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節噩耗 “不用擔心。(瘋狂/看小/說)”埃辛說道。“克里奧,你應該知道…之前全國的貴族,大大小小的,不交稅的海了去。偏偏小女王對于那些更好對付的中小貴族不聞不問,卻直截了當的宣布這批…這八十多個貴族為叛逆。你不覺得這種做法很奇怪么?”
“啊…不是因為他們樹大招風么?”
“呵呵。”埃辛笑了一下。“我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后,就把這些貴族領主的資料收集起來,仔細研究了一番。結果我發現這些人…雖然都是大貴族,但是也有一些實力并不怎么樣。比如有幾位西部的伯爵…屬于那種沒有野心的類型。他們的領地雖然不小,但是卻把財力都用于奢侈浪費了。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引起小女王的猜忌才對。”
“這個…”
“最后我仔細的研究了一下,想找出這些人中的共同點。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是他們的領地位于交通要沖…所以小女王想要收回這些關鍵位置的控制權。但是隨后我發現這個想法是錯的。接著我認為這些領主擁有堅固的家族城堡或者居城…隨后我又發現這個想法也不成立。最后我又認為是因為所有這些大貴族一直以來都桀驁不馴,但是這也是不對的。最后我終于發現他們的共同點了。”
“是什么?”
“所有的這些人,都是馬克雷米茲大王在建國的時候冊封的。他們都是…那些舊王國的貴族,甚至本身就是王族,比如拜倫。他們,”埃辛說道。“都擁有不受限制的兵權。”
“兵權?”
“嗯,可以不受限制的招募,組織私兵。”埃辛說道。“有多少部隊只取決于自己的財力,和其他因素無關。理論上,可以合法的擁有非常強大的兵力。”
“啊…這個…可是理論歸理論,實際上的限制依然是存在的。一片領地能夠提供的財政收入終歸是有限的啊。”
“正常情況下是這樣。但是恐怕是小女王…亦或者是艾修魯法特,看到了這一點的危險。這個世襲特權在某種情況下會變得很可怕,就比如我們眼下的情況…拜倫公爵一樣,他依靠盜竊國庫,輕輕松松的組織起了三萬人的大軍團…和近衛軍團同等規模的部隊。”埃辛思索著。“不過從這一點來說,這一次小女王削藩的決心恐怕是很堅定的…我們不必擔心背后的掣肘…對了,克里奧,還有一件事情,我們必須盡快啟程。”
“怎么了?”
“女王很快要回鷹隼城去了。”
“為什么?這里怎么辦?”
“軍隊留下來,給我們的艾修魯法特伯爵指揮。”埃辛回答道。“她要馬上趕回鷹隼城,因為北方出來了很不利的消息。那些野蠻人似乎在籌劃著一次全面的入侵。情況很緊急,女王要回去主持大局…如果這是真的,意味著女王給我們的時間不會太多。”
福諾羅斯城內,拜倫已經接到了關于火災的詳細損失報告。
這件事情實在太顯眼了,半夜里,整個倉庫都變成了一道沖天的火柱,火光照亮了整個城市。也幸好倉庫的建設本身就考慮多方面因素,否則也許這場火就能將至少半個福諾羅斯城變成廢墟。
拜倫用力按摩著額頭,如果細看的話,能夠看到一條條青筋正在綻出。雖然拜倫在表面上保持了冷靜,而他自己也一再告訴自己要冷機,但是這種情況下,保持情緒的穩定真的是很難的。特別是拜倫本身就是那種比較情緒化的人。
這份報告完全是廢話,看到昨夜的那沖天火光后,傻瓜都能猜出來,整個倉庫已經全部燒光,一點渣也沒有留下。
“起火原因是什么。”拜倫丟開那份毫無價值的報告。問那位負責調查的部下。他是輕聲細語的說這句話的,但是卻比咆哮更令人感到惶恐。因為每個人都知道,當拜倫用這種方式說話的時候,才是他情緒最激動,怒火最旺盛的時候。
也難怪拜倫這樣。福諾羅斯城的倉庫完了,這意味著拜倫失去了長期堅守的最大本錢:糧草。當然了,城里還有很多私人或者商會的倉庫,普通居民的家里也有不少糧食儲備。但是這些儲備是完全不能和拜倫苦心積累的糧倉媲美的。這件事情對于拜倫來說,與其是當頭一棒,不如說是從后背刺入心臟的一把匕首,直接造成了致命的影響。
“起火原因暫時不明…”部下誠惶誠恐的回答道。
“難道我養的是一幫廢物?!”拜倫輕聲的說道。“居然連這點事情都調查不到!負責倉庫看守的是誰?”
