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皮老大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又是一個陷阱。≮無彈窗廣.告≯W.moxUan因為遠方的矮人雖然已經列成陣勢,但是他們的數量太少了。雖然說綠皮沒有非常精確的數字概念,但是鐵皮老大還是很容易的看出矮人比他手下的少了不止一點兩點。
這一次鐵皮老大出征對付矮人,一路上遇到的都是陷阱。所以眼前看到的情況讓鐵皮老大都有些疑惑。不過鐵皮老大畢竟是一個戰爭統帥,也就是說,他是一個很聰明的老大,所以他很快意識到一個事情:不管怎么樣,眼前的矮人數量雖然不多,但是他們這數量也讓他們壓根跑不掉了。
不過之前的事情太過于印象深刻,所以就算面對這種絕對優勢的情況,鐵皮老大也沒放膽讓部下們一擁而上,而是像傳統一樣,在矮人的大炮射程之外列陣備戰。
不過這一次,矮人就沒有必要這么客氣了。綠皮們自以為還在安全位置,矮人的大炮已經毫不客氣的開火。一半的炮彈落空,另外一半打在綠皮陣列里,炸死了不少綠皮。這使得綠皮們不得不亂糟糟的后退了一段距離才能夠重新列陣。
不過不管怎么說,綠皮還是列好了陣勢。兩軍開始對峙著。
戰場上一片寂靜,只有風吹過樹叢產的林濤聲。矮人和綠皮,一對恒古以來的宿仇在這片山區里難得的平地上布陣對峙。千百年來,此類戰斗已經過無數次。如果不什么特別的意外的話,以后也將無數次。
附近的地形其實很陡峭,只有這片戰場是一個難得的平地。這片戰場整體狹長,矮人占據了一端,綠皮占據了另外一端。戰場的一側是陡峭難以攀爬的險峰,另外一側則是湍急的山區河流。眾所周知,這種河流水面雖然是不寬,但是又深又急,沒有橋的話壓根別想渡過。換句話說,這是一個很單純的狹窄戰場,就算有優勢兵力的一方也無法使用兩翼包抄迂回敵后的戰術,只能面對面的硬攻,拼消耗。
“倒是有點策略。”鐵皮老大也瞧出了這個戰場的奧妙。雖然說矮人的兵少,但是這個戰場倒是挺合適兵少一方的。不過說歸說,鐵皮老大對于自己占據壓倒性優勢這一點卻是深信不疑的。
既然是山區,就算是“平地”也不是真的指一馬平川,而只是說這里的地形的起伏比較緩和一點,能夠滿足大軍列陣的需要。矮人依托一塊較高的山丘布陣,將遠程部隊放在高處,將他們精銳的步兵放在最低處。所有的矮人都穿著精良的甲胄,緊握手中武器,平靜的宛如磐石一般,遙望著遠方的敵人。但是,由于數量上的不足,矮人的步兵防線顯得十分單薄,只能形成一條戰線。這樣在交戰中萬一被突破其中一個小方陣,綠皮就可能穿過整個戰線,直沖向后方的遠程部隊。
比起矮人來,綠皮的兵力要強大上很多,這使得他們必須占據更大的空地列陣。綠皮們雖然說頭腦簡單,但打起戰來也不是一根筋。綠皮們已經意識到這片“平地”實在不合適戰車和重騎兵的馳騁,所以在老大和各級頭目的命令下,所有的野豬騎兵和戰車都離開了坐騎,步行進入戰斗。除了地精、獸人和鼻涕精之外,還有不少巨魔混雜在綠皮的隊伍里。這些傻乎乎的物在地精的簇擁下顯得格外注目。幸好半島地區是一個比較獨立的地區,這里并沒有巨人出沒,所以綠皮的軍容里并沒有巨人。
鐵皮老大看著部下列陣完畢,他的心情就定了下來。在行軍過程中,鐵皮老大很小心的防備著矮人的埋伏,但是在戰場上他就去掉了這個擔心。因為現在就算埋伏也沒什么特別的意義。特別是矮人的兵力實在很少,這讓他們的埋伏——假如有埋伏的話——也無法對綠皮形成有效的威懾。
真正麻煩的倒是地形,在戰場的中間,也就是矮人和綠皮各自所在位置的中間,有一座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的小山丘——其實那連“小山丘”都算不上,只能算小土坡。矮人不知道為何把這個土坡連挖帶炸的弄掉了一半,變成了戰場中的一座孤峰。這個孤峰挺礙事,如果綠皮大軍平推,到了孤峰邊上就必須分成兩股。很容易形成混亂。眾所周知,綠皮紀律混亂,哪怕在戰場上內訌都是常事。這個孤峰別看沒啥特別的,一會因為道路擁擠而你推我揉的前進時,很可能就會直接爆內訌。
“先讓地精們上去試試。”鐵皮老大再次故技重施。不過這倒是綠皮的一種根深蒂固的但卻很有效的做法。和矮人打們,總是要先上一些炮灰,試探試探矮人的火力強弱。說句老實話,每個綠皮現在都能看出,這支矮人軍團的遠程火力一定異常兇猛——因為他們的火槍手很多,大炮和弩炮數量十分驚人,而步兵卻數量著實不多。
