并最終述諸戰爭),極大的削弱了自己的政治影響力,連身體也受到很大損害。在教會最終察覺并驅走混沌使者之后,拉法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按照帕里所說,拉法已經被送到遠離前線的一座安全的后方城堡療養。教會的祭司們雖然再三保證拉法性命無憂,但是卻不能肯定他到底什么時候能恢復。
最后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子,拉法不能理事,帕里暫代父親的職務。面對混沌軍團入侵的重大威脅,最后的結果只能是放棄半獨立的軍閥地位,向鷹隼城低頭。
帕里說話的時候很有幾分抱怨和遺憾。這倒是人之常情,他曾經一度有希望問鼎王座,被認為是國內最有前途的年輕人之一,但是現在卻一下子從高高的位置上摔了下來,變成一個普通的將領。
“紐斯特里亞城里的情況怎么樣?前線的情況呢?”貝勒爾終于耐心的聽完了對方的話,換了一個話題。
“紐斯特里亞城這里還好,但是高華城那邊…似乎不太妙。混沌的攻勢很強,也許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哦,好像半個月前他們已經這么喊了。”貝勒爾有點不以為然。每個被包圍的城堡都會急切的要求援軍,而這份急切經常會導致他們將錯誤的信息傳遞給后方。
“混沌的攻勢很猛烈…”
邊上的羅賓偷偷的問貝勒爾。“我記得上一次是那個什么雷什么薩城,不是把混沌擋了整整一年嗎?高華城的防御能力應該不輸才對。”
“這個是不一定的。不僅取決于雙方的兵力、防御工事,還取決于指揮官的能力以及軍隊的士氣。”貝勒爾回答道。“這一次的恐虐領主似乎非常兇猛。一個恐虐領主作為指揮官的話…我覺得對于守城方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是這樣的。”帕里聽到了他們兩個的談話。“比方說恐虐領主統帥的下的軍隊士氣就會很高,但是戰斗方式很單一。奸奇領主統帥下的軍隊戰斗方式就會非常狡猾,但是正面攻擊能力卻會減弱。色孽領主統帥下的部隊會有很優秀的機動能力,納垢領主統帥下的軍隊非常擅長防御作戰…”
“說起來有點奇怪,應該是人各有別才對,為什么會出現不同的邪神信徒表現出不同類型的特點呢?”
“羅賓,你難道不知道這就是混沌邪神被稱為‘邪神’的原因?”貝勒爾有點吃驚的問羅賓。
“抱歉,將軍大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羅賓解釋道。上一次貝勒爾和邪神軍團交戰的時候,羅賓因為另外有事不在貝勒爾身邊,所以對于邪神什么的并不真的很清楚。
“混沌邪神之所以是邪神,這是很關鍵的一點。那就是他們的信徒并不能能真正的保持獨立的思想。比方說,一個崇拜恐虐的信徒,不管他出自什么樣的初衷,但是到了最后的時候,他的思想必然會受到恐虐的影響,變成嗜血如狂的斗士。同理,其他的邪神也是如此。傳說有人是為了醫治疾病而投入納垢的懷抱,但是最后那個高尚的勇者卻變成了孜孜不倦傳播疾病的惡徒。”貝勒爾說道。“所以,那些邪神信徒,特別是高階的冠軍巫師、領主之類,幾乎都是他們主子思緒的延伸。恐虐的一定殘暴嗜血,奸奇的一定陰險狡詐…懂了沒有?”
羅賓終于明白了。
“高華城的情況真的有那么惡劣么?”貝勒爾轉而面對帕里。“城中守軍…我在鷹隼城聽說了,由于之前的軍力調配緣故,高華城的守軍要比正常的時候多出近半。有了這么多額外的戰力,就算是恐虐領主來攻城,應該也不會處于下風才對。”
“混沌的兵力很強大…”帕羅回答。“邪神將軍們,簡直是毫不留情的將部下的鮮血灑在城墻之下,根本不計傷亡。根據前線戰報所說,這段時間以來前后擊殺的混沌戰士已經不下五千,甚至有上萬,但是邪神信徒們依然一味猛攻,攻勢絲毫沒有減弱。除此之外,他們隊伍里似乎有不少的能工巧匠。因為戰斗中攻城武器雖然被大量摧毀,但是新的卻也源源不斷的被制造出來,投入戰斗。城中士氣已經相當低落。”
“他們源源不斷的得到后方的增援?”貝勒爾想起軍情上的用詞。因為這個,所以混沌軍團壓根不在乎傷亡。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的。”帕里承認。
“現在圍城的到底有多少混沌部隊?”
