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卷簾門半開半合。
燈光明亮的工作室內,游方正在辛勤的勞動。
雖然游方是老木匠了,但第一次接觸這種詭異的顏料,還是有些小心翼翼。
輕輕的拿起盛滿液體的盒子,手中的工具上下翻飛。
與此同時,一股詭異的味道在屋內四散開來。
有些鮮香,又有些酸臭,還有些嗆鼻。
“這家螺螄粉給的量可真多,湯都差點灑出來了。”
游方打了個飽嗝,將外賣剩余的湯汁扔到垃圾桶,隨后把看向器皿中的藍色液體。
明亮的燈光下,藍色的液體閃耀著淡淡的光芒,仔細注視片刻,渾身上下一陣清涼。
至于那些水晶茬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廢物利用,被他給扔到儲物箱里了。
游方回過神來,著手開始制作第一面鬼物面具。
如今亦是科技時代,各種設計軟件層出不窮。
只不過游方還是喜歡較為繁瑣的手畫草圖面譜,總感覺這種經過老式方法設計出來的東西才有靈性。
在經過數個小時的圖紙設計,面前的紙張上,一個類似魚吻的面具已經成型。
人臉大小的面具,層層疊疊猶如魚鱗般的狀線條覆蓋著面具的左半面。
而在右半部分,半副臉譜化的魚吻躍然紙上。
整幅面具隨著目光的左右滑動,魚嘴部份陡然消失出現,致使整個面具的魚吻宛如在自如的張合。
同時雙頰周圍畫著深深地三條溝壑,好似魚鰓般的鳳尾狀線條蔓延至腦后,正巧鏈接面具后的束條。
“不錯,真不錯。”
游方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腳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個面具的半成品放在面前。
經過雕刻魚鱗、鳳尾、溝壑,最后吹了吹木屑,使用鉛筆進行草繪之后,最后拿起了手邊的胎毛筆。
游方看著自己毛發和臍帶制作的畫筆,咬了咬牙,點向盛滿藍色液體的器皿。
“嘶~”
就在一瞬間,原本普普通通的畫筆在瞬間產生了驚人的變化。
胎毛筆尖在藍色液體中暈散之后,猶如小兒哺水,器皿中的藍色液體被筆尖緩緩吸干,最后儲存在了筆管,或者說是臍帶之中。
與此同時,游方感覺到一股詭異的鏈接感受出現了身體之中,而在鏈接感的另一方,就是手中的這個畫筆之內。
“鬼畫符?”
游方自言說道:“古有神筆馬良,今有鬼筆游方,畫來!”
隨著面具上最后一筆的完成,手中泛著藍色光芒的鬼畫符也失去了光彩,鬼物面具終于現世。
工作臺上,游方看著面前的剛剛出爐的鬼物面具陡然皺眉。
“情況有些不對勁。”
游方設計的是鬼物面具是半面魚鱗,半面魚面。
而在繪畫完成之后,面具卻產生了些詭異的變化。
右半部的魚吻依舊如初,而在左邊,藍色液體涂滿的魚鱗卻緩緩消失,最后露出了使用刻刀留下的深深溝壑,慘白宛如魚骨。
“尸...魚?”
游方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昨晚看到的熱帖,背后猛然一涼。
伸手關了空調之后,拿起放大鏡仔細的觀察。
使用靈核液體制作的鬼物面具,如果僅從工藝品相來看,自問可以排上自己的作品前三。
可這玩意帶上會有什么動靜?
想到鬼臉面具可以召喚狠人大帝,這個面具會不會召喚出鯉魚王?
游方思考一下,為了保險起見,先把鬼臉面具束在腰間,隨后再拿起了面前的尸魚面具。
清涼、通透、舒服。
“看起來不怎么樣,戴起來還真不錯,感覺干燥的皮膚都有些水潤了,跟帶面膜一樣。”
方美滋滋的發出了使用感想。
“等一下,我在想什么,不會廢了這么大功夫就做出了個面膜出來吧?”
