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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神乎其技,巧奪天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柳清明雙目之中,靈光愈發濃郁,幾乎將眼珠徹底覆蓋。

  然而越是如此,他臉上的表情也就愈發驚訝,原本儒雅俊逸的臉龐都顯得有些扭曲起來。

  “柳師兄?”

  見柳清明這般反應,司明冠也被嚇了一大跳。

  這位可是陣癡弟子,什么樣的陣法沒有見過?

  便是仙宗的護宗大陣,怕是都被連帶著感悟過一番風景,怎至于呈現出這副姿態來?

  柳清明此時整個身子都恨不得貼在金柱上,瞳術被施展到極致,連眼睛都在隱隱刺痛。

  可任由他如何觀摩,都無法看出一絲一毫破壞的痕跡。

  這不陣法。

  也不陣道。

  這不符合他的所學。

  那張俊逸的容顏上,此時的表情幾乎扭曲在一起,讓人看著就止不住的心疼。

  原以為你是陣癡弟子,陣法造詣非同一般,才讓你過來瞅一瞅,這咋瞅了兩眼就有發瘋的征兆呢?

  壞了。

  這特么的,陣癡弟子要是擱這兒發瘋,夏朝能不能存在下去不好說,他肯定是第一個死的。

  司明冠也不敢再等下去,連忙伸手將柳清明給拉到了一旁,“柳師兄?柳師兄你怎么了?”

  “放開我!”

  柳清明掙扎,將司明冠甩到一邊,眼中靈光幾乎逐漸濃縮,連帶著眼瞳都恨不得縮成針尖大小,繼續凝視向那豎立在眼前的金柱。

  這種強行催發,對自身的傷害極大。

  不多時,柳清明的雙目中已有血淚蜿蜒而下。

  整個人也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失魂落魄。

  “柳師兄?柳師兄你醒醒啊!”

  司明冠慌了。

  不是,陣癡弟子要是真瘋了,十個他也承擔不起那個責任啊!

  “我清醒的很!”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柳清明竟還能好好答話。

  他隨手抹去臉上的血淚,伸出手想要撫摸一番面前的金色柱子,但即將接觸之前,卻又收回來手來,似是不敢褻瀆這完美之作。

  “巧奪天工!神乎其技!不可置信!”

  徘徊在這根金柱前,柳清明恨不得將所有溢美之詞全都一口氣說出來,再如何的言語,都遠遠比不得他心中百一之震撼,遠遠不及!

  “啊?”

  司明冠愕然,他甚至有一種不小心穿梭了時間的感覺,分明同處一地,但就好像發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他卻并不知曉一樣。

  “柳師兄,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司明冠忍不住問道。

  “這根千年金圭木這根千年金圭木,太完美,實在是太完美了!”

  柳清明毫不吝嗇言辭的贊嘆道:“無論我怎么看,竟都找不到一絲缺憾之處!陣紋根本沒有烙印在外面,而是直接打入了千年金圭木的內部,卻不損其絲毫!”

  “這個.很利害么?”

  司明冠有些茫然。

  陣法雖用途廣闊,每位修士或多或少都能接觸到,卻也不是誰都了解其中真正的原理,只能從陣法的威能上做出判斷。

  作為曾經被眼前陣法鎮壓的人,司明冠只是覺得這陣法相當不俗,或許能讓陣癡弟子感到欣喜。

  沒曾想欣喜太過,幾欲瘋癲,差點弄巧成拙。

  “當然厲害!就算是我的師尊,怕是都難以做到這種程度!”

  柳清明當即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次輪到司明冠連連搖頭,對于柳清明這相當‘大逆不道’的評價給予絕對的否定。

  陣癡是何人也?

  仙道人稱,元嬰之下第一人!

  這個稱呼不是因為陣癡不能晉升元嬰,而是因為陣癡想要的太多,自己不愿意晉升元嬰而已。

  那般人物,便是在仙道中都是絕對的上層,九大仙宗的長老們都要給其顏面,不愿招惹的存在!

  這夏朝又是什么地方?

  無非是興盛一些的凡俗王朝而已。

  說來好像很不錯,但任何一位元嬰尊者若想做到同樣的事情,易如反掌。

  隨口一句話,就能夠決定一個國度的生滅興衰,豈是妄言?

