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攻擊脖子一般來說比較困難,因為你身高不夠。但是攻擊心臟…只要對方對于疏于防范,在貼身的距離,就能輕易做到。當然了,這個前提是身軀沒有盔甲的保護。”
“我…不能正面對抗,只能偷襲嗎?”
“別看這種方法不起眼,但是確實是很有效的方法。”艾修魯法特說道。“你太弱小了,所有有人將你挾持在手中,很容易就會對你自身失去警惕。而在貼身的距離,無論是誰,都無法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閃避匕首的一擊。更妙的是,這種方法并不需要訓練,只要你有勇氣去做,那就一定能做得到。”
小丫頭似乎仔細考慮了一下,最后把那把匕首收下來。
“我們走吧?”她把匕首藏在衣服里面,然后說道。
“去哪里?”艾修魯法特呆了一呆。
“既然你說這些鍛煉沒有任何價值,那我們當然不必要浪費時間了。”小丫頭沖著他眨了眨眼睛。“我們到王宮外面去,像上次一樣。”
“等等,女王陛下,你知道,我的使命是保護你的安全。”艾修魯法特竭力想讓小丫頭丟掉這個念頭。“上一次,想必你還記得,因為一場大雨,我們錯過了回王宮的時間。路上甚至還遇到了…外國的大使,差一點就露餡了。”
“不是最后依然沒有露餡嗎?我說過,在王宮內,婆婆會幫我們解決這些麻煩的。在王宮外,我想不會再那么湊巧遇到認識我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小丫頭想了想。“我可以稍微化個妝,讓別人誤會。”
“但是想必你已經懂得…這種活動相當冒險。”艾修魯法特說句實話再也不想冒這個險了,他最初的目的就是安安穩穩的在鷹隼城里混上一年啊!
不過說句實話,小丫頭居然還要出去讓艾修魯法特倒是有些暗暗吃驚。他原本以為,經歷上一次遇到的那次意外,特別是親眼看到血色薔薇在倉庫里大肆屠戮的場面之后,小丫頭應該已經被嚇住了。所以他這次來壓根就沒預料到她居然還想要出去。
“沒關系,上一次回來后我特地去問過婆婆了,情況比我預想的還好。只要讓她幫忙,就算晚上到了也沒人注意到我不在。”小丫頭倒是胸有成竹,毫不介意——她也理所當然不必擔心這些。就算被人發現她偷偷潛出王宮,誰能拿她怎么樣?她畢竟是女王,就算是一個小丫頭也是女王,最多也只是被人嘮叨一番,從此再不能偷偷溜出去罷了。但是艾修魯法特就沒有那么好過,別的不說,至少是這個職位就保不住啦。
“但是,經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我認為…也許僅憑我一個的力量無法周全的保護陛下。”艾修魯法特不死心的繼續說道。
“出去的話本來就有風險的吧。”小丫頭不以為然。“就好像施政一樣,不管什么樣的政策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所以追求的只是所得大于所失而已。不過,”她再一次對艾修魯法特說道。“上一次我們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應該是例外吧。”
就算是艾修魯法特也得承認血色薔薇的身手不在“正常人”的范圍內。不管怎么說,那可是非人的吸血鬼所賜予的力量呢。
“沒錯,那個時候,”小丫頭仔細的回想著。盡管她當時被嚇得干嘔出聲,但是現在卻是一臉神往的表情。“明明是個大姐姐,但是強得好像犯規一樣。可見我們國家內,確實還有很多的人才沒有被發掘出來。那樣的戰斗能力,如果能為我效忠就好了。”
艾修魯法特其實想反駁,但是最后想想還是放棄了,只是隨口說了一句:“這恐怕很難。”
“我也是這么覺得。”小丫頭有些黯然。“有這樣的能力,卻淪為地下世界的打手和殺人犯。如果她能為我效力的話,我會…算了,艾修魯法特,我們換衣服走。”
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女王的寢室門口。
艾修魯法特還在躊躇。說句實話,他現在很后悔。剛才如果好好教小丫頭練練劍就好了,雖然不能用來自衛,但是哪怕作為鍛煉身體的手段也是很不錯的。
“上一次受到雨的影響,只是略微逛了一下集市,今天我想去商貿區的其他地方,。”小丫頭突然說道。“最好也能去碼頭區看看。”
艾修魯法特仔細的考慮著。也許小丫頭將整個鷹隼城各個街區略微逛一圈就能滿足,這樣的話,風險還在可接受的范圍內。
天空陰云密布,稍有眼力的人就能看出,一場大雨已經為期不遠了。
一個年輕俊朗的青年從門外走進來,“將軍大人。”他沖著房間里面喊道,“您的信。”
“啊,羅賓,放在那張桌子上。”房間里面的人此時真埋首在一堆地圖和文件之中,除了這一聲回答之外,他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將軍大人,這是來自舍姆的信。”名為羅賓的青年補充了一句。
“啊,舍姆的?”一直在低頭研究的男人抬起頭。他有著一張平凡無奇的面孔,打扮得邋里邋遢。只有眼中偶然閃過的那一絲精芒才說明這個人并不是普通的路邊的攤販或者是耕地的農夫。“有吃的嗎?羅賓,我餓了。”
“貝勒爾大人!”羅賓叫了一聲,“您不會看看你桌子上的東西嗎?”