“是埃辛…隊長。”部下戰戰兢兢地的回答道。“但是他昨夜…另有要務。”
“他另有要務…”拜倫冷笑了一下。“沒錯,他昨夜確實另有要務,但是難道那里看守的士兵都死光了嗎?哦,對了,是找不到了。這樣的火勢…基本上都被燒死了吧。但是那些不值班的人應該還在…”
“這個…現場…沒有找到任何人類的尸骨。”部下回答道。
“什么,找不到?”拜倫心頭一震。那樣的火勢…難道是看到救火不及,全部逃走了嗎?等等,糧食倉庫怎么可能產生那么大的火勢?
“我們也去找那些負責看守倉庫的士兵…但是…他們全部不見了。沒有人能提供他們的去向…”
“什么?!”這一次,拜倫感到的就不是憤怒了,而是另外一種東西。
“整個負責看守倉庫的分隊…分隊的人都不見了。我們仔細的在軍隊里檢查過,昨夜失蹤的一共有兩支隊伍。還有一隊是負責城防執勤的分隊。”
“怎么可能…你是說失蹤了?”城防的隊伍?難道乘夜逃走投奔女王了?
“這個…現場沒有找到任何人類尸骨痕跡。由于火災發生的時間是半夜,所以找不到目擊者。只能猜測當時倉庫里的不止是糧食,可能放了其他什么易燃的東西。”
“什么…”拜倫腦子里飛速轉動,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他腦海里。雖然他竭力的不朝那個方向去想,但是卻情不自禁的感覺到手腳一陣冰涼。
“我問一下,昨夜埃辛隊長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從那個失蹤的城防分隊負責的城墻離開的?”
“確實如此。”部下回答道。
“埃辛…”拜倫反復的念誦著這個名字。他應該是一個忠誠可靠的部下。如果換一個人,也許拜倫還會有幾分疑慮,但是埃辛…
他曾經在鷹隼城為拜倫忠實的服務了好幾年,經常能獻上一些好東西,出一點好主意,或者圓滿的完成拜倫交代的各項私下任務。從鷹隼城撤退的時候,他更是主動要求斷后,忠誠有加。在福諾羅斯城的時候,埃辛雖然有幾次拂了拜倫的意,但是那畢竟那是出自忠誠的動機,近來更是主動要求承擔了危險的斥候任務,展現了自己的能力。
除此之外,由于埃辛身為女王的貼身護衛卻執行了逮捕女王的任務,所以拜倫一直認為埃辛是那種最不可能背叛的人。他和拜倫是捆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蚱蜢啊!也許某天拜倫窮途末路的時候,其他人都會叛他而去,但是埃辛肯定不會。因為小女王是不可能原諒埃辛的,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怎么可能呢?為什么是埃辛?到底哪里出錯了?
“等等,你去看看,克里奧在不在?”拜倫略加沉吟,說道。他知道克里奧和埃辛交往甚密,這一點,他是回到福諾羅斯城之后才知道的。事實上,這是拜爾海姆告訴他的。
“克里奧?”
“財務官克里奧。”拜倫說道。
“啊,公爵大人,”邊上另外一個部下開了腔。“我上午的時候聽財務部門的人說,克里奧突然不見了。”
“不見了?”
“根據他隔壁的一個鄰居的說法。克里奧昨夜突然帶著行李出門,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然后就沒有回來了。”說話的這位其實也有些奇怪呢。克里奧只是一個下級的財政官罷了,怎么輪到拜倫親自過問了?
“怎么…可能…”拜倫用僅能自己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
議事廳的門被人從外面猛的推開了。根據拜倫的最新命令,得到緊急軍情需要立刻整理報告并送到他手上,進來的雖然是一名信使,但這一位卻是空著手的。
“公爵大人,大事不好了!”說話的這位信使無視周圍其他人的目光,一路直沖到拜倫身前,一臉的惶恐不安。
“什么事情?!”拜倫其實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膝蓋發軟,居然站不起來。
“緊急情況…”信使也許是太慌張,也許是剛才一路匆忙跑過來,顯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們的探子傳來了急報通訊…拜爾海姆大人,被王軍抓獲了…”
“然后呢?”拜倫又驚又怒,甚至已經無心追究信使為何沒有書面報告。
“女王用木樁刑…將拜爾海姆大人…當眾…處決了!”
“用木樁刑…”拜倫感到一陣昏眩。“拜爾海姆他…”
“請您節哀,他現在…被放在營地中間…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