  夏朝何德何能,擁有連陣癡都無法媲美的陣法?

  就憑他們自己推崇的那幾位圣人?還是說連個名諱都未曾留下的濟世真人?

  開玩笑也得有個度。

  怎能拿自己的師尊開這種玩笑!

  傳出去柳清明身為陣癡弟子,或許無礙,但他這個聽眾怕是要倒大霉了!

  大哥,禍從口出的道理你懂不懂?

  別以為你師尊脾氣好,脾氣壞又想討好你師尊的人多著呢!

  “你不懂陣道。”

  對于司明冠的反駁,柳清明只是搖了搖頭,隨即不再說話,直接在那根金柱前盤坐下來。

  “不要讓人打擾我。”

  柳清明如此說道。

  一天時間過去,他一動未動。

  司明冠陪著站了一天。

  三天時間過去,柳清明還是一動未動。

  司明冠忍不住挪了挪腳。

  七天時間過去,連啟志帝都來了這里一趟,生怕出什么問題。

  柳清明仍舊一動未動。

  不過司明冠已經實在是有些站不住了,回去休息。

  足足一個月的時間,當柳清明整潔的衣袍上已是落上灰塵,原本容光煥發的面容都有些消瘦,乃至于就連三千青絲都喪失了諸多光澤的時候。

  柳清明終于是再度開口,那聲音沙啞、干澀,帶著一絲絲苦意和掩蓋不住的欣喜。

  他說道:“絕、美、強!”

  隨即一頭栽了下去。

  在旁守護的魚龍衛大驚失色,不是,這修仙中人一個個有毛病啊!

  闖皇宮、闖小院,現在還有個直接昏倒的。

  這是想訛詐夏朝不成?

  等到柳清明再次蘇醒的時候,睜開眼,是一處古香古色的房間。

  “師兄,柳師兄醒來了!”

  坐在床前白袍修士見到他睜開眼,連忙說道。

  在房間中左右渡步,心亂如麻的司明冠聞言大喜過望,一頭就扎了過來,將白袍修士擠走,迫不及待的說道:“柳師兄,你差點嚇死我了!”

  筑基修士,十天半個月辟谷自然不是什么問題,月余也行。

  但前提是不能太耗心力。

  顯然,柳清明并非如此,他消耗了極大的心力,直至神念干枯,精神萎靡,最終昏倒了過去。

  活生生將一位筑基后期的修士給耗的沒了力量!

  “小問題。”

  柳清明撐著坐起了身子,手掌一晃間,好幾個小藥瓶便出現在他的手中,各種靈丹好似糖豆般塞到嘴里,滋潤自身幾近干涸,稍稍恢復些許的識海。

  然后手掌掐訣,自己給自己捏了一個清塵術,總算是稍稍恢復了些許翩翩濁世佳公子的面貌。

  “柳師兄,那柱子到底有什么樣的魔力?我差點以為您中了合歡宗的媚術!”

  司明冠有些焦躁的問道。

  在柳清明昏迷的這段時間,他都快想好自己的一百零八種死法了。

  還好他真正親近的九族已經沒有了,修仙界也不興這個,否則他都該通知關系特別近的密友抓緊時間跑路去了。

  “不要妄言!”

  柳清明分外不滿的瞪了司明冠一眼,隨即說道:“我只是看到了陣法的另外一種可能,師尊一直想要做,但卻沒有做到的可能而已。”

  “什么?”

  司明冠面露茫然之色。

  陣癡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講給我聽?

  您覺得我配嗎?

  “陣法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最講究的便是相合。

  簡單來說,力量是會不斷損耗的。靈氣如此,任何東西都是如此。陣法則是通過陣紋損耗的力量,來撬動、激發更強的力量。

  這是所有陣法都無法避開的關竅,也是陣道大師與普通陣師最大的差別。

  陣道大師用一分力量,可以撬動六分、八分,而尋常陣師大多只能撬動三分、五分。強如師尊,也難以在這個基礎上繼續突破下去,偶有成就,也不成體系,難以為續。”

  柳清明身為陣癡弟子,對陣道的造詣自然也是相當深厚,此時說來,倒是簡單易懂。

  “這跟夏朝的那處陣法,有什么關系呢?”