“啊!原來這里有一只烤雞啊。嗯,涂上奶油,烤的恰到好處。諸神保佑,這真的太棒了…”
“將軍大人,它已經變涼啦!”
幾分鐘后,貝勒爾就坐到桌子前。一邊撕吃著烤雞,一邊讀著那封來自舍姆的密信。
俗話說歲月無情。至少這句話對大部分人類來說是一個真理。幾年的時間在貝勒爾的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跡。正如羅賓已經跨過了“少年”的范疇一樣,貝勒爾也明顯的變老了。他的額頭上多了好幾條皺紋,他的鬢角已經不知不覺中出現了白斑。“老年”這個概念就在不經意間來到了他的身上。
就在他一邊看信一邊吃雞之間,突然一聲電光劃破天空。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就從敞開的窗口飄了進來。
“怎么下雨了?羅賓,快去把窗戶關上!”貝勒爾一陣手忙腳亂。他想丟下雞肉和信去關窗,卻發現自己桌子上亂糟糟的堆了一大堆東西,以至于沒地方放,最后只能讓羅賓幫忙。
“將軍大人,這陰沉沉的烏云都已經持續了半天啦!”羅賓一邊把窗戶關上,一邊說道。“您難道連窗外都沒看?”
“剛才沒注意到啊。”貝勒爾訕訕一笑,回答道。
“您最近都在干什么啊。”羅賓問道。“您整天窩在家里不出門,就為了整天看這些莫名其妙的地圖和游記?”
“這個…我只是在進行地理研究啦。”
“別告訴你打算出門旅游。”羅賓壓低了聲音。“將軍大人,我昨天聽說…”
“聽說什么?”貝勒爾停下了咀嚼雞肉,眼睛看向羅賓。在他做這個姿勢的時候,一股和他那種平凡面孔截然不同的神情出現在他臉上。
“您要結婚啦!”
貝勒爾嘴里的東西一下子就全部噴了出來,將他手中的信整個弄成了一塌糊涂。
“羅賓,你你你…都說的是什么啊!”貝勒爾一邊清理,一邊抱怨的說道。
“他們都說,格魯菲茲大公有意將他的妹妹下嫁給您,作為交好我國的一個手段。”
“啊,可是那位大公好像和我素無交情。”貝勒爾將沾在信上的污物清理下來,丟到邊上的垃圾桶里。“不用你說,我知道啦,肯定是那位多嘴的凡茹伯爵夫人傳出去的謠言。”
“為什么這么說?”
“兩天前他們夫妻兩個上門拜訪我,”貝勒爾回答道。“然后在我的房間里看到了這一堆地圖資料。”他示意的指了一下桌子上的那堆東西。“然后她就用女人的方式猜想了一個答案,四處傳播開來。”
“將軍,您到底為什么突然對外國的地理感興趣起來了?難道…我們要去打仗?”羅賓狐疑的問道。“但是舍姆和我國關系還不錯吧,要說發動戰爭什么的…雖然貝魯人的獨立讓舍姆元氣大傷,但是這么趁火打劫真的好嗎?”
“羅賓,”貝勒爾嘆了一口氣。“雖然我是大將軍,但是發動戰爭什么的,靠我一個人可是不行的啊。最低程度,要國王做好戰爭動員,要財政大臣準備戰爭資金,要外交大臣找到一個合適的戰爭借口,邊境要囤積好戰爭物資…你覺得我們國家目前的樣子像是要打仗嗎?或者說做好了入侵舍姆的準備?”
“可是,您拿著舍姆的國家地圖,這么反復研究來研究去干什么呢?”
“哦,我說了,這完全是出自個人的興趣愛好…”
“將軍大人!”羅賓已經和貝勒爾相處了足夠長的時間,所以他能夠明白,這些完全都是貝勒爾信口開河的胡扯。必須要說,貝勒爾這個人似乎有一種天性,他天生就不喜歡說實話。不管什么話都不肯開誠布公直截了當的說明白,反而總是要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你要當旅行家或者探險家,年紀都太大啦!”
這句話也許很傷人,因為貝勒爾立刻露出了很沮喪的神氣。
“好吧,羅賓,說句實話,你應該知道貝魯人獨立的事情…”他慢慢的說道,似乎在斟酌著要怎么向羅賓解釋。
“這個不是早就傳遍了嗎?”羅賓奇怪的說道。“這件事情,和我們不是完全沒有關系的嗎?”
“不不不…我也希望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關系,至少不要影響國王陛下的那一個偉大計劃…好吧,不是我背后說,他的計劃,實行起來可是難度很大啊。但是希望歸希望,我們必須將這個突發意外…仔細的研究透徹。因為它或許就是這個計劃里唯一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