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節條件 “如果一定要給我一個目標,我愿意稱其為‘和平’。”馬文說道。
“說什么胡話!”這一次小丫頭沒有開口,而是羅蒂雅喊了起來。“現在是你們入侵我們的國土,你居然膽敢說‘和平’?說什么和平的話,先將你們的軍隊撤離我們的土地!”
“真的很抱歉。”馬文說道。“但是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們內部也是分成不同派別的。我所在的派別,并不想要這場戰爭。雖然我和我的部下都在軍隊中,但我可以保證,我們都是被迫加入的。”
“既然你不是主導者…那么你憑什么提出這個要求?”小丫頭問道。
“因為我相信我作為一個同盟者,對于女王陛下一定有很大的意義。”馬文微笑著,再次向女王行了一禮。
“同盟?”小丫頭重復了一次這個詞。
“陛下,我希望在這方面,我們擁有共同的立場。您需要將侵略者趕出您的國土,”馬文循循善誘的說道。“而我非常樂意在這方面予以配合。這不就是一個最Hǎode同盟嗎?而且您可以相信,在這方面我們的價值勝過十萬雄兵。”
小丫頭看著馬文。她已經經歷過很多背叛和謊言,所以早就不是別人說什么就相信什么的天真少女了。再說了,在她受到的教育中,她也清楚混沌邪神擁有什么樣的信條至少她可以相信,混沌信徒的顧忌之中,從來沒有“謊言”這一條。
“陛下,您可以相信我的誠意。我理解您的顧忌,而我也愿意接受您的考驗。”馬文謙卑的低下頭。“我想,比起我在這里滔滔不絕的做一番雄辯,事實更能證明一切。只要您有這個意向,接下去的細節我愿意接受您的調度。”
“你想得到什么?”小丫頭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說道。
“如果可以說的話,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善意。”馬文說道。
“這個話太空泛了。”小丫頭回答道。“空泛的不像是一個條件。我相信你一定有具體點的方案,對不對?”
“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希望…我和我的部下在格魯尼的行動,能得到您的默許和支持。”馬文說道。“當然,這絕不是我故意為難您。教會方面的情況我也很清楚這方面的Wèntí可以由我們自己解決。”
“你想要在我的國家內傳教?”羅蒂雅驚訝的問道。她還是第一次Zhīdào邪神信徒會用以刀劍和魔法之外的方式擴張勢力。不過她也很快回過神來,這沒什么值得吃驚了。要Zhīdào,根據教會的說法(以及實際經驗)邪神也經常會“誘騙”一些凡人崇拜他們,而所謂的傳教,也不過是“誘騙”的范圍大一點罷了。
“正是如此。”馬文說道。
“作為代價,你會幫我們對付…入侵的大軍?”
“能為女王陛下效勞是我的榮幸。”馬文再次欠了欠身。
這番談話就這樣突然沉默了下來。許久,雙方都沒有再開口。馬文是在耐心的等待,而小丫頭和羅蒂雅卻是在腦海里盤算著利害得失。
“當然,我明白提出這樣的要求比較唐突。”馬文非常禮貌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陛下,您不必倉猝的做出選擇。您Zhīdào,一個匆忙之中做出的選擇經常是錯的,會讓您和我都錯過一個對彼此而言都很有意義的機會。請把這個花瓶放在這里,我希望隔幾天能再一次用這種方式拜訪您。”
他的眼睛瞟了一眼邊上的拉莉亞,后者始終保持著警惕。憑借混沌巫師的感知能力,他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女護衛正擁抱著魔法之風。
劍和魔法的雙重修習者嗎?可是看起來卻那么年輕…但是這種和魔法之風融合的方式,并不像是教會培訓出來的魔法師,反而更像是混沌巫師?
馬文抱著這個最后的疑惑,深深的向小丫頭行了一禮。接著他的幻影消失掉了。
混沌巫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剛才那種深入冥想的狀態回到現實中來。此時遠方的城墻上再次丟出了一批瀝青桶,照亮了黑暗的天空,也引起了下方傷員的一片慘叫聲。
火光中,戰場上的黑煙滾滾,那是燃燒的瀝青桶造成的現象。在這個年代,燃燒的瀝青已經成為守城戰中必不可少的的一種武器了。而且也是很有效的武器。
一個傳令兵不Zhīdào從哪里冒出來。他硬是擠開了馬文外圍的護衛,一直來到這位混沌巫師領主的面前。
“血牙領主下令,讓你立刻用魔法支援!”傳令兵毫不客氣的說道。“敵人的抵抗很頑強,沒有魔法的幫助,我軍進展甚微!”