  雖然解釋的很明白,但司明冠還是沒有想通。

  “陣師沒有辦法將一件東西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就難免需要取巧。除了陣紋的激發之外,尚需陣眼、陣旗的輔佐。

  其中陣眼為核心,陣旗為助力,它們的存在,本身是為了彌合缺陷,將陣法連成一個整體,達到牽一發而動全身,相輔相成的效果。”

  柳清明即是在為司明冠解惑,也是在為自己總結,重新梳理一遍自己所掌握的陣道知識。

  “但是!”

  話音一轉,柳清明說道:“無論如何相輔相成,陣師都極難發揮出超越其本身的力量,或者說根本就不可能才對。

  那種異類,已不屬于人所能掌握的領域,唯有天地造化,機緣巧合,方可誕生。”

  簡單來說,任何陣師布陣,布陣之物的威能都必然會有所損耗。

  區別只是損耗的多少,以及損耗之后,彼此的力量層層累加之下,能否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達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這就是陣法最為基礎的理念,不可撼動的鐵律。

  就如同水火相碰,會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一般,陣師便是參悟、利用這種力量,來完成布陣的人。

  一根滾木,遇到烈火會化作灰燼,卻并不妨礙它完整時能夠撞開城門。

  陣師利用陣紋等物,將某一方面的力量發揮到極致,舍棄不便之處,選取自身所需。

  最常見的聚靈陣也好,最復雜的護宗陣法也罷,都逃不開這個規則。

  無非只是側重一方面,還是要兼顧多方面罷了。

  然而無論如何,布陣時都難免會有所取舍,不能既要還要全都要。

  越是簡單的陣法,通常來說都越是牢固,當然,威能也就越發單一。

  可他在那千年金圭木之上,沒有發現任何的‘破壞’。

  即使被雕龍附鳳,即使被人為雕琢。

  千年金圭木的力量,竟沒有因此而被破壞。

  不僅如此,就連打入其中的陣紋,都完美無瑕,沒有一絲一毫的沖突可言,似乎陣紋根本不是后天打入其中,而是先天生長在內。

  這不符合陣法的邏輯。

  也不符合陣法的規則。

  陣道雖說是一個一加一大于二的一件事,但經過陣師之手,最原始的那個一必然會有所縮減。

  雖然此后會撬動更加強大的力量,但縮減就是縮減。

  陣癡也不能幸免。

  就好像是靈根一樣,只要是人,至多也只能是天靈根,任你如何曠古絕今,都不可能是異靈根。

  異靈根代表著絕對的大道親和,堪稱大道之體,上天鐘愛,而人乃是后天生靈,凡胎,如何能夠得到呢?

  那是先天之物,天地直接孕育而生的存在,才有渺茫希望擁有的東西。

  就如同靈根一般,陣法也有自己難以逾越的鴻溝。

  所以,真正讓他驚訝的并非是那處陣法——他看了一個月都沒看明白那究竟是什么陣法,可這并不重要。

  因為那座陣法的煉制手段,已經可稱神乎其技!

  且當之無愧!

  司明冠不通陣道,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可他對陣道鉆研已久,深切的明白,這就是他的師尊苦苦追求而不可得見的至高妙法!

  若是天成之物也就罷了,非人為之,尚可理解。

  可那陣法分明屹立在那里,豈不是代表著有人在陣道上,邁出了超越當世的一步?

  連他的師尊都無法企及!

  如此,怎能不讓他震撼莫名,難以言表?

  若能掌握這種手段,別說是他了,就算讓他的師尊納頭便拜都不是妄言。

  那絕對是每一位陣師的至高追求!

  他能有幸得見,且細細觀察月余時光,這是他最大的幸運,不吃不喝算得了什么?暈倒算的了什么?

  若能從中看出幾分端倪來,便已是受之不盡,對他的陣道成就有著莫大好處!

  真能掌握其中精髓,超過師尊都不是沒有可能!

  “如此神奇?”

  司明冠尚且有些懵懂。

  “此物對陣道的意義,你不明白。”

  柳清明從床上翻身下來,心急火燎的問道:“我相信師尊若是得知此事,也定會迫不及待的趕來,說不定比我還要更加激動呢!

  設立此陣法的奇人身在何處?不知我可有幸覲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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