游方站了起來,帶著尸魚面具四處走動,然而除了感覺清涼之外,再無特效。
不是吧,難道第一次制作鬼物面具就失敗了?
這跟戴著鬼臉面具的情況完全不同啊。
會不會是使用方法出錯了?
就在游方還在感嘆的同時,工作室外的卷簾門被人抬了起來。
兩道身穿黑衣的人影走進屋,其中一人看到戴著尸魚面具的游方,身體一縮,藏了起來。
“社長,有情況!”
“這是什么玩意?”
游方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略微魁梧的身影站在屋內,正注視著自己。
“你們是?”游方摘下尸魚面具,面露疑惑問道。
自己的工作室一般除了線上預約的客人之外,還真沒有過散客,畢竟自己沒有掛牌。
難道是繼非主流鬼之后,這倆人是來找回場子的?
想到這,游方不由摸了摸腰間的鬼臉面具。
魁梧男子看到游方摘下面具,隨后咳嗽一聲。
“瀟灑,是人。”
“社長,我大意了。”魁梧男子的身后,背著雙肩包的男人臉色漲紅現出身,自己竟然在關節時刻慫了。
不過仔細看了看游方手中的尸魚面具,半面魚骨,半面魚面,確實刻畫的惟妙惟肖。
大晚上的冷不丁撞見確實嚇人。
“你好,你是這里的店主游方是吧,我叫趙盤,這是我的搭檔單瀟,昨晚是你朋友報的警?”
游方聽后若有所思,隨后指了指周圍說道:“原來是便衣,怎么了,小偷抓到了,我丟的一百三十塊零五毛贓款追回來了?”
“呃...暫設還沒有。”趙盤打量了下工作室,歪頭看向了身旁背著雙肩包的男人。
“社長,探測法器沒有反應。”單瀟歪頭小聲開口。
“嗯...我知道了,那什么,游老板,你有沒有見到小偷的正臉?”
“這個還真沒見到,不過門口的攝像頭可能拍下了,帶子不是被你們拿走了嗎?”
“這個犯罪嫌疑人帶著墨鏡,有些難以辨認。”
“如果你要說見到了正臉可以告訴我,這個犯罪嫌疑人已經禍害好幾家了,我們正在全力追捕。”
一邊訴說,趙盤一邊在工作室內來回走動。
當他看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后,停了下來。
“這個樓梯是?”
“上面是我的住處,當時我在里面睡覺,小偷沒敢上去。”
趙盤聽后笑了笑,并沒有提出上樓的要求。
系統的說了些流程的詢問,最后拿起畫筆在工作臺留下電話。
走之前,趙盤意味深長的說道:“游老板,最近外面不安全,盡量別出門,案子有進展了我會通知你,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也可以打我電話”
“最好別去野外釣魚。”背著雙肩包的單瀟也補充了一句。
游方點了點頭,臉色鄭重說道:“其實我還真遇到了件問題,可以的話想請你幫我一下。”
話語一落,背著雙肩包的單瀟立刻緊張說道:“遇到了什么事情?”
游方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蹬、蹬、蹬的跑向二樓。
看著游方消失在樓梯間的身影,單瀟一臉緊張。
“社長?”
“別緊張,有我。”
魁梧男子趙盤拍了拍搭檔的肩膀,隨后看向樓梯口。
片刻之后,只見剛剛消失的游方回到了一樓,舉起手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什么,我家網欠費了,能給我開個熱點充話費不?”
趙盤和單瀟聽后一臉懵逼。
自己都做好戰斗準備了,神特么開熱點充話費。
單瀟真想抽出背包里的法器拍在游方的腦門上。
...
充完話費后,游方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心中若有所思:“守衛者?”
與此同時,門外的趙盤回頭凝視著半開的卷簾門,黑白的瞳孔之間,一圈明光驟起驟滅。
“社長,探測法器明明追蹤到這里,那個東西怎么會突然消失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不過我感覺這個老板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