“你回報血牙領主,我已經盡力了。”馬文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和我的部下都在竭盡全力的施法,但是對方的干擾太強了。我實在沒辦法。”
傳令兵盯著馬文。此時此刻,馬文身邊站著大概二十多個混沌巫師。接著照明的火把光芒,他看出這些巫師都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這是使用魔法透支體力的現象。看起來這個奸奇的巫師并沒有說謊。
“繼續。”傳令兵說道。越是混沌的信徒越不會相信奸奇的巫師們。如同很多人Zhīdào的,奸奇的部下個個都是玩弄陰謀詭計的權術高手。就像一句話說的,沒人Zhīdào你什么時候會被他們給賣掉,這絕不是一句夸張的話。
“如你所愿。”馬文微微一笑。他轉頭面向其他的部下,“大家聽著,像剛才那樣,決不可松懈!”
奸奇的巫師領主閉上眼睛,陷入剛才的那種物我兩忘的施法狀態。魔法之風流淌著,他編織出了一個強大的魔法或者說他在努力編織一個強大的魔法。被引導出的魔法之風如此強大,以至于并不擅長魔法的傳令兵也能感受得到。看得出來,所有的奸奇巫師都在配合馬文。不過,雖然包括馬文在內的所有的奸奇巫師都在努力施法,但是戰場上并沒有出現任何魔法的跡象。
難道真的是城中敵人在努力干擾的緣故?
“第二個。”馬文嘴角浮現一絲微笑,用別人無法聽見的聲音輕輕的說出這三個字。
鷹隼城的碼頭區嚴格意義上不能算城內。
實際上,之所以“碼頭區”會被認為是一個城區,完全是因為鷹隼城本身的不規則形狀造成的錯覺。就地圖上來看,實際上上城市的“包圍”住了碼頭區。如果有外敵沿著城墻包圍整個城市的話,碼頭區無疑是在城墻的保護圈范圍外。
從碼頭區出發,沿著倫青河河岸走,是一片長著茂密蘆葦和樹林的土地。這片土地雖然臨近城市,但是完全不屬于人類的生活區域。這是因為這片地在枯水期雖然裸露在外,但豐水期卻時不時會成為河道的一部分。因為這個緣故,它完全不能耕種,更不能建筑,所以才能保持原貌一直至今。
艾修魯法特就在這個樹林里停下腳步。如果他沒弄錯的話,那么這里就是神秘人邀請他來見面的地方。
四周黑燈瞎火的,但艾修魯法特擁有超越人類的黑暗視覺,這使得他很輕易的辨別自己的位置和方向。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黑暗中并沒有什么人潛伏,只有遠處的一點火光說明有人正在接近。
黑燈瞎火的荒郊野外,這是用來形容這個地方的最好詞語了。很明顯這個過來的人不會是什么“偶然路過的行人”,而應該就是這個神秘的主人了。原本這個神秘人應該在這里等著艾修魯法特,但是他估算錯了艾修魯法特的行動Sùdù,所以情況變成了艾修魯法特在這里等他。
艾修魯法特站定腳步,看著遠方的那點火光。隨著距離的接近,他已經能看出火光實際上是一個火把。有人舉著火把朝著這邊過來。
火把越來越近,擋在彼此之間的灌木、雜草和矮樹慢慢的減少。艾修魯法特已經能夠看到對方是誰了。實際上,盡管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這個神秘人還是讓他略微的吃了一驚。
舉著火把過來的是一個年紀大概只有十歲上下的男孩子。
這不是一個侏儒,因為侏儒和男孩的相同之處只是在體型上而已。從對方光滑幼嫩的肌膚,滿是稚氣的臉龐,還有其他種種的細節,這確實是一個十歲的男孩。
男孩也借著火把的光看到了艾修魯法特。他朝著艾修魯法特走過來,最終在距離他五六步的位置停了下來。兩人四目相對,一言不發。
“你…”男孩最終還是開口了。“就是艾修魯法特?”
“是我。”艾修魯法特回答道。他能從男孩眼中看到了厭惡、憎恨、輕蔑、鄙視以及諸如此類的負面感情。
男孩的目光下移,看到艾修魯法特手中的凋零之劍。在剛才等待的時候,艾修魯法特就把劍召喚出了以備萬一。雖說拿著劍對一個小男孩似乎有點小題大做,但是誰又Zhīdào呢?
“你在害怕?”男孩說道。“像你這樣邪惡卑劣,心狠手辣的人,也會害怕嗎?哦,當然,你會害怕的。當一個人犯下深重的罪惡的時候,他心中總是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你是誰。”艾修魯法特沒有回答對方的Wèntí,只是平靜的如此問道 “我是誰?我叫布倫。”男孩回答道。“不Zhīdào你是不是記得我的名字?”
艾修魯法特沒有回答,他的沉默本身就是最Hǎode答案了。
“如果你不記得我的名字的話,那至少你記得我父親的名字…還有我祖父的名字。我的父親是拜爾海姆。我的祖父是拜倫,曾經的福諾羅斯公爵和攝政大臣。”
“我沒興趣一個一個的記著手下敗將的名字。”艾修魯法特冷冷的回答道。“不過我承認你的舉動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你找我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