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有趣,人類一直標榜戰勝樂自然界,其實連自己身體都戰勝不了,就姜易這般性命雙修有所成就了也對自身看管不來,何況常人?
最基本的,姜易到現在都感應不到自己的細胞狀況,只能感應到一片又一片由細胞組成的各種組織和懵懂的泛意識。
但也不敢胡亂作為,只能引導著往“生存”和“健康”這方面去運行,其他的,他不敢,也引導不了。
話且說回,姜易擼了幾把小肉團子,就要給老狗渡點內息過去,看看啥效果。
沒想到小東西一臉奶漬的撲過來要和他玩耍,姜易有點愁:手咋就這么賤呢,做實驗呢,咋還就擼上狗了呢!
想是這般想的,可身體還是忍不住把小東西拎起來,拿起抽紙給它把臉抹干凈…果然,黑乎乎一片的才最好看。
正玩鬧著呢,姜易猛然轉過念頭:“為什么就想著給老狗渡點內息,柔和的內息融進小狗體內也不會出…事兒吧?”
最多讓小肉團子在胖一圈,反正已經胖嘟嘟了,變成圓滾滾也無所謂了…
想到昨晚上回來這小家伙往自己身上撲的樣子,或許它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身體純凈了氣息好聞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初生的它對內息有所感應?
要知道很多科研表明,許多生物都有獨特的感應,暴雨前的螞蟻堵窩,地震前的蛤蟆搬家,山體滑坡前的蛇蟲跑路,這都說明動物們有特別的感知的。
狗子,且看灑家手段!
姜易心靈高懸,瞇起的眼睛也正常睜開,小狗崽在懷里頭頓了頓,又一門心思嘬他的手指頭。
慢慢釋放心靈感應,覆蓋手臂內的氣息,幾個呼吸之后,如拽千斤重物一般引導著內息往右手食指流去。
那里,牙齒還沒有長出來的狗嘴正吸吮的越來越使勁。
隨著內息的越來越接近,姜易發現懷里的小狗也不安分起來,嘬手指的動靜也越來越大,甚至開始“哼哼唧唧”起來…
我去,這真是感應到了?姜易大吃一驚。
側臉往老狗看去,卻發現它依舊有一口沒一口舔舐著自己的飯盆子,渾然不覺其他,頂多看一眼自家狗閨女是否安全。
地球上道家有“專氣致柔,能嬰兒乎”的先天修行境界,真假不知道。
但是在小狗崽身上,姜易看到了這個剛脫離母胎,半步“先天”、半步“后天”的小生命所蘊含的奇跡。
那就是對內息的特殊感應!
隨著內息流動,終于到了指頭,小狗這會兒連“哼唧”聲也沒有了,一門心思使出吃奶的勁兒開始嘬手指頭。
可那氣息除了相應的身體組織外,是不理會其他任何動靜的,外界的吸吮毫無作用。
見它急得不行,姜易全力調動心靈感應,引導著氣息往外流轉,卻發現心靈的引導已盡全力卻依舊突破不了薄薄一層的皮膚,比貪戀家里美嬌娘的老男人還要倔強。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要不然用針扎個口子?”實在沒辦法了,姜易心理閃過一個念頭,而這思維自然也流轉在感應之中。
心靈這般想著,原本死硬著不突破皮膚的內息恍惚一動,竟自助突破皮膚的“束縛”,然后擠出去一點點、宛如一根細針大小的氣息進入了小狗嘴里。
握草,難道內息也有自己的意識?轉念一想,也說不準,畢竟祂是從肢體組織中生成的,未必不會融合了組織的泛意識!
內息一出皮膚,瞬間擴散開來,就像冬天里揚撒出去的一杯熱水,面對外界的“空曠”,瞬間彌散開來。
這特么典型的“擴散效應”啊!
好在,小狗一直在使勁吸吮著,擴散開來的內息也瞬間被狗嘴吸收,被呼吸道吸入肺腑之中。
下一刻,姜易就感覺手指頭又酥又麻,然后濕溻溻的…
感應中內息飛快的退了回去,頗有種“好東西喂狗了”的氣急敗壞!
好家伙,這內息莫非有了靈智?要么是沾染了身體組織的泛意識,產生了拒絕浪費和吃獨食的本能?
再看小狗,卻發現它身體酥軟、兩眼迷蒙、口水橫流,連姜易的手指頭都不管了,癱在姜易懷里開始迷瞪起來。
四條小短腿蜷縮著,時不時還要抽抽一下…
這哪里是吃到好東西后的貪婪像,分明是吸·毒了吧!
它這狀態倒是把姜易也嚇了一跳,雙手托起仔細觀察。
好在狗崽子的狀態不壞,圓滾滾的肚子起伏規律,摸摸胸口,小心臟蹦蹦跳跳還挺有勁兒,除了像飽餐后的癮君子之外倒也沒發生詭奇之事。
就這么托著看了兩分鐘,姜易絕對理性下也不由苦笑出來:小東西這是睡著了吧?小呼嚕都打起來了!
什么也看不出來,只能把它放回老狗跟前的特制小窩里,小東西翻了個身,四肢大展又睡了過去,粉嫩的肚皮一起一伏睡的死沉死沉的。
然后,姜易把目光再次轉向老狗。
老狗不明所以,耷拉的眼皮眨了眨,垂下的雙頰蠕動一下,舌頭伸出把飯盆里最后一點羊奶舔舐干凈,然后將下巴擱在雙爪上,直勾勾看著姜易,間或搖搖有些發禿的尾巴,拍打地面帶起幾許灰塵。
姜易拽過小板凳放在它跟前,揉揉它干瘦的腦門,它微微抬頭頂了一頂回應著。
雖然才見面兩天,可這老狗卻也是個眼明心亮的,知道姜易也是家人,便放下了戒心,不僅讓姜易撫摸,連自家孩子都愿意被他捧著玩耍。
“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走運,呵。”姜易理性下的笑容不使用表演的話,有些冷淡,說出話都帶著清涼:“給你試試我的內息,若祂對身體組織有點修復功能,那么恭喜你,還能多活幾年,若是只有口糧作用,嘖。”
話到最后,姜易抿抿嘴,也不知道自己對一條狗為何這般言語,或許是對生命即將逝去的同情和畏懼?
老狗在姜易的撫摸下,眼睛漸漸閉上,剛才的進食活動讓它有些勞累,多年的流浪經驗讓它學會了盡可能的保存一切體力。
正這時,它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舒爽從腦門處傳來,勉強著要睜眼看去,下一刻,那種舒爽感從頭部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傳遍了全身,連尾巴尖都沒有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