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龍看到許陽沉默,錯估了許陽的心意,以為許陽是不滿。
他哪里知道,許陽是心中震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一萬多人!而且都是各自族中的勇士…許陽對各大族群還是比較了解的。就以飛魚族為例,飛魚族士兵的肉身,遠超普通的人族玄皇!就算它們不通玄力,那也無妨,單對單,一個飛魚族士兵,戰斗力絕對比得上一個人族的普通玄皇初期。
就算這一萬人中,只有十分之一,有一個飛魚族士兵的戰斗力,那也是一個了不得的數字,這相當于一千多位玄皇高手。
“你們現在何方?”許陽問道。
“回稟許陽大人,我們已經分批乘坐鬼船,來到了百流上國邊疆。謹遵大人的吩咐,我們這一萬多人,一直在海邊等待命令,沒有誰擅自離去。”
原地待命,這也是許陽提前下達的命令,他擔心這些海族失去了約束,會跑到瀛洲諸國中,禍亂四方。那樣對于人族來說,可是深重的災難。
許陽隨即說道:“好,你們務必在原地等候,不可擅自進入人族疆域,免得引起恐慌!我會立刻前去,將你們接應回來。”
許陽主要是擔心,這些海族桀驁不馴,如果長時間讓他們駐扎在一個地方,會引起他們的不滿,進而抗命禍亂人族諸國。許陽不知道的是,這些海族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來到了百流上國的邊疆海域,鯨龍元帥也就是在半個月前,就向許陽發送訊息報告。只不過,當時許陽身處流沙之穴,神蟲體內自成空間,無法接到任何發訊罷了。這些海族之中。的確有性情殘暴的個體,但他們對于萬神殿一脈,卻是非常恐懼敬仰,所以能夠安穩地呆在邊荒不毛之地。
“多謝許陽大人。”鯨龍元帥說道。
隨即,許陽取出了破天神梭,穿梭空間。徑直趕往百流上國邊疆海域,迎接這一批海族大軍。
御獸族秘境之中。
族主靳震霆高坐主位,皺眉看向面前的靳原。在他的旁邊,一張高背椅上,還坐著一個須發純白,閉目養神的老者。
“靳原,怎么回事?不但靳厲他們沒有接到,你身邊的幾十個精英族人,也全都沒有回來?就剩下了你一個?還有。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靳震霆喝問道。
靳原世尊面色有一絲蒼白,他的身上還有一道道傷口,金色的法則異力盤踞其上,令他難以自愈復原。
“稟報族主…靳器說的是真的!我們在流沙之穴上空,的確看到了冥族的高手,他們和我們一樣,好像也在等待神物出世。于是。我們雙方都在流沙之穴上空對峙,因為對手之中也有一劫世尊。為了穩妥起見我就沒有動手。”靳原說道。
“如此看來,靳器所言是真,冥族的確派出精銳,殺戮我御獸族人,還意圖搶奪神物!”靳震霆重重一拍桌案,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印痕。
“那你身上的傷。也是冥族之人所為?”靳震霆問道,“只憑一個冥族一劫世尊,應該不會將你傷的如此之慘。莫非,還有其他的冥族高手,潛伏在側?”
“不是。”靳原說道,“并非冥族下手,而是流沙之穴,發生了沙暴!”靳原臉上猶自有些恐懼,他將當時的景象,絲毫都不隱瞞地告訴了靳震霆。
“糊涂!”靳震霆說道,“我族事先收集的資料,已經說明了流沙之穴的恐怖,你們還將沙暴當成普通的沙暴看待?”
靳原哭喪著臉道:“都是我的錯。”
靳原畢竟是世尊長老,靳震霆也不便多說,便詢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冥族搞的鬼?”
“應該不會…冥族之人,也被沙暴中的嗜血蝗蟲襲擊,僅有那個一劫世尊境界的首領逃脫了。”靳原猜測道。
“哼,他逃脫了?這恰恰說明有問題!你逃走是屬于僥幸,他也能僥幸逃走,世間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靳震霆眼中閃著恨意,“哼哼,冥族…冥族!”
在念了兩句之后,靳震霆側過頭,向一旁的那位白發老人問道:“祭師長老,你是否能再度卜算出那神物的方位?是否還在流沙之穴中?”
白發老人,也就是御獸族的祭師,緩緩睜開了雙眼:“族主,老朽事先已經算過了…卻沒有找到神物的蹤跡。”
“什么,沒有找到神物蹤跡?”靳震霆吃了一驚,“神物不可能憑空消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細節,老朽也不知。但只能確認一點…神物已經不在流沙之穴了,”輕輕地咳嗽之后,祭師長老嘆息說道,“老朽也非常疑惑,按道理說…就算那神物被藏入儲物戒,或是秘境之中,卦象都會有所顯示的。可現在,我卜算神物,卦象上卻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神物已經不存于世一樣。”
“這不可能!”靳震霆道,“祭師長老,要不然再算一算?”
祭師長老搖頭:“多算無益。不過,倒是有一種可能性…”
“什么可能?”靳震霆精神一振。
“如果神物落在我手中,我可以用卜算之術隱藏它的氣機,使得其他卜算者無法算出它的方位!”白發祭師緩緩說道,“推己及人,若是神物落入冥族手中,他們應該也會一樣處理。據說冥族之中有鬼師一脈,擅長羅盤定位,與我御獸族的龜甲占卜有異曲同工之妙。我能做到的,冥族鬼師應該也能…”
靳震霆猛然站起身,大怒道:“肯定是冥族的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在流沙之穴中算計了我族兒郎,奪走了神物,然后利用秘術將其隱藏,想要徐徐發展,最后壓過我御獸族!哼,他們這是癡心妄想!”
靳震霆在殿中來回踱步,最后猛然頓住,對靳原世尊說道:“靳原長老,這次你無罪。去敲響秘境警鐘,召集所有長老,來主殿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