“五萬到七萬…”
貝勒爾輕聲的嘀咕了一聲,“這下不好辦了…”他的聲音很輕,唯有羅賓注意到了。
前方的軍隊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出現了少許的混亂。帕里拍馬沖過去查看究竟,羅賓立刻問貝勒爾。“將軍大人,您想到什么了?”
“羅賓,還記得嗎,根據我們的計算,聯軍湊在一起,兵力可達到十萬?”
“是的,我知道。您說過這一點。當時您還說,我方總算有優勢的兵力。”
“現在沒了。混沌軍團的總兵力也不會低于十萬,甚至可能更多一點。”貝勒爾回答道。“很難打。”
“為什么?他剛才不是明確的說五萬到七萬嗎?”
“你忘記啦,剛才我還告訴過你,城下的兵力并不是混沌的全部。至少奸奇和納垢的主力部隊尚未抵達。”
貝勒爾一提醒,羅賓立刻想起之前的話來。
“所以,現在變成了兩難…”貝勒爾說道。“如果立刻揮軍救援,那么敵人尚未疲憊,這一戰就不是以銳擊疲,沒有形成有利優勢。如果耐心的等待著,那么敵人的軍力會進一步強化,更麻煩。”他突然笑了一下,“幸好我不是將軍,這個難題就丟給艾修魯法特去解決吧。我們只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帕里從前面跑了回來。
“貝勒爾閣下,似乎出了一點問題。”
幾分鐘后,貝勒爾來到了騷動的發源地。在路邊,有兩具尸體。從死者身上的服飾來看,應該是是格魯尼的士兵。
死者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傷痕,身邊連血跡都沒有,說明死者并不是死于刀劍之下。但是他們的尸體卻呈現一種病態的綠色,如同溺死者一樣整個鼓起。綠色的液體從尸體皮膚上的幾個裂口流了出來。
“怎么回事?”
“應該是逃兵。”帕里沉吟了一下,做出判斷。這兩個士兵不像是斥候,但是又離開的軍營,那么答案只有一個了。說起來,知道自己的敵人是混沌軍團之后,不少新兵對未來的戰斗充滿了恐懼,逃兵的事件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
“尸體還很新鮮。”貝勒爾輕聲的說道。這條主要大道上,巡哨部隊至少每天都會經過一次。如此顯眼的尸體是不可能被無視的,這說明死者死后最多不會超過一天。此外,尸體的皮膚依然富有彈性——這也是一個輔助的例子。
“但是這…腐爛程度…”羅賓輕聲的說道。死者的身體膨脹得很厲害,皮膚都變得有點半透明,能夠看到皮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游動,或者說鉆來鉆去。好吧,至少羅賓不希望對這一點進行細致的追究。
“剛才沒人碰到尸體吧?”貝勒爾大聲問道。“如果有的話,趕快說出來!”
“將軍,我用長矛戳了一下。”一個士兵大聲報告。
“點上一團火,把你的長矛放在里面灼燒到紅熱為止!”貝勒爾下令。“這不是普通的尸體,這是…納垢巫師的邪惡法術!”
這句話在士兵中引起了一陣騷動。一些剛才還很有好奇心的士兵馬上向后面撤開一段距離。
“不要嘗試去收殮尸體,不要嘗試碰它們!最好距離這玩意遠一點。給我澆上油,點起火,這種邪術只能用烈火予以凈化!”貝勒爾大喊著。“就算火燒過之后,也最好離這里遠點!”
帕里主動的負責起這個命令,開始讓士兵們采取措施。所幸油料是軍隊必備品(為了夜間趕路做火把用),所以要搜集起來不算很難。貝勒爾、羅賓以及其他的人都盡可能的遠離尸體,遠遠的看著。羅賓注意到貝勒爾盯著帕里的目光有點不一樣——他在微微的嘆氣,而且在搖頭。
“將軍大人,您怎么啦?”羅賓輕聲問道。
“我只是為一些不公平的現象感嘆一下罷了。”貝勒爾回答道。“你看,這個帕里連納垢的伎倆…這樣基礎的東西都不懂,卻因為是拉法的兒子,所以被直接任命為副將…”他搖了搖頭,再次嘆息了一聲。
雖然“副將”什么在人們的觀點里總是略遜一籌,但是實際上這支軍隊算得上是格魯尼的傾國之師,能成為這支軍隊的副將本身就意味著非同凡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