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從吳九陰的口中說出來,就帶著一股威脅的口吻了。
意思很顯而易見,你們龍虎山不把人交出來,我們自己就打到你們龍虎山的刑堂禁地,將黎澤劍救出來,我看你們交不交人。
而吳九陰能夠說出這話,也是有所倚仗,不光是憑借他之前的赫赫兇名,還有他身邊這一群無往不勝的兄弟。
老子要的人,還就沒有要不來的。
華青掌教抬頭看向了吳九陰,面容再也沒有之前那般從容淡定了,已然帶了幾分怒意,陰沉沉的說道:“吳小友,念在你曾經在我龍虎山危難之時,拔劍相助,貧道不得不給你面子,非要如此咄咄相逼嗎?”
吳九陰也不言語,依舊是淡淡的一笑,轉兒看行了被楊帆攙扶著的葛羽,問道:“小羽兄弟,黎澤劍在哪?”
“黑風崖。”葛羽回道。
看著意氣風發的吳九陰,這般強悍的氣勢,葛羽心中是由衷的佩服,什么是睥睨天下,縱橫江湖,眼前這位就是了。
當下,吳九陰回頭看了一眼華青掌教,跟身邊的幾位兄弟道:“走,我們去找人。”
此話一出手,身邊的眾位兄弟便要離開這大殿,這邊吳九陰等人身形一動,整個大殿之中的上百位真人同時起身,朝著吳九陰等人圍攏了過來,看樣子是要阻攔他們去黑風崖。
只是不等那些人攔住去路,那暴脾氣的白展一下將身上的火精赤龍劍給抽了出來,橫著眼睛看向了那些老道,一字一頓的說道:“攔路者死!”
簡單的四個字,如悶雷炸響,朝著四周滾滾而去,而白展手中的那把火精赤龍劍,頓時燃燒起了一團赤紅色的火焰,另外還伴隨著雷芒閃爍,煞氣騰騰,威風八面,頓時嚇的那些即將靠攏過來的老道止住了腳步。
眼看著這情況有些不可開交,干柴烈火,一點即燃的時候。
那華青掌教卻一揮手,說道:“等等…”
吳九陰和其余人等這才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華青掌教。
“華青掌教,你改變主意了?”吳九陰還是那般笑著,露出了好看的一口白牙,但是卻透著森森的寒意。
這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話不多,但是每一字都充滿了分量。
而他身邊的那些兄弟,也完全按照他的話行事,哪怕是吳九陰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這幾個兄弟們就知道他要表達什么意思。
這是很多年才能培養出來的默契。
華青掌教的臉色已經陰沉的無法再陰沉了,并沒有理會吳九陰的言語,而是轉頭跟身后的人說道:“去,把黎澤劍帶來!”
聽聞此言,整個大殿里的老道頓時喧囂了起來,議論紛紛。
旋即有一個老道站了出來,帶著怒意說道:“掌教…這…”
“要你們把人帶來便帶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華青掌教怒道。
那幾個老道低下了頭去,轉身快步離開了大殿。
吳九陰等一眾人等,轉頭再次面對向了整個大殿中的老道,沒有一絲驚慌。
葛羽和黑小色對視了一眼,二人心中惴惴難安,更是對這吳九陰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大殿之中可是有上百位真人修為以上的高手,但憑著他們幾個人,絲毫沒有畏懼。
看似高高在上的華青掌教,吳九陰也不曾放在眼里,甚至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這又是何等的豪邁。
人在江湖,能夠混到這個地步,已經能夠讓無數人仰視了,但憑吳九陰的個人魅力,便彰顯出了這九陽花李白的實力出來。
眾人靜靜等候,大約半個多小時的光景,從大殿之外便有兩個老道拖著一個遍體鱗傷的人走了進來,那人雙腳劃過的地面留下了兩道淺淺的血痕。
此人正是黎澤劍,已經被龍虎山的人在黑風崖折磨的不成人形,渾身血跡斑斑,看樣子感覺就只剩下了一口氣的模樣。
黎澤劍被那兩個老道帶到了大殿之中,直接放在了地上,便閃身走到了華青掌教的一側,一臉的不忿。
而葛羽和黎澤劍一看到黎澤劍被帶了過來,兩人便顫巍巍的走了過去,將黎澤劍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岳強看到黎澤劍如此,更是紅了眼睛,前幾日的時候,黎澤劍還意氣風發,與他們把酒言歡,這才幾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已然成了一個血葫蘆的模樣。
而吳九陰等人看到黎澤劍如此,也紛紛蹙起了眉頭。
“龍虎山的刑堂真是好手段,能將人折磨成這個樣子,也不簡單啊。”吳九陰陰陽怪氣的說道。
華青掌教也不多言,從鼻腔里哼出了幾個字,說道:“你們帶人離去吧,以后我龍虎山與你們九陽花李白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黎大哥…黎大哥…你醒醒…楊帆帶人就我們出去了。”葛羽拍了拍黎澤劍滿是血跡的臉。
好不容易,黎澤劍才緩上來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葛羽。
看到黎澤劍醒了過來,葛羽和黑小色頓時大喜,黑小色連忙道:“黎大哥,您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下有人過來救咱們離開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追殺你了。”
黎澤劍腦子還有些懵,身體被摧殘的十分厲害,很快,從九陽花李白的那撥人中,走來了一個人,正是薛家藥鋪的薛小七,他蹲在了黎澤劍的身邊,仔細檢查了一番,頓時蹙起了眉頭,低聲說道:“這幫老道好狠的心,究竟對你做了什么…”
說著,那薛小七便拿出了止血的藥粉,全身上下都給黎澤劍撒了一些,隨后,又從身上的藥瓶之中倒出了幾顆丹藥,一并塞進了黎澤劍的口中,還拿出了一瓶子水來,讓黎澤劍一口氣喝了一個精光。
如此這般,黎澤劍才總算是緩上來了一口氣,有些渙散的目光朝著岳強他們那邊看了過去。
葛羽有些激動的說道:“黎大哥,這下我們有救了,九陽花李白全都到場,你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