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事件越往后,人分得越散,作品越是難以傳播,更有甚者,因為幻想體現的太過真實,會讓人下意識忽略這是一本書的設定…
接觸過幻想帶來的影響,再去看書,不免有些索然無味。
就像,看過翻拍的電影,還是那種超出原著的完美翻拍,再回過頭去看原著,并非所有人都能體會電影與文字的不同享受的…
“多謝吉格先生提點,宣發的計劃我會讓他們做相應調整的。”
“至于幻想失控,那并非所有不是嗎?起碼在動蕩年代的時候,李新德連載時,應該不曾有真正失控過。”
吉格點了點頭。
說道:“李新德連載確實不曾失控過,那些想要暴亂的幻想,都會被他自己鎮壓,他能做到,那是因為他是李新德。”
“恕我直言,你如今還不夠。”
吉格不懷疑李和能夠成長到李新德那個層次,亦或者說,作為那人的轉世,李和可能突破時代的限制晉級到更高的境界也有可能,但潛力與實力不能混為一談。
如今的李和,只是圣人而已。
就算在某些條件下,能夠勝過一些皇級,卻也缺乏那種絕對的統治力,跟李新德不可同日而語,若是李和有皇級境界,他倒是認為李和可以做到。
可到底還差得遠。
“我聽說你走的是天地人的路子,你入先天圣人的契機,應該是應在你補完‘地’的部分,青萍劍會成為文明之證,而你,也對自己的道有了完整的理解。”
“而后再入皇級,所缺不過是事功罷了。”
“皇與先天,在道的理解上,其實并沒有境界的區別,主要是歷經萬千劫難,在時間的洗練當中鉛華盡退,領悟四大皆空后,與多元宇宙的因果進行了切割,得了‘天地’認證的無上位果,便是多元宇宙的興滅都能不受影響,這,便是皇。”
“我對你的天人之說很感興趣。”
“用你的理論來解釋,皇的本質就是——人之權柄。”
“天地人,人與天地相齊,便是皇。”
“而統管一切人之權柄,便是人皇!”
從吉格先生來到曙光城就沒有表現出惡意,這一次忽然過來,聽他開口,李和便知道是來提點自己的。
卻沒想到,吉格要提點的,不光是連載的事情,還有他的修行。
“人與天地相齊,便是皇…”
很多時候,明明只隔了一層窗戶紙,卻百思不得其解,待點破之后,便是恍然大悟,李和原本對皇級位格的理解并不清晰,如今驟然有實感了起來。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幻想時代能夠誕生這么多皇了,哪怕他們根本不修“性”,只執著于力量。
因為,他們太過于執著力量,以至于忘掉了其他太多東西。
皇,是力量在天地的認證之后,對于人之權柄的肯定,這便是皇級位格的由來,而內宇宙,是自我開辟宇宙,是真正的我即宇宙,不需要什么天地的認可。
所以,一般認為內宇宙比皇級更高。
實力上也大多如此。
但這是什么?這只是“世界觀”的差異,這是兩條路,在天地人的世界觀中,皇級就是最高的境界,而在人可以超越自然的世界觀中,內宇宙只是一個開始…
然而,一切的有,都是托于無而存在。
天地之大,可無限大,人與天地并立,并不受限于單個宇宙,也不受限于多元宇宙,反而是內宇宙真的就高級了嗎?
有形世界之內,即便是多元宇宙,也不是唯一的,而是有復數個的,數千,數萬,亦或者更多,都可以。
一場無量量劫,便可洗劫無數多元宇宙。
所以。
內宇宙的強者擋不住無量量劫,而人皇可以,無量量劫本身是屬于天地之力,而人與天地齊平…亦或者說,無量量劫本身,就是對沒有覺悟的文明的一種懲戒。
即非覺悟,又豈能掌握宇宙終極權柄?
即非覺悟,又豈能超脫幻想?幻想的本質是什么?本就是文明自身的矛盾的具現化啊…
李新德所認為的,只要人類社會公平公正,幻想就不足為慮,這并非一廂情愿的美好幻想,而是實實在在的出路。
如今每一次連載,幻想事件最后都會走向失控的本質是什么?
很簡單。
你用泥巴去堆城堡,無論你對城堡的設計多么完美,可那泥巴是臭的,堆出來的城堡,又豈能是好城堡?
幻想作品,特異點,不過只是一個引子罷了。
始終都只是幻想力量對現實的傾瀉,那個繼續力量的池子被污染了,哪里能夠放得出清泉來?
如此。
上古之人,能夠控制幻想,不讓其降臨,也就有了解釋了。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前世的“尸體”能夠成為半步超脫的境界了,因為,覺悟后的文明,其人皇本就是完整的超脫…
天地人的最終形態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文明的使命,便是調控天地,使其脫離無意義的循環,達到完美的平衡,從而可以獲得真正意義上的進步。
這,便是超脫。
能夠接觸到超脫的,必然是人之權柄的統管之人,人皇,而非是那些內宇宙…
哪怕是內有多元,也無法超脫。
或者說,皇級不是死路,內有宇宙才是死路,他們的強大,必然會引來天地的反噬,無量量劫,便是天地無法容忍之時的懲戒。
所以,人皇可以獨自承擔整個無量量劫,他死后無量量劫也能將他的尸體膨脹到半步超脫。
倘若。
文明能夠覺悟,人皇自然就步入超脫之境,無量量劫不過是滋補超脫的力量罷了…
革命軍以前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向文明覺悟而努力,共產,不過是初步的階段,后續還要做很多很多事情,革命軍所走的,真的是完美解決幻想的正道。
只是。
覺悟,在多少人看來,是虛無縹緲的?
對多少人而言,覺悟的第一步,就是要鏟除他們?
他們,又怎么肯?