一隊地精開始脫離主力部隊前進,像往常一樣撲向矮人。一個地精薩滿混雜在他們中間,等到他們前進了一小段距離后,地精薩滿就開始施法,用魔法的力量鼓起了地精們原本不多的士氣,使得他們一路狂呼著沖了過來。
一開始,矮人似乎沒有看到這一隊地精的進攻,毫無反應。等到他們沖過了差不多一半的距離的時候,突然之間,所有大炮一起開火。那樣子簡直像是一堆雷霆被丟到了地精之中。炮彈落下來的地方,綠皮、泥土和各種雜物漫天飛舞,至少三分之一的地精被這一波齊射給消滅,火力之強大讓遠方的鐵皮老大都為之動容了。
雖然說鐵皮老大一開始就沒指望過這幫地精有什么表現,只拿他們當炮灰看待,但是他也沒料到地精們這么快就被打垮了。對面有多少的大炮?看上去至少有上百門。
地精們被強大的火力直接打蒙了,等到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立刻哭爹喊娘的向后跑。其實如果地精以散兵的方式動攻擊,那么這一波肯定不會遭到如此慘重的損失。但是如果以散兵的方式進攻,他們就壓根不可能擊破矮人步兵的防線。這是一個悖論,也是他們沒有深刻理解老大作戰意圖的一個體現。
鐵皮老大是讓他們攻擊一下試試,沒讓他們攻破矮人步兵的防線。
一小會之后,連矮人的邊都摸到就被大炮砸得昏頭轉向的地精頭目來向老大報道了。這個地精頭目用他能做出的最諂媚的表情來面對鐵皮老大——綠皮別看天性散漫,但打了敗仗的家伙可沒啥好下場。
“那,老大,他們太厲害了。”地精頭目盡力讓自己保持笑容,“那火力太強,咱揍不動,瞅著就是加上大個子一起上都沒用。”
鐵皮老大揮揮手讓這個頭目滾蛋。他是個寬容的老大,而起對于這種早就預料到的失敗一點也沒有產什么不良情緒。
“小子們,俺們玩點大的!”
曼特伯格曼站在他隊伍的第一線。這是他作為隊長的職責。在他前方已經沒有任何其他部隊——此刻整個復仇者軍團的近戰部隊只夠勉強列成一道戰線,保護身后脆弱的遠程部隊。那些工程師別看擺弄戰爭機械和火槍是一把好手,但是真的給綠皮沖到身邊,他們那可憐的小短斧絕對贏不過綠皮粗糙的大砍刀。
天氣很好,碧空如洗,萬里無云,太陽照在身上也沒有特別的熱。遠方的綠皮讓曼特伯格曼想起自己過去經歷的一場場激戰。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讓長須戰士們變得堅定而勇猛,他們的胡子就是他們豐富戰斗經驗的最好證明。雖然對面的綠皮野獸過矮人們差不多十倍,但是曼特的心里沒有任何動搖。
綠皮們的陣型已經開始頻繁調動,傻瓜也知道他們即將動攻勢了。
曼特伯格曼士的后方,也就是一隊火槍手那里,傳來了一些騷動。不需要回頭,曼特就知道那些工程師協會的菜鳥緊張起來了。這也難怪,這一次是工程師協會的總動員,很多年輕的工程師都是第一次上戰場。
“兄弟們,”曼特故意放大了嗓門,好讓那些年輕人能夠聽見。“咱們這一次要教教那些小伙子們,什么才叫打仗!打仗可不是看著綠皮走進我們的陷阱然后點燃引信那么簡單!而是靠著胳膊和斧頭來解決問題。”
他的老伙計們出一陣應和的嬉笑聲。就像常見的一樣,長須戰士的鎮定沉著和輕松的神態很快就影響到了后面的年輕火槍手們。使得剛才那股微小的騷動迅的消弭于無形。
曼特伯格曼側過臉,開始看著較遠處的艾修魯法特。因為站在同伴肩扛的盾牌上,所以這位大鑄造師位于高處,十分醒目。說不清楚到底是出自一種什么心理,看著這個年輕的大鑄造師所展現出來的沉穩風范,曼特感覺到一陣不是滋味。他相信這個艾修魯法特大師是第一次上戰場,因為這位大鑄造師從未提及過自己在戰場上的表現,而這一點,通常是矮人酒后特別是醉酒后吹牛的最大資本——當然了,他也沒見過這位大鑄造師喝醉的樣子。與其說他喝醉,不如說他越喝越清醒。
不管怎么說,盡管身在第一線,盡管面對著是己方十倍的綠皮,這位年輕的大師絲毫沒有動搖,只是穩穩的把巨劍握在手上,等候著合適的戰機。
曼特完全不知道,此時此刻,這位大鑄造師腦海里正進行著一場對話。
“主人…綠皮就要動攻勢了。”
“我知道。”艾修魯法特在腦海里回答。他知道嘉莉的意思,嘉莉希望他立刻退到二線,居后指揮,以保障安全。“嘉莉,你難道不會計算一下,我的計劃有多少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